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之木（1 / 2）

“为什么？”羽休问。

“我也为此疑惑, 一开始的时候，”尤利乌斯道, “我去寻找将军，但是没有找到，我问他曾经的下属，他们都说将军回到了家乡，但是我不相信, 在我被召回王城之前我还找了许多人询问，但是直到见到了首相，我才知道了为什么我会成为功臣。”

“国王病危，内务大臣封闭了消息, 但是国王随时有可能逝去, 将王位留给未成年的王子, 因此选定摄政公爵成为了必要的议题, 当时摄政公爵的人选有两个——”

“你和西泽尔。”羽休道。

“西泽尔是被国王承认的合法私生子, 继承权在正统王室血脉之后的兄长，我是安妮公主的丈夫，王子的姑夫, 我们都有资格成为摄政公爵, 我们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但是西泽尔当时已经有过几次战功，名声更加显赫, 我在这方面难以服众。国王不希望西泽尔成为摄政公爵, 很多近侍也不希望, 西泽尔为人残酷激进，更是对王位有虎狼之心，所以他们需要我有显赫的战功与西泽尔竞争。”

“我没有赢得战争，是将军统领了军队，但是我必须是独自领军战胜奥兹塔人的英雄。我很愤怒，揪着内务大臣的领子问将军去了哪里，是将军赢得了这场战争，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做兔死狗烹之徒。接着内务大臣告诉我将军已经死了，他自杀了，所有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副官也都留在了边疆不能再回到王城，而我需要再从正城门进入盛夏城一次。”

“作为立下战功，凯旋回朝的英雄，在所有民众和贵族面前。”

尤利乌斯道：“我就是从那时开始逐渐的体会到权力到底是什么，在那之前我认识的权力就是随心所欲，吃穿用度优于平民，任何人都必须向你行礼，尊敬你，讨好你；但那些只是权力的诱饵，掩盖的是它的本质。”

羽休没有说话，尤利乌斯笑了笑。

“我在一开始也会有那种冲动，将真相立刻公诸于世，让将军得到他的公正，但是那样就会让西泽尔不战而胜，他会得到王位，而弗朗西斯会死去；我必须接受肮脏的荣誉，成为摄政公爵，直到王国稳固。”

“你还想将真相公诸于世吗？”羽休问，不知为何，他忽然希望从尤利乌斯口中得出的会是否定的答案。

“我会的。”尤利乌斯道，“当我的荣誉对于帝国，对于弗朗西斯不再重要时，会有人说出真相。”

“你会失去所有的荣光。”羽休道，“就算以后的你的确打败了西泽尔，保护了王位——但是他们只会看你的污点。”

“将军失去了他的生命。”尤利乌斯道。

“如果你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话，我尊重你。”羽休道，“但是很多人会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的，所有那些人，视你为英雄，视你为楷模，崇敬你的人，真相会让他们无法接受，你应当考虑到这些。”

“我以为你会感到更多的惊讶一些。”尤利乌斯道，“毕竟从小你被告知的事情和真相相差千万里之远，很少有人能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