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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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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般恣意想着,也不知沅止是不是听见她心声,五根长指挪移些位置,对准她指缝,压着她手背,就这么嵌入她指缝中,将她手指紧紧撑握。

澧兰心跳一乱,登时脸红,犹记起往日每每情生时,他便这般握着她手背,十指交缠。

澧兰挣了挣,动不得,他力道十足大。盯着那交握的手,她道:“放、放开为师。”声音含糊细微得约莫就比耳边的清风大一些。

见她面颊似染天边那霞光,耳朵也是羞成了嫣红,沅止心间阴霾顿扫,倾身驱向她。

澧兰陡然贴向椅背,呼吸在他凑近时惊得窒住。少年的清新气味萦绕在她鼻尖,不敢多吸入一口,怕压抑许久的心思溃不成军。

澧兰咬牙,冷下脸瞪看他:“你对为师这般乱来成何体统!快退开些!”

沅止却心情极好地闷笑出声,道:“师父日后终归得嫁我,徒儿又怎是胡来?”

“嫁你?!”澧兰心底霎时惊谔:“你、你说的什么胡话!”

沅止却对她的斥喝视若无睹,自顾自道:“待徒儿身形恢复成年,便娶师父。”

澧兰愣是语塞得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暗暗愁道:他……他可别生了杂念啊!

她喉头滚了两圈,却滚不出合适的话语,费力思量该怎么打消他这突如其来的念头。

沅止又很贴切地道出一番理由:“要不要负责,该由徒儿做主,毕竟是徒儿冒犯了师父。此事无需疑议,若师父仍有异议,将徒儿赶走便是。”

待澧兰从沅止那理所当然却暗暗透着威胁的话语回过神,院中就只剩她一人。而肇事者正在浴池怡然愉悦地沐浴身子。

澧兰头疼地捏捏眉心,她明明同他保持了距离啊。待他六岁之后,伤势痊愈,她便让他自己睡了。平时言语间也是谨慎地以师徒身份处之。怎就让他生出了要娶他的念头?

应当没有对她生出男女情愫吧?细细思来,方才他口吻淡然、神色也瞧不出波澜,约莫是责任心的驱使,当不是欲念作祟。

思及此,她又松了口气。默默念着:没有杂念欲念就好,再熬个九年就好。

***

四年捻指而过,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澧兰正要前去天虞山。

此次是第六次剥离灵力,再过两年提取出最后一成就万事大吉。沅止过完塑元期后就能顺利恢复不死之身,届时修为复原,纵是长生帝君也再难伤他分毫。

可这次沅止态度很强硬,坚持要同她一道前去天虞山。

他颇有怨念:“师父每次出门从未带过徒儿,我却连外头何般景致,久远未见。日日待在崃曲岛,真是闷得慌。”

澧兰面有动容,迟疑未定。他瞥了一眼,又眸显伤色道:“师父贵为神君,结识的俱是大罗神仙,我知师父嫌徒儿见不得外人。既然如此,徒儿依言待在院内等着就是。”

澧兰哪里见得他这难过的模样,最终心软,携着他一同去了天虞山。

***

天虞山主峰顶。

夜深静籁时,澧兰轻轻关上房门,行至隔壁屋前,瞧瞧推开窗户,见床榻之人熟睡,她才放心地落下窗户,转身往北霁帝君寝屋走去。

而窗户刚落下,那正‘熟睡’的沅止缓缓睁开眼。听闻澧兰脚步渐行渐远,他起身静坐片刻,披上外裳出了屋。

来到十年前那晚闯入的种满梅花的庭院,同样的断续喊声从屋内传出,似乎比十年前更难受,只有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才能让她如此喊出声。

她一边喊着热,叫着痛,又一边拼命忍耐,发出呜咽的闷声哭泣。

十年前他以为澧兰同北霁帝君在屋内行合修之术,几年过去,他断然否决当初的臆断。原因得追溯到两年前。那时澧兰从天虞山回来,帮他融合完金丹后,直接晕倒在床上。

而后她睡了整整三日才醒来,他也魂不守舍在她床边盯了三日,吓得他哪儿也不敢去,静静守在她身旁。

他可不认为有什么合修之术会让她体内灵力耗得如此迅速,且虚弱得需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平日的血色精气。

而后他同兀桑旁敲侧听,才知北霁帝君已与魔界公主定婚,同澧兰的的确确只是朋友情谊。

忖思下,他断定她有事瞒着。而她每次从天虞山回来后身子突然的虚弱,应同每次带来给他融合的金丹有关!这才坚持来天虞山,需得查明探清。

他不能容她再无缘无故晕倒得不省人事,堪比要他的命!

尤其此刻听得她时不时的痛苦喊叫,喊到最后嗓音哑得似被砂砾磨破般,每一声都如巨斧砸在他心口,痛得他眉头紧皱,心绪难宁。

沅止施法收敛气息,北霁帝君修为高,不可掉以轻心。

待到窗前,他捻诀罩上屏障,如此可防止开窗时陡然的气流变化被帝君察觉,也可隐藏他的声音。

沅止轻轻打开窗,只开了一道细小缝隙,而这个角度已足够他将屋内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待看明,他双目猛睁,眼中极速闪过震惊、愕然、不解,直至……愤怒!

怒意如折树摧林的狂风般,铺天盖地袭来,在胸口堆积席卷而上,直冲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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