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窗-10（2 / 2）

「记不起来。」女鬼揉揉自己的脑袋，眼看又要掉泪。

夏约禾坐在祂旁边看着，说道「既然不记得又为何要伤心，你不如干脆去投胎吧，别再为了不记得的过去流泪了，直接忘了！」

女鬼眨巴眼「干脆忘了。」祂抽了抽鼻子。

还没等到女鬼回答，从公寓里头就走出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在她后头站了多久，夏约禾也管不上女鬼了从台阶上跳起，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男人一出来就在门口停下，从口袋中抽出烟盒来，是来抽烟的。

点上烟后，他就看着夏约禾。

夏约禾有点尴尬，这人是不是看到她和女鬼说话了？照理说对方应该是看不到鬼的，那就是看到她在和空气说话的怪模样。

刚才和夜雨离得一段距离，要说是两人在对谈也让人不信。

夏约禾不太自然的假咳几声，那男人的视线还不离开，夏约禾便打算胡乱编「我刚才……」

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了夏约禾即将出口的瞎掰「我明白，我也遇过几位特殊体质的朋友。」

夏约禾松了口气，也觉得没那么不好意思。

「我姓曹。」那男人对夏约禾点了点头「其实你不用介意的，这种体质其实也有好处。」

夏约禾干干的笑了声。

曹先生吸了口烟后似乎有些好奇「怎么？有看到那边世界的兄弟吗？」

对方的态度还算亲和，口气虽然打趣但不是嘲笑的语气，夏约禾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不能说是兄弟，应该说是姐妹吧。」

「姐妹？」曹先生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难道是前阵子的那位？」照理来说不可能啊，这些魂魄不都应该被秋花给吸收了吗？

夏约禾想到那女鬼的装扮，看上去并不像是现在的年轻OL，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刚才哭得好伤心呢。」

曹先生笑道「你如何知道不是？」

夏约禾偏偏头解释「之前那位小姐据说是短发的，这个女鬼可不是，还扎了两可爱的小辫。」她的手在脸的两旁比画。

夜雨见刚才还坐在阶梯上的女鬼渐渐的消失了，那灵体太过脆弱，撑不了多少时间，便对夏约禾道「我们走吧。」

夏约禾也注意到女鬼不见，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嗯。」

「等一下！」曹先生手里的香烟已经剩下一半，他低着头思量了几秒突然喊住两人，脸上带着深究「那个女鬼，你能在形容一下长相吗？或者穿着？」

夜雨拉了拉夏约禾的手，没太用力，所以没拉动，知道这人又要忍不住多管闲事了，在心底不耐加无奈，当然，不耐给那个姓曹的，无奈给她的约禾。

夏约禾在想会不会人家可能是亲属之类的，说一下说不定人家女鬼到底在哭什么就听得懂了，能给祂来点处理。

所以夏约禾很认真的描述了她所能描述的部分，发型长相胖瘦服装，越形容曹先生就越震惊，手里捏着的香烟没再抽半口，被夹住的咽头颤抖着。

「怎么会……祂…可有说什么？」他都要拿不住手里的烟了。

夏约禾猛力点头「说的可多了，可我实在听不懂啊，祂直哭说什么自己要被赶走了什么的，怪可怜的。」

曹先生的表情简直快要裂了，手里的香烟在也拿不住，落在地上，小小的火光在地上闪了闪，灭成灰烬。

「先生，你认识祂吗？」夏约禾看他的反应，感觉事情并不单纯。

曹先生脸色难看，没再与她们多说快步往公寓里头跑去。

夏约禾在后头喊了几声对方都没应，不免有些埋怨「什么呀？走也不打声招呼。」主要是那急急忙忙的模样，让夏约禾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什么事情的一角，心底痒痒的很好奇。

夜雨把人给拉回来「闹够了就走吧，人鬼都走了。」没什么戏了，夏约禾总算乖乖移动脚步。

夏约禾回头看那越来越远的台阶，很奇怪「那女鬼呢？刚才话说一半儿就走了。」

「走好。」夜雨把频频回头的夏约禾拉紧「散了，本来就快散了，估计你的话让祂也想开了，就走地干干净净了。」

「散了？」夏约禾没想到会这么快「没有一点声响？」

夜雨反问「该有什么声响？」不过就是最后一口气给吹散了一样，随风而去，仅此而已。

夏约禾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心里有点淡淡的惆怅。

一个生命最后那么一点点的存在，竟然在消失的时候，是如此的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