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2 / 2)
其实她知道蒋骜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太轻易表达感情,他要是想对人好,便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可是说她矫情也好,恃宠而骄也罢,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被人擅作主张、再半强迫式让她接受结果的感觉。
这镯子究竟值多少钱她不知道,可是如今就戴在她手上,日后被父母看见这么昂贵的东西,她又该如何解释?
蒋骜对她的好,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记的清清楚楚,可是这种不计后果的喜欢,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会给她带来困扰。
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潜意识觉得蒋骜会懂她的,而他却没有,才导致了她心情郁闷。
若是换位思考的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她同样不知道蒋骜的禁忌点在哪里。
这么想着,怒气散了一些。
她看了看镯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还是说:“我明天再想办法把镯子拿下来吧,你别骗我了,这镯子肯定贵重,你送我别的什么都好,这个我真不能收。”
这丫头,怎么比他还倔……
蒋骜忍着火,从牙关挤出一句话:“已经给你戴上了,你就算取下来,我也不可能还给店里了,你自己看着办。”
一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因为姚黛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突然悟过来,跟姚黛是不能用硬的,你态度越差,她越不妥协,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他一烦躁,忍不住又想去拿打火机,手刚伸进兜里,他突然笑了一下。
“好了,我跟你说实话。”
他语气松软,姚黛都被他这巨大的态度转变弄懵了,呆呆地“啊?”了一声。
“我跟你说实话,”蒋骜重复了一遍。
他没点烟,就拿着打火机把玩,开关一开一合,簇拥出一点火星。
他顿了顿,接着说:“跟你说了实话,你就好好收着,别再想着摘下来了。”
姚黛不上当,道:“你先说。”
“是我妈留给她儿媳妇的。”蒋骜咬着烟,这才低下脖子凑到打火机前点燃了。
他笑得促狭,语气又漫不经心的,姚黛一时间分不清他话的真假,迟疑着说:“那我更不能要了,这是她留给你将来妻子的……”
话说了一半,尾音便消失在喉间。
她后知后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她留给我未来妻子的,你要不要?”蒋骜看着她,眼睛里沾染了笑意。
姚黛迟钝地与他对视,他眼里有一汪幽潭,引、诱人堕落。
在这一刻,她无比确信他们俩人都动了真感情。
不论这镯子是蒋骜买的,还是如他所言是他母亲留给他未来妻子的,既定事实就是这镯子价值不菲。
可蒋骜这般说了,再拒绝就等同于她对他们的未来不够有信心。
她确实不知道将来她能不能成为和蒋骜相伴一生的人,这翡翠镯也仍旧是她心中一个具有不确定因素的失衡点。
可这镯子就稳稳的套在她手腕上,她再犹豫忐忑,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姚黛在心里妥协地叹了口气,为蒋骜的坚持,也为她自己的纠结。
蒋骜见她默然无语,心知她八成是相信了他随口掐的胡话,这才面色稍霁。
天知道刚才姚黛死活不要这镯子的时候他有多忐忑急躁。
他并不懂怎样去宠一个女孩子,只知道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买这镯子也算是偶然。
起因是盛峥失恋了。
陆乾煦昨晚给他发消息也是为着这事。
盛峥和陆乾煦还有另外几个哥们都是和他在大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
盛峥喜爱研究历史,也争气,高中毕业后申请了香港大学,巧的是,他当时的一位高中女同学也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学。
独在异乡,校友的身份一下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慢慢的,就成了男女朋友。
他们那伙人,平时看起来各个都是玩世不恭的情场浪子,实则骨子里却长情得很。
盛峥也不例外,这恋爱一谈就是六年多。
大学毕业后盛峥回陵市开始创业,女孩则留在香港继续学业。
熬过了两年异地,好不容易能待在一个城市巩固感情,没想到前段时间女孩被公司调往在美国的总部。
六年的感情没坚持住,女孩先提了分手。
盛峥自此一蹶不振,颓唐了小半个月。
陆乾煦看不下去了,动了点手段找到一家小规模经营的玉器收藏店,约了蒋骜和另外两个朋友陪盛峥下午过去逛了逛。
盛峥还没从失恋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兴致不高,蒋骜原本也不感兴趣,却意外被这镯子吸引了目光。
看见这镯子的第一眼,他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姚黛,想到了她颈子那一截如玉般的肌肤。
老板见他钟情于这镯子,上来就是一番吹捧,说这镯子选材用的翡翠水种好,是缅甸的老坑冰种,啰里八嗦一大堆。
他听得眉头直皱,随意瞥了眼标价牌上的五位数,便直接让老板包起来了。
也是这么一出,让陆乾煦他们知道他身边有女孩子了,几个人起哄着让他把女朋友带出来见见人,因此就有了周四的局。
看姚黛刚才那反应,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说出那镯子的价格,否则不管他怎么哄骗,她都不会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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