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直到澧兰离开，他懊丧趴在桌上，碎碎念：“神君怎就不说清楚呢！心都被吊在喉间了，不爽利啊！”

声色陡然变得清亮尖细，不再是方才那般清润，正是这些时日暂替法华尊者的书莫渎。

“很好奇吗？”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书莫渎吓得从椅子上跃起，待看清，拍着胸口抱怨：“你每次出现时稍微发出点动静行吗！”

沙青嘿嘿一笑，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手臂：“我也很想知道小兰花对尊者做了甚，不如你去打听打听，回头再告诉我？”

“呵！”书莫渎冷哼。忽而眼珠子骨碌一转：“想让我打听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告诉我，尊者同神君过去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让尊者生生剥离七成内丹救她。”

书莫渎同尊者结识的时间比沙青赤魅短，对于那段往事，他是好奇得心痒又不敢问。

他呢喃着：“尊者原为不死不灭、超脱六界的鬼仙，凭他的能力当初怎会护不好神君呢？”

沙青看着沉思的书莫渎，绕开话题道：“尊者有重要事情嘱咐你。”

“……”直接将书莫渎满腹疑问堵了回去。

沙青道：“调查姚亦莲飞升前的师门。尊者怀疑是她对小兰花施了魂缘术。”

书莫渎纳闷：“她又不是狐仙，如何施术？”

事发之后，天刑殿就派人调查那日宾客情况，并未找到施术者。而狐帝之后托仙侍来报，云狐岭也未发现从神君体内提取出的狐血主人，此案暂时无解难破。

沙青解释：“尊者说，姚亦莲那般略有心计又胆小之人，绝不会相信别人。倘若她要对付小兰花，一定是她亲自施术。”

直到沙青离开许久，书莫渎仍在冥思苦想，不是狐仙要如何施展魂缘术？除非姚亦莲有狐仙的灵力，可姚亦莲一介凡人飞升，怎会有狐仙的灵力？

少刻，他猛坐直身，惊呼：“莫非她体内有狐仙内丹？”

***

回到松萝山，见徒儿正在院内烘着新鲜采摘的茶叶，澧兰便坐在旁边，将今日之事同他随意聊了些。

沅止神色不明看着她：“你去到天刑殿见尊者？”

澧兰点头：“不过尊者今日有些不同，之前他虽谈不上欢谈，但也会交谈一些，今日却是淡漠疏离得很。”

书莫渎对她冷淡了？沅止不经意问着：“你同尊者聊了什么？”

澧兰对他向来不隐瞒，便将事情如数道出。

说完，她笑道：“尊者果真是清心寡欲，竟将几年前栖木林那事给忘了。于我而言可是再好不过。那事可真难堪。”

沅止低头烘着茶叶，已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何时成了清心寡欲之人？！

澧兰懒懒撑在桌上，手拳抵着额头，喃喃道：“尊者声音清润好听，但透着一股凉意，冷清冷清的，不过，细辨之下，同阿止的声色有些像呢。”

“是吗？”即是好听为何要加上冷清二字。

过了会儿，她又道：“他这般寡淡的性情，你说他是不是绝情断爱了？”

手中茶叶霎时被他捏个粉碎…

沅止将灶内的火熄灭，放弃烘茶。净了手，帮她沏一壶茶水，说道：“你又不了解，怎知道他绝情？许是有心爱之人。”

“唔..”澧兰沉吟，点点头：“阿止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清丽眸中掠过一抹亮色：“能令冷面尊者爱上的人，定然是位出色的芙蓉佳人吧。”

沅止抬眼看向她，姿色芳菲，瑰丽芙蓉，神情瞬间柔软，轻启两字：“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