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1 / 2）

但是他反而越走越清醒, 也许是夜晚有些凉的空气刺激了他的神经。这样的想法让羽休从那些糟糕的思维中脱离了些许，挫败的抹了把脸, 却忽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人走来，他立刻退到角落处，避免被人发现从而解释自己为什么被看见半夜在兰开斯特宅晃荡。

“你相信那是真的吗？”尤利乌斯的声音。

羽休差点因此暴露自己，如果他没有极快的掩盖住自己的吸气声的话。

“如果那是您所说的。”阿利斯，羽休知道他, 跟在尤利乌斯身边的人，忠诚而坚毅，“而据我看见的，我无法怀疑。”

“我很高兴你站在我的身边。”尤利乌斯道, “我从我的梦境中预见了恶魔来到人间, 没有人希望那会成真。”

“是的, 阁下。”阿利斯道, 他顿了顿, “我们必须保护所爱的人。”

“你有所爱的人吗，阿利斯？”尤利乌斯问，“在奥兹塔？在风暴城？或者在盛夏城？你为我工作, 但也应当会有给自己的空闲时间。”

“她已经死了, 阁下，在奥兹塔，很久之前。”阿利斯道, “但是我仍然需要守护她灵魂的安宁。”

有那么一瞬间, 羽休真的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心跳也是，整个人仿佛溶于黑暗中。没有人发现他，令他惊讶的是阿利斯也没有，尤利乌斯和阿利斯——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脑海中忽然出现一片空白的羽休。

什么？

这个年头第一个出现在他的脑海。

什么预言？恶魔来到人间？刚才说这话的人是尤利乌斯？是的，他听清楚了，刚才说这话的人是尤利乌斯，那个让他忏悔、让他寻找魔鬼的信息的男人。所以——所以那些事的确不是没有来源的？不是他所谓的感兴趣？

尤利乌斯.兰开斯特预见了恶魔来到人间，所以他在寻找关闭魔界之门的办法？怎么可能？是他疯了吗？魔族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存在，那只是故事，是和圣人与神一样虚无缥缈的存在。

但是那些书，是的，那些书，一个不存在的物种不可能有如此多的书籍记载，在尤利乌斯找到的王族行宫的图书馆中还有更多，羽休知道这些。但是他没有去看过，只是与尤利乌斯一起讨论的时候他曾经有过阅读，接着在某一天之后尤利乌斯就再也没有提过和他一起查找、讨论那些魔族的事、关于魔界之门的想法。

不可能，魔族不可能存在——

为什么不可能？传说并非不能是真实的，仅仅是在梦中的预言无法让尤利乌斯如此上心，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可如果不是呢？尤利乌斯是疯子吗？他有可能是疯子吗？鹰喙帝国的议政王可能是疯子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话是那么的清楚甚至睿智，他的行为富有逻辑，他的嗓音悦耳——不——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疯子？羽休自己甚至都比尤利乌斯更加的不正常一些。那么他说的是真的，恶魔来到人间，所以他开始收集魔族的资料——因为任何人都不希望恶魔真正的到达人间。这是合理的，但是这是真的吗？

羽休缓慢的走出角落，到达走廊的边缘，月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到他所站的地方，而他目光的远处除了燃烧的烛台空无一物。

他可以去问尤利乌斯——或者不行，尤利乌斯没有告诉他真相，甚至也不再让他插手关于魔族的事，他更加的信任阿利斯，这是自然的，但是一想到这个事实，羽休便感觉如鲠在喉，比之前更加强烈的嫉妒感涌上心头，不，先不能让这些丑陋的情感占据他的脑海，他应该先做的是找到真相，他不能向尤利乌斯求证，虽然对方曾经许诺过对自己的诚实，但是显然他对自己的隐瞒的更多，如果他真的去询问尤利乌斯，也许不仅会一无所获，还会更加的被拒之门外。

那么他只有自己寻找真相。

——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圣子殿下？”尤利乌斯问，早餐的气氛一开始和往常一样，接着就变得有些不大对劲，羽休的眼神老是时不时的落到他身上——倒不是之前没有过这种事，他也会和羽休交谈，有眼神交流，但是这次羽休的眼神总让他感到其中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