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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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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宾客好似受了惊般,莫不敢言语。

澧兰一门心思在楠艾的事上,而楠艾正陷入苦涩心绪,两人均未察觉四周的动静。

直到她们桌前传来一句礼貌问话:“请问我可否落座此桌?”

涧泉般的声音拉回两人思绪,抬头一望,一张白净面具,一袭月白长裳。两人登时怔得呆目。

众仙家已是八卦之心高涨,私语纷纷。

他朝澧兰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月白发带因他微微弯身的动作而随着细长发丝垂落鬓旁。

澧兰哑然望着他,天庭历来只有一人会戴无相面具,便是天刑殿的殿主——法华尊者!

她喉头一咽,哪敢拒绝...

***

天刑殿掌管天界刑罚,为了避嫌,历任殿主俱不参与仙家的喜宴,只出席天帝和几位帝君主办的仙会。

法华尊者更是特立独行,即便是天帝主办的仙会,从他上任以来均未参与。今日竟会来参加一介上仙的婚宴,着实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之前就因天刑殿破例处罚私情之事,天庭便传言法华尊者同澧兰交情不浅。尊者一入殿就落坐于澧兰那桌,若说两人真不相识,眼下谁会信。

但今日重点还是婚礼,此事也犹如石子落湖,荡过了涟漪后便归于平静。片刻离禾殿又是满殿的喜庆,大家聊着吃着,一派乐融之色。

有刚飞升不久的仙子呢喃自问:“尊者为何要戴面具呢?”

邻座有些资历的老仙家锊着胡子为她解惑:“此乃无相面具,由第一任殿主所制。受审之人即便使用法力也窥不见其面容,探不到其心思,殿主却眸明如镜。且你我皆不知其真面,便形成对众仙的约束和监督。”

仙子了悟,几分浮想联翩:“声色年轻甚是好听,许是位俊逸的神仙。”

澧兰可就没这般轻松,腰板挺得笔直,坐得端正,瓜果都剥得严肃而认真。

一旁的楠艾多了几分忐忑。几年前澧兰醉酒那夜,她见过尊者的真容,但他抱着澧兰从雪松上飞下时早已戴上了面具。且那时离得远,朦胧不清晰,依稀记得他相貌俊美。

最关键的是,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尊者被澧兰强吻的人...所以,此刻与尊者同坐一桌,略有压力!

三人中,唯独法华尊者自若无拘地品茶,仿佛隔绝了周遭一切。

澧兰悄悄一瞥,甚是好奇尊者要如何戴着面具进食。惊奇的是,这面具如幻影般,茶杯竟能穿透,贴合无缝,窥不见他面容一寸一丝。

尊者放下茶杯,终在三人静默拘谨的氛围中开了口:“兰君可是想睹我真容?”语气不温不冷。

澧兰未察觉他称呼的亲昵,连连摆手:“岂敢岂敢!我也只是同大家一样略微好奇,尊者莫怪。”

尊者指尖转了转茶杯,没再接话。因戴着面具,澧兰也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自己的话语应当没有不妥。

片刻,新郎官喜眉笑眼地走来,拱手行礼:“尊者前来参加小仙的婚宴,实属小仙的荣幸,倍感宠惊。”即便之前尊者给了他惩戒,客套话不能少。

尊者起身颔首回了礼,澧兰和楠艾也起了身。澧兰大大方方开口道:“恭喜上仙。”

胥迁看向她,点头微笑回礼。方才为避嫌,他不好独自前来与她招呼。

单单这生疏客气的关系,令人嗟叹,五年前还是天庭令人艳羡的眷侣。

胥迁目光落回尊者脸上,一抹和气浅笑,不经意问道:“尊者同澧兰可是旧识?”

澧兰面色霎沉,难不成他也认为尊者罚的鞭刑是她挑唆的?正要出言反驳...

“这好似与你并无关系。”尊者语气清清冷冷,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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