疑惑（2 / 2）

七年了，她终于可以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出口。

“沈琰，你在说什么可知道！”章皇后杏眼圆瞪，怒道。

沈琬衣摆一甩，对着章皇后直直跪下，膝盖碰撞到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这个问题从一开口，就没有回头的打算。

“母后，儿臣只是想要知道，当初你赶到的时候，哥哥……哥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沈琬缓缓的闭上眼睛，想到当初见到的那只断臂，眼睛就不断的发酸。

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不让人看到她掉落下来的泪水。

“沈琰，注意你的身份，起来说话！”章皇后怒瞪着，语带警告，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悦。

撑在地板上的双手握紧成拳，沈琬的额头依旧触碰在冰冷的地板上，不肯抬头，语气却无比坚定，“这儿有没有外人，母后很清楚。儿臣今天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在哥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儿臣只要一个事实的真相！”

“你想要知道吗？那好，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宫！你哥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宫全部都告诉你！”章皇后猛地起身，走到沈琬的身边，居高临下道。

沈琬缓缓抬起头，赤红着双眼注视着章皇后。

章皇后眉目低沉，眼神冰冷，盯着沈琬一字一句道，“琰儿为了你引开狼群，以自己的身躯喂了狼群！本宫赶到的时候，已是尸骨无存，你看到的那只手臂，还是本宫从狼口之中夺下来的！现在你听明白了吗，沈琰，你还想知道什么？”

平静的语调，却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说出的内容，就像冰锥一样不停刺穿沈琬的心。挺直的背脊瞬间被击垮，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的力气顿时被抽光。

章皇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在沈琬的眼前浮现着当时的情景。

沈琬捂着自己的嘴巴，死死的咬着嘴唇，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啜泣溢出声来。

她在怀疑什么，是不相信沈琰已死还是不相信章皇后，耶律奇的事让她不断的怀疑身边每一个人，总觉得别人有事瞒着她。

这一次，是她亲手撕开这个血淋淋的伤口，不只是她心底的创伤，还是章皇后心中不可言说的痛。

只是她无法控制心中疯长的怀疑，尤其是事关沈琰生还的可能性，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她，无法说服自己死心。

“母后，那个人的眼睛，很像儿臣……”沈琬的眼中布满红血丝，将心中的怀疑说出口。

章皇后紧盯着沈琬，随后慢慢失笑出声，眼神却无比冰冷，“你想说那人是你哥哥吗？”

在章皇后的逼视之下，沈琬不能退缩，迎视着她的目光，点头承认，反问道，“为什么那人戴着面具，还有着一双与儿臣相似的眼睛？”

“起来！”章皇后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沈琬，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语气冰冷让她起身。

沈琬咬着嘴唇，最后还是站起身，依旧追逐着答案不放，“母后还未回答儿臣的问题。”

“本宫问你，那人双臂可在？”章皇后不答反问。

沈琬沉默了，她自然知道面具男有没有双臂，当初他确实是用双手抱住了她……

“你可知本宫为何收那人为徒，就因为看中他那双与琰儿相似的双眼！他是作为琰儿影子的存在，本宫为他取名暗影就是此意义。暗影从小家中遭逢巨变，在大火中被路过的师父所救。他全身烧伤严重，师父全力施救也只是保下他的命。随后师父将他送到本宫身边，让本宫收养他。”章皇后并未看着沈琬，视线瞥向远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慢慢染上一层温柔。

“琰儿从小就很听话，他是大夏未来的皇帝，一直都按照着本宫为他铺设的道路前进着。本宫教琰儿与暗影武功，他们二人天赋极高，在武学造诣上小有所成。”章皇后收回视线，转到沈琬身上，“以琰儿的武功，想要自保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却选择护着你，无视本宫那些年的教诲，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沈琬喉间发痒，听着章皇后平静的控诉，无力反驳。章皇后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她的命就是沈琰拼死护下的，所以她不再是沈琬而是为沈琰而活，肩负起他的责任，义无反顾。

“母后，儿臣错了！儿臣不该对你有所怀疑，更不该提起这事让您伤心！”

章皇后神色平静，怒气早已消失殆尽，“本宫说过，你不用相信任何人，对于本宫本来就不该尽信。”

章皇后握着沈琬的肩膀，施加力道，“琰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时刻都不能忘记。你有所怀疑本宫并不会介意，本宫只想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暗影的身份你如果还有所怀疑，你可以去查，十二年前济春姚府灭门惨案，他就是姚府三百六十三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儿臣相信母后。”

章皇后摇头，“琰儿，你不该轻易相信本宫，你需要自己去查。等你放心了，本宫再将暗影派到你身边。”

“琰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位置，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盲目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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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