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罩上的结界也因速度极快而扭曲变形，摩擦着空气，发出撕扯般的嘶嘶尖锐声。

“兰儿，好热……”沅止终是开了口，隐忍不住，两手开始胡乱扯着衣裳。

澧兰不忍他再煎熬痛苦，便帮他将衣裳上身褪至腰侧，再双手捻诀聚霜，轻轻贴在他身上，让霜气缓和他体内的热度。

可是将触碰片刻，手腕猛被他钳住，力气大得她挣不开，又不敢使法力挣脱，怕伤着他。

沅止缓缓起身，坐在她面前。原本的清眸因药性而水雾氤氲，倒映出高空皓月，在眼里绘成了镜花水月的景致。

而那水月中央浮现的是她的脸。

沅止握着她的手，将手掌贴在自己脸颊，轻缓摩挲，时不时掠过他红得发烫的唇，惊得她手掌微颤。

这药定让他难受非常，如果顺着他的意，该会舒服些。这般心疼着，她便没将手抽离。

沅止拽着她手缓缓滑过下巴、脖颈，冰凉指尖掠过结实的胸膛……

澧兰因他愈发大胆的举止而心跳紊乱，好似自己也中了药般，面颊逐渐失控成了海棠红。

就当他正将手顺着腹部继续往下拽时，澧兰倒抽一气，忙喊道：“阿止！不可！”

沅止淡睨她一眼，霎时握着她手腕压在云上。另一手也迅速扣住她另一手腕，压在旁侧。

他缓缓朝她靠近，在离她不到三寸距离停住，睇着她。这般专注而热切的神色，仿若盯着他所爱惜的宝物。

“兰儿，帮帮我……”他语带恳求。

澧兰愣然看着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她面颊，烫得她不敢呼吸。而他浑身的滚烫气息好似穿透她衣服，熨热了她身子。

“不……不妥啊。”她努力维持理智的防线，劝道：“为师是有夫之妇，不可行此事，你再…忍忍，快到东天门了。”

他神色不明地定看她，朝她又近一寸，问道：“夫君是谁？姓名为何？”

澧兰只觉面耳欲烧，微微朝后躲开些，答道：“名唤云善，那位仙人，为师同你说过的。”

沅止忽而一笑，笑音很浅很淡。澧兰有一瞬仿若听到云善在笑，也是如微风拂过水面般的轻柔，像极了。

她尚未细思，他猛地靠近，两人几乎贴面。澧兰吓得欲退，却后知后觉两手已被他禁锢。

“兰儿……”低吟般的声线绕在她耳畔，澧兰心跳愈发如脱缰快马。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将徒儿打晕扛去天庭……

又听得他开口：“我是说，帮我在下方山谷寻一处清泉，我需纾解下燥热。兰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澧兰霎时羞得无地自容，脸欲滴血般。徒儿心思纯净，她却屡屡臆想联翩，真个窘得恨不能咬断舌头。

***

山林幽谷间，山涧汇流而下形成了一汪清泉。

澧兰帮沅止褪下外裳和中裳，也将上身里衣褪下。因他身体虚软，只得扶着他步入泉中，泉水刚好没过他胸膛。

澧兰让他靠坐在泉边，她幻出一白绸，沾着泉水帮他浇在脖颈处，擦着他脸颊，希望帮他多舒缓些热度。

因她翘起的尾指时不时会划碰他肌肤，沅止呼吸愈发不稳。药性早已遍及全身血液，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

沅止握住她手，沉着嗓音：“兰儿先去泉边等我吧。”

澧兰跪坐起身，担忧问道：“怎么了？还很难受吗？”

她衣裳早已浸湿，浮出水面时，在月光下能瞧清那贴合布料的丰盈轮廓。

沅止别开视线，咬着牙：“离我远些……”

澧兰不清楚这药效究竟会有多强烈，这会察觉他语气的不耐和难忍，不免提心难安。

她两手捧住他脸，忧切地端详他情况，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同为师说。”

沅止再难忍，倏尔将她身子一转，翻身将她压在泉边。

泉水在她锁骨之上荡出波浪，水滴溅在她面颊，顺着她细嫩面颊划下水痕。还有几滴沾在眉眼，犹如晶莹泪珠，惹人怜爱。

沅止几乎全身都压向她：“我已给你机会了，今夜恐难再放手了。”

澧兰尚未思清他的话语，猛地察觉到他某些异样，顿时面红。她与云善曾行过夫妻之事，怎不晓得这意为何。

澧兰慌忙抬手要推开他：“为师上去等你，你先……”

沅止低头，将她眼尾一处水滴卷在唇上，也将她话语中断。

澧兰呆怔，木然地看着此时的徒儿——他半垂的眼眸流光涟涟，微启的红唇妖冶如火。

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魅惑而摄心。

在她愣神之际，沅止再难压抑，双臂将她揽紧，低身捕获她樱桃般的红唇。

她唇齿间的淡淡兰香，比他所中的媚药更烈，摧毁散尽了残留不多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