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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一群人,宋朝唯只与宋宴华一块儿往桃林之外走去。她长长坠在后头的裙裾,在不经意之间便翻滚上了绯白交杂的桃花瓣,增添了半分艳色。适才的事对于徐娇容等人而来是战战兢兢的难以忘怀,对于宋朝唯而言却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凑巧遇见了给个教训,并没有大怒或是如何。
“那位徐姑娘,可真是愚笨啊。”远离了那是非之地后,宋朝唯才平声感慨道。
“却也并非愚笨,她口舌灵巧得很。只是心高气傲了些,不愿在人前折了一分颜面,偏生令自己更失颜面。”宋宴华想了想回,又疑惑道:“不过她才来金陵,怎得偏生选了遥安山,其中颇有蹊跷。”
金陵贵族皆知遥安为清河公主私有,这位明面上融入了金陵贵女圈的徐姑娘却不偏不倚选了这儿来办宴。怎么会这样巧。难道没有人阻止她吗?即便再下不去脸,被好些人劝阻也会定会停下这个念头。
除非没有一个人相劝,全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又或者不仅仅是看徐娇容的笑话,连带着还有宋朝唯的。如若宋朝唯大发雷霆,即便她站在有理的一方,也会因仗势欺人而被世人议论,到底是欺负了一位名门贵女,能臣之女,还是因为这样微末的小事;而若是宋朝唯软弱可欺,任凭徐娇容说话,这样的形象落在世人眼里,是有损皇室威仪。无论如何,总归是讨不得好。
而今日宋朝唯这番举动,却令那背后的人失算。她没有气恼,只是和风细雨的同徐娇容说了说话,便令徐娇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甚至于在之后,还大度的将遥安山分享给天下人。守住了她皇家的体面,又没有败坏她这么多年来在臣民心中典雅的形象,甚至于又添上一视同仁体贴百姓,这样慈悲的浓墨重彩一笔。依宋宴华看来,实在是妙得很。
“所以华姐姐才会说那番话。”宋朝唯疑道。
“嗯,凑巧在里头还看见了一个人,便想着或许同她有关。”宋宴华道。
“何人?”宋朝唯对那位挑拨徐娇容来下她颜面的人,也有几分兴趣。
“只是想着,并不能下定论。”宋宴华也没有明说,若是猜错了又让她记心上,到底也是不美。
“那徐娇容并非蠢笨之人,想来也是个有仇必报的脾性,这会儿缓过神来,也晓得着了道,这事可没有结束,朝朝你等着罢。”宋宴华冲着她挑了挑眉,再意味深长道。
“嗯。”宋朝唯便不再强求。
青辇候在桃花尽头,宋朝唯立在辇前同宋宴华道别。这算是踏青,观赏过了春色,一扫病气,她该回宫了。
“过些日子慧安长公主的寿宴,朝朝你会去吗?”宋宴华问。
慧安长公主是当今一母同胞的姐姐,算是宋朝唯独一的嫡亲姑母。明德皇后早逝,长驸马亦是早逝,长公主这些年都未曾再嫁,膝下无女无子,皇帝政务繁忙之时,不能将宋朝唯养在妃嫔那儿,便是这位长公主在宫中照料的。是以长公主与她算是十分亲切了。
“应该会吧……”宋朝唯心下也没有定数。自从上次从蒋国公府的寿宴上出来大病一场后,皇帝就更加郑重看待她的饮食了。出宫可以,膳食必须回宫用。寿宴之上难免要吃东西,也不晓得会不会应允。但是姑母的,应该是会应下的。
“我也会去,过不了几日又可再见了。”宋宴华笑道。
宋朝唯点了点头,尚未来得及说话,却听见了背后传来的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越来越近。
马蹄声停了,声音在宋朝唯身后传来。说话的是一位少年,嗓音清澈而低沉,带有未及弱冠的舞象少年独有的特性。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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