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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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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艾眉梢挑着悦色,几分献宝:“这料子顶级吧?”

澧兰手掌抚摸布面,光滑如水,柔软如云,细腻如丝。

她不吝赞赏道:“织女的手工当是天界最好的。此布以蓬莱千年银蚕丝为主线,挑线采用昆仑金蚕丝,再取南海红珊瑚做染料,万年不褪色。昆仑金蚕丝有一特性,浸百色而不染。此番乍看之下,辨认不出同普通红布有何区别,待你婚庆当日,于天宫金光耀芒的铺泻下,此布可粲焕生辉,宛若万千星辰。”

澧兰转身看向楠艾,欣然笑言:“想来,这是昱琅的心思吧。”

楠艾听得也是喜不自胜,口中含蜜道:“他说我布置三界星辰,他便许我一身星辉,既是一生心辉。”

话音落下,她眸有泪光闪闪。盼了一千多年,品尝了酸涩苦楚,总算苦尽甘来,得到此生挚爱。如今被他呵护疼爱,怎能不动容,已是难言难表。

澧兰实实替她高兴,一时也是情绪涌上,漫至眼眶。她清了清喉头:“前几日帮你秀了个新荷包,我取来给你。”

说罢她赶忙转过身朝内屋的梳妆柜走去。

正坐在外屋堂厅看书的沅止抬眼望去,瞥见到澧兰背对楠艾擦拭眼泪的动作。她心思一向细腻柔软,谁待她好一分,她便是还予数倍的好。

北霁帝君当年带澧兰去天虞山修炼成仙后,便引她入天庭当了仙子。初初的澧兰对他人都会下意识防备,冷淡寡言的她不太受其他仙子的欢迎。

楠艾性子活泼爱闹腾,总是嘻嘻哈哈缠着澧兰,日子久了,澧兰渐渐对她坦怀相待,戒备心也放下许多,性情逐渐开朗。

所以对澧兰来说,楠艾是特别且珍贵的存在,胜过朋友,如同家人。

沅止垂眸落回手中书上,他可以接受对她好的人,也可以包容她所爱的一切。

但是,倘若有谁再像当年许长羽那般,利用她的善意和感情,做出伤害她的事,他也会决然果断、毫不留情将其抹杀毁尽!

***

半个月后,澧兰将婚服的缝制好,一套红色内衬裳服以及一件霞帔,接下来就得做最关键也是最难的手工:霞帔的绣花和缀珠。

绣花的金丝线她有,就差珍珠和宝石。她打算用珍珠镶边,红宝石勾勒彩凤尾翼,黄宝石画凰点睛。

“唔…”澧兰将霞帔提起来,呢喃着:“得去一趟南海,同龙王求些珠宝。”

由于她的身形同楠艾相差无几,只不过比楠艾略高两寸,恰好可以试穿看看合不合身。

澧兰挽着婚服走到镜前。她先将红色内衬裳服穿上,系好腰带,再披上霞帔。由于襟摆宽大,她没法束上霞帔的腰封。

遂转身看向正在桌旁看书的沅止,哪知他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其实从她走到梳妆镜前,他就未移开过目光。

澧兰从未穿过婚服,他们在一起那些年,夫妻也只是两人之间口头上称谓,就连仪式也未有过。此刻的虹裳霞帔衬得她面容皎洁皙白,他迫不及待想为她办一次欠了六千年的婚礼。

“阿止。”澧兰唤道:“你来帮为师束上腰封。”

沅止未有迟疑,放下书朝她走去。

他拿起腰封站在她身前,一手绕在她身后,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接过腰封,两人靠得近,而他动作又缓慢,看起来就像在搂抱她。

澧兰也不好催促,只是他两鬓垂落的发丝时不时拂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别开脸也避不掉,只好忍着,脸上渐泛桃红。

直到他系好,她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转身对着镜子左瞧右看,正面和侧面倒是合身。

她看向镜中正站在她身后的沅止:“你帮为师瞧瞧后面合身不?”

沅止后退两步打量一番,再睇入镜中女子含星蕴光的眼眸,却道:“很美。”

澧兰闻言笑了笑,透过镜子同他四目相接:“霞帔的图案还没绣上呢,你就能看出美了?为师是问你合不合身。”

沅止未言,上前两步,两臂环住她细腰,从她身后拥住。锁着她视线,柔语低声:“我说的是,兰儿穿着这婚服,很美。”

澧兰一时愣然,烛影昏光下,镜中映出他似水柔情的清眸,心跳不稳只需一瞬,霎时快了几拍。

“我很期待兰儿婚礼当日身着婚服的样子,一定比现在更美。”未待她开口,他继续说道:“可我更期待的是,穿着婚服的你将手交到我掌中,许我一生情真不移。”

澧兰双眸睁了睁,已不知作何反应,掀唇抖出几个字音:“阿止,不…不…”

不妥还未说完全,沅止便将她翻转过来,倾身将她禁锢在梳妆台前。

“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竟猜中她要说的话,澧兰琢磨着有何不妥?可他靠得越发近了,温热呼吸熨得她面颊红赛芙蓉花,思绪霎时游离。唉?他方才问的什么来着?

沅止伸手摩挲她脸颊,问得正经:“兰儿的脸怎么这么红?”

澧兰别开眼,因为你靠太近了……可开口的话语就结结巴巴成了:“穿太多,有些热,你…你移开些。”

“是吗?”他浅浅勾唇,右手探入宽袖中寻到她左手,握住:“可你的手怎是冰凉的?”

澧兰惊得想抽手,才发觉他力气很大,将她全手包裹挣脱不开。抬头望着他,“阿止…”

“嗯?”

“你…”她咽了咽喉头,问:“你是在引诱为师吗?”

沅止愣了一瞬,随即闷声浅笑,笑出的灼热气息直直喷洒澧兰面颊,她便又醉红三分。

“兰儿有被我诱惑到吗?”声音是沉中透润的好听。

他倾身靠得更近,两人双唇不过半寸距离,只要她再抬高些头,便能触碰到他。

澧兰心脏快似策马狂奔,却不知为何无力推开他,是他力气变大了吗?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他唇上,红润光泽,仿若带着吸力,竟让她生出股一亲芳泽的冲动?

澧兰被自己想法惊得呆愕,眨眨眼,正要回答‘没有’二字。他却笑了笑,微微低头,四唇相贴。

他吻的温柔,含着允着,细腻交融。澧兰渐觉酥麻感从唇上传遍四肢,软得两手撑在身后的梳妆台上。

直到恍过神来,她摸了摸热烫的唇瓣。再看向屋内桌旁的椅子上,沅止正嘴角啜蜜、春风拂面地悠闲品茶,瞧着是十分得意?

澧兰后知后觉,徒儿方才果然在引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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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甜就真的会甜,我是摸着良心的...(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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