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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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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尊者亲开金口解答,句句都是真材实料,且见到了尊者真容。众仙诚然心底盘绕不少疑问,俱是咽入肚中,哪个还敢贸然再提。

而后,在法华尊者和长生帝君时不时散发的无形威压中,仙会的氛围愈发紧张,仙家们也是惶恐拘谨。

饶是天帝也捏了一把汗,生怕两人冲突乍起,匆匆结束仙会才松了口气。

散会后,螭吻目光流连于澧兰身上,回头看了又看,最后被南海龙王广袖一挡,直接将他拽上云头直冲南天门。

澧兰因白萩萩快到雷劫之际,遂得回去松萝山。沅止坚持要将她送回松萝山,澧兰知他今日心事重,也没推拒。

两人刚出南天门。“兰儿!”叫唤声从后方响起。

澧兰心一提,回头看去,果真见长生帝君正踏云而来。沅止停了云,却未回头。

长生帝君赶至澧兰面前,低头凝视,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涌动,令他心跳微快。他双拳握了握,克制住欲将她搂入怀中的激动。

胸间满溢的千言万语只道出了句:“许久不见。”甚为想念,念在口中,思在心头。

澧兰面色微僵,只得干干扯了抹淡笑,恭敬行了礼: “见过帝君。”

曾经当他是救命恩人,但她有一段记忆缺失,也不知晓同他最终究竟发生了何事,沅止又为何对他赶尽杀绝。如今他是帝君,遂不知以何种心境面对他。

这么生疏?帝君眉头蹙了又松,再上前半步,微微弯身睇看她:“兰儿就像往日那般称我长羽,可好?”

“.....”澧兰踌躇,斟酌着该如何婉拒。

沅止恰转过身来,走至澧兰身边,双目定在他眼中:“往事既已逝,帝君何苦执意不肯放下?有些事埋入心底胜过挂在嘴边,帝君对兰儿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也无需藏着掖着。不若此刻将话敞开来说。”

面色不豫道:“身为兰儿的夫君,很不喜见到其他男子对我爱妻念念不舍。兰儿对帝君从未有男女心思,只是一心记挂帝君往日的救命恩情。还望帝君自重,莫要执迷纠缠,强人所难?可否?”

强硬而不容置喙的口吻,澧兰明显感觉他处于盛怒中。她微微侧头,果见他下颌收得紧,即便面容如常般冷清。

长生帝君未料他将一切挑明,直接堵了所有话,柔和的面容不免裂出几许不悦。

他忽而上前,凑在沅止耳边,极为小声道了句:“你怎知她日后不会对我生心思?”尾音掠起一丝冷笑。

说罢,帝君转身朝澧兰温言善笑:“苍梧山有许多奇花异草,若是有兴趣,兰儿可抽空来赏赏。”

澧兰客气地拱手行礼:“多些帝君盛邀。”

目送帝君离去,她回身看向沅止,他刚好转过身背对她催云。可刚一瞬间,还是瞥见到了他的面色。

从未见过的沉寒,骇得她一路都未开口。

***

今夜松萝山星辰寥寥无几,圆月倒是皓亮清明。

澧兰站在屋外,寻着酒香望去,开春的银杏树枝叶繁茂,月白身影在嫩绿枝叶中若隐若现。

自从回来,沅止就一句未吭,却也没再沉着脸,只是面无表情。

想起几年前,沅止因胥迁君离别之时抱了她而在银杏树上喝闷酒,这次难道又是吃醋?可她并未同帝君有任何互动,只以常礼相待,他是否想太多了?

疑虑之下,澧兰飞上银杏树,拨叶穿枝。

沅止正靠坐在树干,双目微阖,仰头饮酒。皙白面容微染桃红,一壶酒一口气饮下。

她低头一瞧,树下歪扭着七八壶,真是要醉酒吗?

沅止喝完一壶,手一松,咚的闷响,酒壶落地。他探手一抓,又一壶酒握在手中,拍开酒盖正要再饮。

澧兰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坐在他身前,担忧道:“你有心事?可以同我说说吗?”

沅止这才抬眼回看她,微醺的眸眼几分迷离,仿佛透过她而神游在其他地方,似看非看,毫无焦距。

澧兰捧着他脸,想拉回他思绪:“阿止,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很担心。”

沅止眨眨眼,似乎回了些神,静静盯着她。眼神锐利得仿若要看穿她心思,夺取她神识。

澧兰不由心悸,他今晚有些反常。

忽而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澧兰正想劝他少喝些,却没想他倏然伸手钳住她下颌,低头,将口中烈酒如数渡入她口中。

澧兰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口腔霎时充斥着酒的醇香,喉间是酒的刺烈。

待她咕噜咽下,他却未退出,长舌直入,翻搅寸寸区域,好似要将她口中沾染的酒气全部舔取。

溢出的酒从她嘴角流下,滑过下巴脖颈,他则顺着酒的路线一路吻下。手中酒壶坠地,酒香肆意飘散,萦绕树上,呼吸皆是迷醉酒香。

酒香醉了情,澧兰心跳狂乱,攥着他肩头微微喘息,面色更是饮了酒的酡红。

就在他伸手正要探入裳内,澧兰惊得握住他手,扯会理智,声色不稳道:“阿止…你今晚是怎么了?为何不愿说?”

沅止这才从她身前抬起头,双手探入她后颈发间,直起身,额间相抵,鼻尖相触。他呼吸灼热,在她面颊鼻间来回萦绕,烫得她面色更红。

“兰儿……”他终于开了口。

“恩,我在听。”她努力稳回气息。

“明日随我一起回断水崖?”他问。

澧兰有些为难,又不忍他失望,细细解释:“萩萩雷劫在即,我这两日帮她运功顺通经络,待她雷劫完毕,我再同你回一趟断水崖,可好?”

沅止未应,静默稍刻,他忽而闷声浅笑,低沉的笑音在两人间回荡了会儿。

他退离些身,垂眸睇看她。清冷月色下,一双黑眸宛若照不进光线的幽潭深底,泛起危险的暗涌。

“我说的不是一趟,你可懂?”他声音很轻,轻得似风一拂就能飘走:“我说的是,带你回断水崖,将你禁锢在拂云见善,设下阵法,你永永远远都别再出来,只陪在我身边,好吗?”

澧兰惊得屏息,端看下,他的神情并无玩笑之色,而是不容置疑的认真!他是很认真同她说这个事?!并不是询问她。

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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