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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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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行至门边,打开门匆匆道:”为师有事去找萩萩,你自行解开吧。”说罢急急飞了去,好似后有洪水猛兽追赶般。

解开束缚的沅止看着手上白绸瞬间化为白光消散,哭笑不得。她分明瞧出了他的感情,却要做个逃兵,生死也不给个痛快,就这么害怕接受他?

***

澧兰将解药给白萩萩服下,没多久,白萩萩大致想起那日中失魂珠后的记忆。

虽然暂时是一些片段,而且那裹着一身黑的人自始至终未露脸,但白萩萩记得她眉心有颗红痣,且她声音是脆脆清清的,身量也约莫同自己一般。

澧兰听完了然点头,这形容同初雪一致。

关于罔极镜,她曾问过北霁帝君:六千年前丢失镜子之前可有同他人谈论过此镜。

北霁帝君道这罔极镜的存在除了魔帝知晓,他只同沅止讨论过关于此等法器设置阵法的事宜,那时镜子雏形未成,是以沅止并不知道罔极镜。而后有一日,他在天虞山给罔极镜设置阵法时,初雪恰好来找他,她是除了魔帝以外,第一个见过罔极镜的人。

盗取罔极镜而加害白萩萩的人是谁已毋庸置疑。

澧兰将件件事情串了起来,更是细思到一个可能。

六千年前初雪从天虞山偷下罔极镜,原本拿来欲对她出手,却未料沅止将她护得严实,即便她出了断水崖,也还有赤魅守着,是以初雪一直无法下手。得知秦寿的意图后,这才换了个更能隐藏自己又更为险恶的方式对付她。

而十几年前,于天刑殿那次相遇,初雪得知她复活,也探听到了她在松萝山,这才将藏匿了多年的罔极镜拿了出来,想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她。

真是机关算尽做尽恶事,却从未悔悟过,更无半点愧疚,如此之人,即便处以极刑,也半分不值得同情!

澧兰捏着茶杯的手收紧得发颤。假似要她量刑,就该将初雪送去尝遍轮回苦刑九十三世,以告祭死去的每一位鬼族!

瞧见端坐在一旁的澧兰面色愈发冷厉。本有话的兀桑却打退堂鼓,瞄了瞄身旁的白萩萩。

白萩萩朝他挤眉弄眼,催促传音:此事必须主动同神君致歉!不然等师父查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放过蛇王!

兀桑苦脸无计,恢复正色,起身端起茶壶帮澧兰斟了茶。

放下茶壶时,他两手作揖,诚诚恳恳行了歉礼:“前几日父王做了件不太妥当的事,伤着了神君,今日我替父王同神君道歉谢罪。”

澧兰回了思绪,不明所以看着他。

兀桑便将前几日那媚药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起初兀桑和白萩萩也不知晓那晚的事,前几日沅止跑来找他们,要他查明那晚谁给澧兰下的药。他听得吓一跳,赶忙去查,这一查,才知是自己父王闹了个乌龙,又急忙跑去找父王问清楚。

蛇王幡然明白那日为何容箢没有中药迹象,他几多尴尬,老脸挂不住羞,一掌震碎了桌子,就要冲去将那负责办事的属下给杀了。

最后被容箢冷嘲几句:“自己丢的脸却要别人来顶罪,要桑儿也学你这样吗。”

蛇王瞬间变脸,面色就像根腌了的萝卜,土黄土黄的,却又坚持自己本就没要给澧兰下药,左右是拉不下脸道歉。

容箢自然明白他的傲气,还有那股子改不掉的犟脾气!总归也得让澧兰和沅止清楚事件始末,不能让人家这罪白受了,她便让兀桑当个桥,把这事给说清道明。

澧兰听言不知作何反应,这拐媳妇结果让她给遭了媚药的罪,真是啼笑皆非。这个大乌龙,生气也不是,干笑应下也不是。

抿了几口茶,思酌后,几分谴责:“此事说来,无论我有否误入那药,蛇王也不该对自己爱妻用这般手段,实实欠妥。你且将这话私下传去,就说我暂不追究责任,若他日后对不住你母亲,我可得翻旧账。”

兀桑听言甚喜,连连感激应下。

***

深夜时分,林间微风渐浅,鸟鸣收绝,四下寂静无声。

彻夜无眠的澧兰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向屏风,窗子关住了月色,连他轮廓也照不清了。

澧兰悄悄掀被起了身。她光脚踮着走,绕过屏风便见到窄床上安静沉睡的人。想了想,为防万一,还是对他施了昏睡诀,适才大胆些走到他床边。

透过窗布的月光有些昏淡,虽能看清他五官,却不足够,哪怕一根毫毛,她都得瞧个清清楚楚。

如是想,澧兰起身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一些,再回头看去,仍不够,她又打开些,直至那高挂天幕的皓月在他脸上倾泻出似水清光,将他五官照得明晰,才觉满意。

澧兰走回他床边坐下,一瞬不瞬睇凝他,目光好似胶黏在他脸庞,每分每寸都用着最深的爱意细细端量。

视线顺着明月洒下的光色,在脑中刻录出令她贪恋痴迷的模样。

她今日辗转难眠是因为失明那日的恐慌像个大石一样,压在她心口,尤其夜晚来临,惧意无形地扼住她呼吸,喘不过气。

真怕有一日会看不见他的模样,但凡思此,有怕有痛。

澧兰不由伸手沿着他眉骨轻轻划过,再轻触他睫毛,摩挲他唇线。多久未曾听他柔声唤着‘兰儿’,然后用这双微凉的唇瓣细细吻过她面颊,轻柔含着她双唇。

“阿止……”极轻的呢喃,诉着心酸却含蜜的情话:“好想你醒来拥着我,一遍遍吻过我,一遍遍说你深深爱着我。”

心间微动,澧兰缓缓低身,长发垂下,落在他肩头,同他颈边的墨发贴合。

目光顿在他如红榴的唇上,屏息一瞬,她移开了目光,身子微微上移,亲吻落在他额间。

虽难满足,却已知足。

停留了稍刻,澧兰抬起身,嘴角似啜了蜜般甜甜扬起,再凝睇片刻,转身就要站起。哪知手臂猛地被握住,她惊得一吓,腰身霎时被揽去,眨眼间就被反压得猝然难料。

尚还呆愣的澧兰,仰躺着望向身上之人。只见他眉眼尽愉,唇边攒着的笑肆意又狡黠。

“徒儿还未依言一遍遍吻过师父,怎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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