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老师默默看着沈阑夕钱梓先一步走远,转身抓着我的肩膀沉沉看着我:“折羽,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我愣了一下,急忙点头。
待我回到空梭乘客舱里,沈阑夕和钱梓两人早已寻了个靠窗的三人连座各自坐下。钱大小姐美其名曰看风景毫不留情地占去了靠窗的位置,腼腆的沈阑夕自然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坐在她边上,只得坐在最靠过道的一侧,留下中间一个位置像两个妃子等着皇上登基坐上御座。可这两妃子可不好对付,一个性子温软但时不时一语能将人痛点戳穿,另一个暴脾气起来穿上防护铠能打一个加强连,杀起人来估计眼睛都不带眨的。我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在那位置上坐下。
我们仨来的还算早,能选个“称心”的位置。很快空梭上就涌上了更多学生,有我们班的,也有别的学校和我们凑同一艘空梭的。人声渐沸,我夹在两位大爷之间正头疼要怎么开启话题,突然听见靠窗的那位闷闷出声:“方老头找你什么事情?”
钱梓口中的方老头正是我们那位并不是很老的老师,说这话时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好像在说话的人完全不是她。我悄悄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噎住了,老师和我说了那么多我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不该说。
“别背着我翻白眼了,玻璃上的反光都看得见。”钱梓转过头还了我一个一点都不掺水的白眼,又挑眉瞧着我说,“怎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不成方老头叫你在考试里做什么手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这么一说有的没的,我仔细一揣摩到真感觉方老头有那么点意思,不然他和我谈什么“梦想”“牺牲”“改变”之类和考试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顿时额上冷汗止都止不住,我哈哈一笑试图掩盖过去,钱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追问什么,转过头到窗边继续看那起飞前变也没变过的“风景”去了。
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对着玻璃在照镜子。
就在我开始等着看钱梓会不会看着看着风景顺手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个口红补补妆的时候,袖管又被身后的人扯了扯。我头也不回来了个不说三连:“不知道不清楚不告诉你。”
“可我还没问呢。”
“废话少说好好等起飞。”
“但是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我观察紧急要务呢别闹!”
谁知那手没被我甩掉反而是抓得又紧了一分,随着力道递来的又是一句不依不挠的追问:“你就不能听我先问这个问题吗?”
嘿这倒霉孩子!心里堵着事情,被这么一搅和更是乱如繁麻,接着时怒火中烧。我猛地转身:“欸我说沈阑夕你……”
一转身看见“倒霉孩子”沈阑夕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双手捧着一本寻前须知看得起劲,脸上却是猛憋着笑意的便秘神情。我有点茫然的看了一眼他抓着书的双手,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臂上传来的力道,一抬头……
“问个问题都不行?”那青年端端正正地站在过道里,嘴边是一看便知方老亲传的似笑非笑,眯着一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好生看着我,手指抓着我的袖管攀上我的胳膊又暗暗加了一把力。
“可以可以可以。”我顿时一脸肃然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着他,“简亭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我被蒲简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一巴掌糊在嘴里开始嘟囔“见色忘义”的沈阑夕熊脸上给自己减了个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接着说:“班长大人有什么需求吗?”
蒲简亭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我恨不得把它们从他脸上扣下来安在自己脸上。他收回手,两手绞在胸前肩靠在沈阑夕背后高高的椅背上长腿交错摆了个标准的站街流氓姿势,歪了歪头问我:“我这个问题你回答起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有没有兴趣跟我坐一起慢慢说?”
这人模人样的厮仗着腰细腿长脸还好看姿势怎么风骚怎么来,偏偏还真是诱人,我心里鄙夷着但一句“好啊”已经坠在嘴边,于是连着自己也开始一起加入内心被□□的行列。就在我将要出声答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却截了胡:“我问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呢,班长大人这就急着把人叫走了?”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钱梓,心里一时有些踌躇,一句好啊也只能被自己咽下去。蒲简亭毫不意外地耸耸肩,只是在他现在的姿势下怎么看怎么别扭:“那就有劳陈折羽你先陪着钱梓咯,稍后我们再谈?”
后面半句虽是问句可也被他讲出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说罢他就转身走了。我看着他慢慢走远,心里却对他的话琢磨不出个劲来。说实在的我和蒲简亭也不是很熟,最深的几次交际也不过是班里学校里组织活动时偶然的合作,谈不上不愉快也谈不上是天作之合,虽然有同学关系也只不过是见面笑笑的那种。要不是我这人天生对美好事物有发自内心的欣赏他也长得足够“美好”,他刚刚那些动作换到别人身上暗骂一句神经病是少不了的。
正想着,一只细嫩的手递到我眼前晃了晃遮住了蒲简亭的身影。钱大小姐的声音在耳边极近的地方响起:“醒醒醒醒回神啦,再看美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我把那碍事的手从眼睛前扒拉下来,却也跟丢了蒲简亭的背影没能看见他坐哪儿。我没好气地转身看着钱梓:“美人儿这是吃醋了吗?够味吗?”
钱梓的面容凑得极近,听了我这不三不四的调笑话啐了一声,嘴上一个字滚,脸却红了几分。我一下起了玩心,贼兮兮地凑过去:“美人有什么问题要我回答呀?”
钱梓突然神情一收,嘴角微挑眼睛一眯露出十足的攻击性,方才那几分小儿女的娇羞转瞬间不见了踪影。她笑颜如花地看着我,双手紧抓上我刚被放下的手臂问:“那倒麻烦折羽同学给我解释解释,这‘观察要紧事务’到底是观察什么,又是怎么个要紧法呢?”
“那个……这个……阿梓!你冷静!咱们好好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班长大人prprpr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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