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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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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逃到断水崖的鬼族重新安顿回无玡村,并吩咐赤魅让沙青带着正在外修行的鬼族全部赶回村来。村里需要更多气息给大家鼓舞和振奋,村子也需重建。

当夜,云善施法给无玡村罩上了结界,从此无玡村日夜都笼罩在淡蓝色的结界内。他又下去澧河,重置阵法,再将断水崖附近近百丈的澧河施法变成浓黑的溺水。如此一来,除了鬼族,他人皆难游水渡河。

云善安妥一切回到‘拂云见善’已是深夜,他疲乏地捏了捏眉心。入屋见到床榻上抱坐的澧兰,窗外淡水月色洒在她孓然身影,显得几分寂寥孤单。

回来看到无玡村的惨状,他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而后知道澧兰活着,心底的惶恐不安稍稍平缓些,令他安心几分。

云善忍着抱她入怀的冲动,捻指点上床头的蜡烛,坐在床沿。

发呆许久的澧兰见到床沿的衣角,赶忙抬头:“云...”话语猝然隐没口中,再唤不出来。

烛光照出他沉寒的面色,冷冽似冰刃,直要划破她每寸肌肤,陌生得令她生出惧意。

他定正隐着勃发欲喷的怒意,他知道了一切……澧兰袖中的手心冒着冷汗。此刻,她已没有白天那般笃定云善会信她。

“鬼族要一个说法,我便问你个说法,你可有什么想同我坦言?”

澧兰愣愣看着他,冷漠薄凉的语气好似尖刀剐着她心口,比她身上的伤疼千百倍。她张了张口,却发现眼泪比话语落得更快。

可她不想哭,她没有犯错!

澧兰伸袖使劲擦掉眼泪,可泪水仿佛流不尽,越擦越多,双目通红。她咬着唇,一声泣音也没溢出。

待她终于止住了泪水,眼睛也擦得红肿。眨了几下,模糊的视线才清晰些,而云善一直静坐在床沿盯着她,不发一语。

往常只要她委屈地流两滴泪,云善都会将她搂在怀里帮她细细擦拭。此时,他的眼神似在告诉她,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无玡村的事的确很严重,死伤惨烈,鬼族怨怒。澧兰也知他心绪难平,定然沉痛愤怒,在气头上才会如此。

她上前跪坐在他身旁,双手包裹他的手,因害怕他挣开,她握得很紧。嗓音格外沙哑:“云善,相信我好吗?我没有背叛无玡村,也从未背叛过你。”

云善定睇她双目,问道:“赤魅说之前看到你同许长羽在澧河边互相写些什么,可是有?”

澧兰眸光颤了颤,嗫喏着:“有……”

“你写了什么?”

澧兰蹙眉想了片刻,脑中仍旧一片模糊,摇头道:“我不太记得。但我真的没有写无玡村的事,而且长羽他应该不是这种人,此事确有蹊跷。”

“既然不记得,你又如何断定自己没有将无玡村的事写给他?”略显严肃的口吻,不似平日的交谈,更像是审问。

澧兰目光一暗,双肩渐渐垂垮。她解释不了,她已经开始怀疑真的是自己写的?她背叛了无玡村吗?

她茫然不知所措....

云善抽回双手,起身道:“这几日我暂住无玡村,你在这静思好好回想,过几日我们再谈。”说罢他转身踏步离开。

他相信澧兰不会做出那种事,但他现在没法冷静地同她好好谈话,村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直到云善的脚步声渐远渐消,四周寂静得令澧兰心凉,好似个被丢弃的无助孩儿般,木木愕愕望着烛光发呆。

从生出灵智起,她拥有的一切都是云善给予的。若他要收回所有,她无能为力,又如何挽回?可她难忍不明不白地被冤枉,更无法原谅秦寿他们对无玡村犯下的血罪。

次日,曦光初开,白雾未散。

思虑了一夜的澧兰起身穿好外裳,提着桃木剑飞下断水崖。

***

三日后,云善回到拂云见善。院子空无一人,正心慌不安时,见到桌上静放一张纸。他赶忙拿起,只见纸上娟秀字体写着:

夫君,我未曾背叛你,亦未曾出卖鬼族,冤罪沉重,屈辱难堪,我定与你们一个交代。

最后几行落笔:今生得夫君宠爱实属兰儿之幸,此去若无归,只盼上天垂怜,来生还可续缘。

有些字像被水晕开过,模糊一片,是她滴落的泪。

云善单手撑在桌沿,锥心般的刺痛令他捏纸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了两下呼吸,抬步就要出门,瞥见床底的衣物,那日因屋内昏暗,他也没心思留意床底。

弯身将那衣物拿出来,顿时惊得他心跳一滞。

原本白净的衣裳沾满了干透的血迹,她那日受了伤?!且伤势不轻!

那夜她面色苍白,他却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他当时也细细端量过她全身,见她衣物无异样,就未询问她是否有受伤。

懊悔如潮,几乎将他灌顶淹没,扼得他难以呼吸。

云善心焦如焚地奔出小院,踏云飞离断水崖。

祁蒙山!!

他眸冷骤如料峭冬冰,层层寒霜堆积累叠。须臾,那翻涌的万丈怒意又尽数敛入眼底,仿佛无波的水面,一丝水痕也窥探不出。

希望澧兰安然无恙,希望她……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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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点点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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