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1 / 2)
初冬深夜的出租车不好拦, 两人顶着寒风等了十多分钟, 才等到一辆。
蒋骜执意要姚黛送回家, 出租车抄近路走了十多分钟,停在了姚黛住的小区楼下。
蒋骜让师傅等一会,把姚黛送回屋, 才下楼离开。
姚黛开了暖气,等屋子升温的时间烧了杯热水,她冷得不行,脸颊和手指都冻的没有知觉了。
水沸腾, 茶壶开关跳了, 姚黛倒了杯热茶, 捧在手里一边暖着, 一边小口小口地喝。
突然,左边的墙壁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闷闷地响了一下。
姚黛吓了一跳,以为遭贼了。
她放下杯子, 轻手轻脚走过去, 把耳朵贴了上去。
没过一会, 她浑身过了电一般, 不自在地快步走回床边坐下。
她租的这间房子其实是一分为二的, 当初在租房软件上她也看到了被隔开的另一间。
她现在住的这个是三十七平的, 隔壁那间大一点, 有五十多平, 当然, 房租也贵三百来块。
姚黛心想自己就一个人住,没必要多花那几百块钱,就选了小的这间。
当时房东跟她说过这是一分为二的房子,中间加了层蛮结实的隔断墙,因为没动承重墙,物业那边也没说什么。
姚黛住了一两个星期,也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估计这几天隔壁搬来了一对情侣。
这大半夜的,两人倒是精力旺盛,竟然做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隔断墙还算隔音,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声响带着暧昧的喘、息。
姚黛听得面红心跳,赶紧脱了羽绒服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小小的房子里变得暖烘烘的了,隔壁也终于偃旗息鼓。
姚黛困得不行,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是00:48。
估摸着蒋骜也到家了,姚黛遂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通,果然有电子密码锁响的声音。
之前倒的那杯水已经温了,姚黛喝完,偎进被子里,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嗓音软软地,问:“你到家了吧。”
“嗯,到了。”蒋骜应了一声,姚黛听见后面紧跟着传来皮蛋脖子上由远而近的铃铛响。
姚黛困得泪眼朦胧,她定了个闹钟,继续说:“我也洗完澡准备睡了。”
“睡吧。”那头,蒋骜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转身进了卧室去找换洗衣物。
姚黛“嗯”了一声,说:“好的,那你也早点睡。”
“晚安,明天见。”
“晚安。”
挂了电话,姚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关了灯,从窗户朝外看,还能看到枯树上方挂着一轮残月。
她眨了眨眼,突然间觉得自己以前因为被骗过一次,就对异性保持抗拒和猜忌是有失公正的,幸好她没有错过蒋骜,因为和他在一起后的每一个明天都变得美好和值得期待。
周末姚黛回了一趟家。
一是拿点厚衣服,二则回去看看父母。
她搬出来住了十几天,感觉还不错,中间章女士和姚爸过来看过她一次,但她还没回过家。
前三个月的房租已经交了,她目前还没有经济上的顾虑,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该发工资了,平时都和蒋骜一起吃中晚饭,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她手头还宽裕,回家的时候便顺路在商场给章女士买了套护肤品,给姚爸买了条围巾。
章女士嘴上责怪她乱花钱,倒还是欣然接受了。
姚黛不得不承认“距离产生美”这句话的正确性。
尽管刚开始搬出去住的时候她还会觉得寂寞,甚至在半夜睡梦中听到门外走廊上响起陌生人的脚步声时心跳加快,然后懊恼自己逞强,为什么非要倔着搬出来,哪里都比不上自己的家好。
但时间总会磨平一切,她现在也开始慢慢习惯和享受独居的生活。
没有天天待在一起,矛盾也被繁忙的生活压成粉泥,所以这次回家,她和章女士又恢复了亲密感,仿佛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一,天气预报说有雪,姚黛本以为这是今年的初雪,也不会下很大,就没放在心上。
等她早上醒过来,拉开窗帘一看,顿时惊住了,外面早变成了冰雪世界,主路上堆着雪,稀疏的车辆开得缓慢,道路两旁大都是靠两条腿走路的行人。
据目测,鞋底踩下去的雪起码有三厘米厚。
屋里开了暖气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冷,姚黛索性打开手机的天气预报app查看,发现气温已经直接降到了零下八度,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已经把厚衣服带过来了。
洗漱完,她踢踏着拖鞋走到衣柜前,穿上打底、加绒衬衣、毛衣,最后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从脖子裹到脚,一条厚打底裤,外面套了双长靴。
雪下的大,路上泥泞,姚黛平时买早餐的那几家店都没有开门,她只能在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凑合着垫了肚子。
赶到社里的时候,八点半已经过了,姚黛慌里慌张地打了卡进办公室,才发现只零星来了几个人,大部分人都迟到了。
上午十点多,姚黛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没有备注,但来电显示号码的归属地是陵市。
姚黛去外面的休息室接电话,对面先说了句:“姚小姐你好,我是蒋铭生。”
是个有点威严的中年男声。
姚黛只觉得这名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说了句:“您好。”
与此同时,那边自我补充道:“我是蒋骜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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