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2)
他道:“你盯着我,十分不舍的模样。是想我留下来陪你?还是睡前予你一个吻?”
鼻腔皆是他的气味,满脸都是他的温热,她气恼自己的脸怎就热红了起来。忙扭头别开脸,闭上眼睡。
敛目下,寂静中,澧兰只觉肌肤更为敏感。
耳边听得他浅浅呼吸,那灼热气息断续喷在她耳畔,绕啊绕,钻入耳内,惹得她心跳愈发不稳,耳廓估计红得跟铁烙般。
怎么还不走?真是…折磨。
就在她耳朵面颊烫得要烧着时,额间突然袭来一片柔软冰凉。清凉的双唇触及她的热度,淬出了一声喟叹在心头。
澧兰眼睫轻颤,直到他离开许久,她仍不敢喘息。
***
澧兰辗转难眠,睁开眼,想着一个时辰前的事,满面愁容。
是自己平时未深究,还是他掩饰的太好?可当初救下他时,他是孩童身,除了一样的月白裳,她又如何能将沅止同云善联系在一起?
回想来,最有破绽的一次便是在仙界,沅止从傅如忻手中将自己救出来。
身为沅止不过十几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是傅如忻的对手,他却毫发无伤将她救回。而她从未对此疑心,不知该懊骂自己缺根筋还是蠢!
澧兰叹了叹,侧头透过屏风看向朦胧月色照出的隐约轮廓,细听,他呼吸轻缓柔和,应当熟睡了。
她蹑手蹑脚起身下床,穿好鞋,再轻步朝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她又瞄了眼窄床上躺着的人,确认他仍熟睡中,这才放心地将手搭在门栓上,正要拉开……
“你要去哪儿?”
陡然响起一道质问,吓得澧兰本就紧绷的心几欲抖到嗓子眼。
她扭头望向左侧,不确信地眨了眨眼,方才明明见他躺着未动,这会儿竟坐在了床沿?
见他神色不明谛视自己,那幽暗如潭的眸底似乎卷漩着危险的暗涌。澧兰无端生起股惧意,总觉得靠得太近定会将她缠入淹灭。
她怎能不惧,十几年的乖徒儿突然成了云善,还是众仙畏惧惶恐的尊者!
自打他今晚挑明身份,她脑子就跟灌了浆糊般,懵然又惊愕。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自始至终就是只待宰的羔羊,他时时刻刻都磨好了刀霍霍而来。
突见他站起了身,踱步朝她走来。澧兰赶忙回神,转身拉住门栓就要扯开,门板却半分未动。
她又使劲扯了几下,门板似生了根,纹丝不动。定是他施了法!
云善修为本就强大,将门封住这种小事又怎办不到。这些年还真是委屈他收敛灵力扮做修为低下的徒儿,他终于无须在她面前掩藏实力了。
瞥见他已行至一丈开外,昏暗视线下的高大黑影好似个勾魂夺命的鬼差。
澧兰吓得急中生智,猛然调出磅礴灵力,两掌奋力一推,只听嘭嘭巨响,两扇门板被她掌力震飞数丈远,重重落在院中。
她匆忙出屋,脚尖一点,疾速飞冲上天,于半空招来云,拨转云头,眨眼便消失在松萝山上空。
沅止眺望漆黑远空,若要追上她易如反掌,但她是铁了心要逃,追到了不还是要费尽心思从他身边逃离。
他实感挫败,从来将她当珍宝护在心口,她却像兔子见了狼一样。
“师父。”叫唤响起,正是刚从屋内走出的白萩萩。
今晚听得神君从浴池传出的哭声,这会儿又是嘭嘭似拆屋的声音,出来见着院里地上那两扇碎裂的门板,白萩萩委实傻了眼。
见师父仰看夜空静默许久,她又瞄了眼那两可怜的门板,莫非他们吵了架,神君她半夜气跑了?
白萩萩张张嘴,正问道:“神君她……”
沅止侧身看向她,面色的不悦尚未收敛,眸眼寒霜蕴蓄,吓得白萩萩把话给咽了回去,登时闭嘴。
“回屋休息。”他淡道,又添了句:“兰儿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哦。”白萩萩乖乖应道,立马遁入屋内,半分不迟疑。
沅止那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给她几天理顺思绪的时间,之后再不能由着她。
片刻,他眉头有些不确信地蹙起,她应当理得顺吧?又想了想,无碍,反正他有澧兰的花灵,六界之内她无处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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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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