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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红罗帐里不胜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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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琢玉出来为她解了围,笑道:“夫人这两日在太阳地里走,晒出来的红斑,正用药呢!”罗晴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琢玉看看罗慕之,躲在叶绮身后甜蜜地坏笑着,不禁摇头。

笑吟吟地打发走了罗晴,叶绮回身,步步生风地走回寝处,罗慕之像条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摊开双手,伸到叶绮面前。

叶绮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伸手干嘛?”

罗慕之笑道:“给你使劲儿打两下,出出气!”

叶绮真的拼尽全力地打了好几下,可她终究娇小无力,反而打得罗慕之呵呵直笑,叶绮更恼了,捂着脸甩着脑袋哇哇大叫。

罗慕之并肩坐下,搂着她的肩膀,抚慰道:“好了,罗晴又没看出来!再说就是看出来了,你是我媳妇儿,他们又能说什么?”

“你说人家能说什么?”叶绮哀叫道,“都怪你,都怪你,每日都要诞皮赖脸的缠上来!”

罗慕之委屈道:“这怎么能怪我呢?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哪个男人能做柳下惠?”又细瞧叶绮的脖子,摁了摁,道,“媳妇儿,也不能全怪我,你这皮肤也太薄了,跟鸡蛋皮儿里才剥出来似的,吹弹可破呀!”

说着,忍不住心痒,又想吃豆腐,这回叶绮反应敏捷地躲开了,罗慕之怕她又恼了,笑道:“好了,不闹了,快睡吧,明儿还要走亲会友呢!”

叶绮睡到半夜,五内如沸,朦朦胧胧地醒过来,听到罗慕之均匀平稳的呼吸隐隐传来,心里特别踏实。起身披上寝衣,揭开镜袱,借着红木小几上留的一支残烛,照见自己羊脂玉似的皮肤,嫩生生透着漂亮的粉——这皮肤果然很薄!

叶绮捂着羞红的脸,偷笑了一会儿,盖上镜袱,转过屏风,替罗慕之掖一掖被子,他的一只胳膊伸在外面,叶绮就坐在榻边,脸颊贴着他的手背,静静地想着心事。

叶绮知道,罗慕之是喜欢她的,然而她在崔府长大,知道过太多的平民子弟,未能飞黄腾达时尚能与妻子同心同德,一朝在仕途上春风得意便广纳内宠,甚至忘掉结发之情,真正能不为富贵功名所动摇的感情能有几何?

你知道么?我并不是怨你先前冷落我,更不会贪求什么功名诰命,我只是不确定,如果有一日你果真紫蟒加身玉带围腰,还能如此时这般待我么

十几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孤寂冷漠之中,直到遇见了你,你对我来说太珍贵,太美好,美好得我总是在患得患失。你是我荒芜生命中的一滴甘露,是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阳光,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我怕自己会万劫不复!我想依赖你,却又怕依赖你!

阳光透过晨雾撒在罗慕之的眼睛里,碎金子般跳跃着,罗慕之揉揉惺忪的睡眼,才想抓过衣裳起身,蓦然间觉得胳膊一沉,原来是叶绮枕着他的手臂,还在香香甜甜的睡着。

琢玉估摸着此刻三爷和夫人也该起身了,就披了件红绸撒花棉袄,进来瞧瞧,见罗慕之醒了,才要开口说话,罗慕之慌忙摆手,示意她出去。

琢玉摇头笑着走开了,罗慕之含笑看看叶绮恬静的睡容,睁着眼睛,又躺下来。

罗慕之的胳膊僵了一天,酸麻酸麻的,与几位同窗在酒馆相聚,筷子都有些捏不稳了,一位任公子问他:“罗兄是怎么了?落枕了?”

罗慕之就势捶捶膀子,笑道:“每日伏案,膀子不大舒服!”

另一位钟公子则刚刚成亲,闻言窃笑道:“怕是晚上给人家当肉枕头的缘故吧!”

众人都哄笑起来,罗慕之含笑不语,一仰脖子,笑吟吟地饮干一杯梨花白。

今年罗府的大年三十难得的清静,瑞萱堂的年夜饭吃得静悄悄的,为着姚氏之事,裴氏和姚氏的一双儿女都不大自在,脸上淡淡的,罗绫见母亲不悦,也就跟着淡淡的,罗绢见裴氏母女没精神,更不敢有半分欢笑之色,不觉也淡淡的,罗慕之和罗绡兄妹本就与裴氏不睦,更不会打精神赔笑脸,周氏素来是个枯木死灰似的人儿,罗晴察言观色,也跟着众人淡淡的。

罗家诸人各怀心事,虽是满桌的龙肝凤髓,海味山珍,也吃得淡而无味,勉强盼着菜过五味,说了几句吉祥话,裴氏托病回了房,众人便匆匆散了。

罗慕之早拿出银子来,叫闰徵置办几桌丰盛筵席,给洗心居的下人们吃,他则与叶绮在屋里对饮相酌,叶绮只做了四道菜:飞龙、鱼翅、熊掌、燕窝。菜色不多,但举杯邀月,佳人相伴,更添情致。

酒是叶绮酿的葡萄酒,罗慕之抿了一口,不觉浓烈火只觉甘醇,笑道:“父亲不在家,明儿我要出去拜年,不然,本想带你去白堤赏月的。”

叶绮早就知道孤山角下的御碑亭,是观月的好地方,这时便宽慰他道:“这有什么要紧,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何况今儿去看,也看不着满月。”

罗慕之舀了一匙燕窝,摇头道:“新月如钩时又别有一番韵味,并不比满月时逊色,就如你,淡妆浓抹总相宜!”

叶绮嫣然,心想这个罗慕之,是越来越会说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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