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2 / 2）

“不是的。”

中原中也手上的动作停了，看着这个非人的少女。

她静静的望着他，露出一个足以让春花盛开的恬淡笑容。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

回忆至此结束，他带着少女抵达顶层的办公室，刚一进屋，就看到穿着典雅和服的红发女人端坐在沙发上，她身旁站着的黑衣男人恭敬的给她泡着茶。

果然如此。

他脸上露出了这样的神色，抬手将帽子摘下来，他的脚踏上柔软的地毯。

脚步踩在上面的声音被地毯吸收，他走近了女人。

“红叶大姐，这次来有什么事？”

“哎呀，中也。”

女人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接着目光落在他后方的少女身上。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妍丽的笑容。

“冰，这次我又带来了新衣服。”

被她叫了名字的少女镇定的点着头：“麻烦红叶小姐了。”

事态在他的预料之中，几乎每次红叶来都会带几身衣服让她换。

这大概是女人改不掉的通病，就连冰这种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家伙也会面无表情的玩网络上的换装游戏。

中原中也走到窗边又点了支烟，他倚着墙，看着身材娇小的白发少女被尾崎红叶揉了揉脸，接着被摁着肩膀去其他的房间换衣服。

每次都这样，只要等她试完尾崎红叶带来的衣服就行了。

他现在只有等了。

但想到她的房间里又会再多一个衣架，他就觉得头疼。

刚加入黑手党没多久的少女没有住所，也没有钱去住黑手党旗下的酒店，索性就住在了分配到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沙发够她一个人睡，里面也有卫生间和淋浴间，当个宿舍完全没问题。

她其他的东西不多，简简单单的分布在办公室各个角落，唯独衣服多的两个衣橱都放不下。这些都是红叶给的。她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放，只好直接把衣架都摆在办公室里，有次中原中也去找她，看到那几排衣架，只能沉默的转过头，不予评价。

他静静的抽着烟，看着这个雪白的少女被尾崎红叶推出来。

她穿了一身红色的和服，和尾崎红叶的头发颜色一样，过于鲜艳的衣服映的她苍白的脸有了血色。

还不错。他心里想。

再出来，这次是素雅的蓝色和服，稍微有些成熟的感觉。

接下来是活泼的橘色，也挺好看的。

“中也君，你觉得哪一身好看。”

正在抽着烟看她进行换装秀的中原中也被点名，他站在窗边，缓缓的吐出一口烟。

“我喜欢洋装。”

“没有这个选项哦。”尾崎红叶笑道。

他皱着眉盯着少女无表情的脸，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着他。

许久，他才说。

“随便哪个，都没差。”

少女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他捏烟的手有些用力，转而问着尾崎红叶。

“红叶大姐这次是有事情？”

尾崎红叶过足了瘾，终于开始说正事，她掩嘴轻笑，“是的，是首领让我带来的消息。”

中原中也的眉没有松开，“首领？”

他盯着红叶，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首领让这孩子和太宰君的弟子一起出任务。”

“……什么？”他狠狠的折起了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她的各项能力都不成熟，首领就派她出去？”

“不是的，中也。”红叶打断了他突然的质问，浅笑着抚摸着少女光滑的脸颊，“你对她保护欲太强了，你知道的，她可不是柔弱的少女。”

“这个家伙体术差的要命，去了不是送死？”

“不需要这些，她的异能力强大就够了。”红叶摇着头，“一瞬间就捕捉五十名黑手党的少女，对付小喽啰足够了。”

即便这样，也……

她只会无节制的使用能力，控制力量的方法糟糕到发指，即便太宰治的手下会和她一起去，但他觉得那个少年会在她动不了时毫不犹豫的丢下她继续做任务。

之前他和太宰治各自带着弟子出任务时，芥川龙之介就是这么做的。

他看向少女。

少女仍然没有表情，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她一样。

带着空洞，无趣，对万物都提不起兴趣的表情盯着空气中的某处。

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少女转过头，眼睛里流露出这样的讯息。

‘只要你下令，我就会去的。’

是的，她从一开始就这样，乖乖的听着他所有的命令，像个没有自己思想的人偶一样。

就是这样才让他放不下心来。

说什么活下来是她的愿望，但只要他一句话就会乖乖去送死。

好在她只听从他的。

他在心底叹气，既然这样，那给她设置一个安全装置的话，就不会死了吧。

“我知道了，首领真会使唤人。”他吐出一口气，神色带着一丝不爽，“你给我听好了，给我活着回来。”他对着少女命令着，如同枷锁一般的命令将她束缚。

在他如同鹰隼般的注视下，她顺从的应着：“……好。”

尽管得到了她的回答，可是他还是觉得烦躁。

自从听到首领的指令后他便心跳个不停，明明没有任何值得操心的事情，他却像个担心第一天上学时的女儿的傻瓜老爸一样，心情慌乱的不行。

不会有事的吧。

就像红叶大姐说的，她可是凭一己之力便让五十名黑手党都动弹不得的异能力者。

一定不会有事的。

怀揣着微不可觉的希望，他如虔诚的教徒一样祈祷着她平安归来。

可在冰出去没多久。他就得到了她死亡的消息。

绝望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