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鬼童12（2 / 2）

黄惠如说「十六次了。」说话间有不寻常的亢奋。

十六次……

吴雅仁撩起自己的袖子，上头乱七糟的刀痕遍布，从指尖一直到手腕手臂，鬼童一开始只要小小一滴血便能安定下来，现在可得更多的血才能有效。

黄惠如看过来，手里还拿着小刀「雅仁，下次得划更大才行，不然血不够……」

手上没地方划了，但没有办法，陶瓮又传来不安分的咚咚声响，吴雅仁只能走过去，执起小刀往手上一划。

伤上加伤，很痛。

血滴滴哒哒的落进瓮中，见状黄惠如也赶紧划破皮肤加入自己的血。

好像不论加入多少血，这陶瓮里的液体都没有丝毫上涨的迹象，像一张用不满足的大口，咕咚咕咚的喝下红色液体。

任血流了一分钟，那咚咚声才总算停止，吴雅仁拿起绷带随意包扎一下伤口，失血过多让两人都不好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她浑身有些无力。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她问还趴在瓮边的黄惠如，这女人几天没睡觉了？

黄惠如却答非所问，手在瓮边轻抚着「这孩子在回应我……」

突然感到烦躁，吴雅仁不想理她，倒到床上就要眯一会儿，随便那个女人自己要干嘛去。

黄惠如自言自语道「孩子听得到吗？孩子？」

吴雅仁翻了个身「别吵。」

「孩子呀，雅仁你听到没有，它们会回应我。」

「叫你安静点。」

黄惠如低着头一边眼睛直往那黑漆漆的瓮底瞧，两手环着瓮身，脸上扯着莫名其妙的微笑「孩子呀，我……是妈妈。」

吴雅仁终于忍不住，随手抄起床边的杯子就扔过去，随手扔的没有准头，砸碎在黄惠如身边，只差一些便能让她头破血流，饶是恍恍惚惚的黄惠如也被突如其来的破碎给吓了一跳。

吴雅仁吐出一句「疯女人，你想得美。」

黄惠如愣愣的看着她，让人看着就心烦，吴雅仁骂完后倒头就睡，不再理会。

不知睡着多久，吴雅仁才慢慢转醒，脸上好像有隐约的微风，张着眼发愣几秒，她突然翻坐起身。

本来应该趴在瓮边的黄惠如不见踪影，而大门竟然大大的诶开着，外头的夜风灌进屋子里！

看一眼时间，吴雅仁迸出一身冷汗，都半夜两点了，大大超过应该在滴血的时间！

楼下传来黄惠如乱七糟的喊叫声，还有警车的警铃声。

「那个疯女人！」吴雅仁感觉披了件外衣就往下奔。

楼下已经混乱一片。

夏约禾接到电话一大早就赶来了，和黄震东确认「真的假的，昨天闹这么大？」

黄震东看上去还心有余悸「真的，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他小声的说「那个女人好像疯了，昨晚突然在公寓里乱跑乱叫，把所有人都吵醒，一下抠墙一下往地上趴，最后不知道谁报的警。」

夏约禾听着也觉得渗人「不过你说这事跟闹鬼也关系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一大早被叫过来的，当时黄震东说的是闹鬼有进展，可是来了却说了十多分钟的卦。

黄震东朝她勾勾手指，虽然就在他的房里，可说别人卦就是忍不住凑近讲，夏约禾耳朵放得老大，正要靠过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横到两人之间。

两人同时看过去，夜雨手伸的自然，眉尾轻佻看向黄震东，警告意味浓厚。

黄震东脑子里一阵劈啪作响，突然顿悟了什么，夏约禾在一旁捏了捏那白嫩嫩的手臂问「你干什么？」

你怎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完全明白夜雨意思的黄震东重重咳了几下，直接接话下去，可身子后仰离夏约禾起码一米远「其实昨晚那女人出来的时候我也被吵醒了，有件事情没人和警察说，不过其他住户应该都有看到的。」

夏约禾注意力被引开，便放过那只被她捏出几个指印的手臂「什么什么？」

黄震东表示「那女人，在追鬼童。」

夏约禾张大嘴巴，黄震东接着说「而且自称是鬼童的妈妈。」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追着鬼大呼小叫，还自称妈妈喊个不停，夏约禾想起蓝水的推测，表示「难道就是那女人养了小鬼？」

黄震东听她说养小鬼，自己想一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便说「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