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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一样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景木榆偏过头,视线投向窗外。明明是一片漆黑的夜,他却说:“你听。”他有点恍惚地说:“他们在喊joy大魔王。一模一样,和夏季赛那次,一模一样。我们都是注定跪倒在神座之下的凡人吗?”
楚辞握住他的手,景木榆的手心冰凉。
“再等一年就好了,”他这话说得不算太有底气:“再等一年。”
“电竞选手能有几个一年?”景木榆认真地看着他:“我曾经有两年,在那两年里,joy可以十分钟107刀。往后就没有我了,可是三年过去了,他依然还能维持十分钟107刀的统治力。Fly又有几年?”
楚辞摇摇头:“总该留一点希望,万一明年就成功了呢?”
景木榆久久地看着他,末了叹了口气,并不抱什么希望。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低低的,哑哑的:“我刚刚跟姜闻音说了两句,他说他跟澜流聊过了,大家心情都不好,而fly一晚上没说过一句话。”
“姜闻音说:澜流原话是这样的。他就一晚上坐在那里,也不动,也不吃,没有表情,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走,像一个机器人。心理咨询师跟过去了,他什么也不说。我们大家都劝过了,他也不说话。他一直维持了几个小时这样的状态,我们都觉得有点害怕了。”
“可惜我这次也没拿到什么好成绩,当然,在我还是lol选手的时候也没有,总是大赛断腿亚军背景板,”景木榆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然还能有立场说一说他。”
楚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来想去只能说:“你已经尽力了。”
“我没有,”景木榆果断道:“只要不到顶点,都不算尽力。听这些苍白的漂亮话没有意思,我哪里有问题我清楚,没有必要粉饰太平。”
“是啊,有问题就改,下次重头再来就是了,”楚辞托腮,定定地看着他:“哥又何必太过担心呢?好好睡一觉,等他自己想通了,大不了就是明年再来。”
“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景木榆还是担忧:“他性格也是那样一根直到底的。这一下打击要是直接折了,那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年哥也是自己熬过来,熬到现在的,”楚辞拉过他的手,将他拉起来,顺手关上窗户:“有些关卡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有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受。哥哥实在担心的话,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我们明天一起好好复盘。反正比赛都结束了,林队起码能给三天假,刚好趁这个时间,我们好好总结一下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好不好?到时候直接跟教练沟通沟通,传递一下我们的建议,也比在这里担心得睡不着觉好。”
他拉着景木榆的手不急不缓地分析了一通,景木榆终于能听得进去话了,点了点头。
然而复盘计划还是暂时搁置了,因为白糖从台北销假回来了。
白糖是拎着大包小包进基地门的。他一进门就是一张笑呵呵的圆脸,两边梨涡都笑出来,见人就掏礼物:“经理早上好!队长早上好,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了好多我那边好吃的喔,阿嬷让我要有礼貌,一定舀我拎这两盒凤梨酥过来给你们尝,还警告我不能在路上偷吃哦,哇,真的超——过分诶,简直都不知道谁是她儿子啦!”
他忙着分门别类发礼物,一边滔滔不绝道:“听说你们这次出去拿了银锅,超勇的诶,那可是国际大赛哦!真的好可惜我签证没过,不然就能跟你们一起去啦!不过正好回一趟家也挺好的,家里都想我了,我再不回去他们就要飞过来看我了……”
他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对号入座塞到一半,拿着一盒包装好的肉脯,突然发现了事情有哪里不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疑惑了:“陶哥呢?二队的人……今天不在基地吗?”
汪经理、林不语、景木榆、楚辞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林不语不带感情色彩地解释道:“他合同到期,先走了,把help也带走了。”
说得好听是转会,说得不好听就是跑路还带挖墙脚,存心不让WTF好过。白糖也知道这里面的机锋,反应过来后,“啊”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
反而是林不语主动把话接了过去:“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好说的?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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