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 / 2）

“我不常和圣子殿下交流。”阿利斯道，“因此并不清楚。”

“那看来我还得亲自去问问他了。”洛甘涅道，眼睛从阿利斯身上移开。

“你现在对公爵阁下的感情是怎样的呢？”阿利斯问，“至少在今天看来，如果你对公爵阁下感情淡漠，也不会如此冲动想要攻击伪装的国王陛下。”

“我不知道，我以为找到他之后——如果我真的能有找到他的一天，我同时也可以找到很多问题的答案。”洛甘涅道，“可是我错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他只是与我血缘有着相同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你想找到什么的答案？”阿利斯问。

“我的力量，”洛甘涅道，“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梦，我四周所发生的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我有一种深切的感觉，那就是这些都是来自于我的血缘。可是看看他，他——他看起来和很多贵族没有什么不一样，要么就是那一切的答案都在我的母源身上，或者是他在隐瞒着我什么。”

“也许你的法力只是单纯的天赋异禀罢了，”阿利斯道，“兰开斯特家族出生法师的概率的确非常高。”

“还有其余的东西，只是你不知道。”洛甘涅道。

“你可以告诉我。”阿利斯道，“你所说的话，只要公爵不问起，在我这里就都是完全密封的。”

洛甘涅笑了声：“你像只猎犬，只是学会了暗中咬人的那类。”

阿利斯没有否认，黑皮肤的男人只是沉默，等着洛甘涅的下一句话。

“你做过那种梦吗？”洛甘涅道，“梦见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怎样的世界？”阿利斯问，“也许只是你在现实中看见了什么，接着投射在了梦境里，加上加工，便成为了一个新的景象。”

“不，”洛甘涅道，“我在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景象，天空是灰色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几人高的巨兽口中衔着残缺的肢体，黑色的巨大城墙在远方伫立，枯死的巨树直入天际，接着是钟声，接连不断的钟声，泛着光的池塘，边上躺着尸体，很多很多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脸都是残缺而可怖的，像是恶魔，那地方我曾以为是地狱。”

阿利斯皱起眉，构思着洛甘涅口中的情景，不禁承认如果真的在梦中出现，那的确是可怖而压抑的事。

“也许你只是看那些骑士看多了，”阿利斯道，“或者描写并不存在的怪物的书籍。”

“最初每次我和别人说起这事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和你一模一样。”洛甘涅道，他冷眼看着阿利斯，“所以我才从来不指望从你们任何人嘴里得到答案。”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阿利斯问。

“这是连续的梦，我经常会梦到，同一个世界，同样的景物，而我从未看过你所说的志怪书籍之类。”洛甘涅道，“我刚开始以为这是因为我的灵魂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被驱赶入地狱，为了我做过的事，但是不，那里不是地狱，那只是一个黑暗的世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