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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临将在泰安殿发现的烛台与死者后脑伤口对比后, 发现吻合的事禀告给皇帝后, 皇帝心中已经确信,此事绝对和贵妃脱不了干系。但是贵妃为何要杀了陶黎再嫁祸给宪王,是临时起意还是谋划多时,这个谜团还未解开, 皇帝命柳昭和朱佑临再暗中调查此案, 避免打草惊蛇。
二人领命出宫,回到大理寺商量查案的方向,一致认为陶黎这个南楚使臣的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所以还得从南楚使团那里寻求突破口。
谋划了半日, 从大理寺出来已是披星戴月, 柳昭和朱佑临分别后,步行回府, 却因为心里想着案子的事, 心不在焉顺着路走了许久, 等他回过神却发现,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容府别院的外面。
容尹从昨日被皇帝申饬过后, 便在府里闭门思过, 柳昭心里有些过不去,容尹为官多年,一向明白趋利避害, 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昨日若不是自己瞎凑热闹, 他也不会急于替自己遮掩,被连累着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柳昭知道容尹的院子就在这院墙的后面,一棵歪脖子树枝繁叶茂,半个树冠伸出墙外,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柳昭站在斑驳树影下,闻到有细微花香从院墙内飘出来,若有似无,从鼻尖钻进去,萦绕在心头。
想见一个人的念头肆无忌惮地在心头蔓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柳昭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在墙头看一眼里面而已。他上前贴着墙根跳了跳,想伸手爬上墙头,可墙约有九尺高,柳昭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心里恨恨想着,没事把墙起这么高干嘛,贼没防住,倒把我给防住了。
没办法,总不能光明正大从容府大门进去吧,柳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准备放弃。正当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一户人家的男主人提着一架梯子从家里走了出来,正对上柳昭仿佛看到救星般发亮的眼神。
“这位……公子,有事?”男人被盯的心里发毛,忐忑开口问道。
柳昭眉开眼笑道:“大哥,你有空吗?能帮我个小忙吗?”
男人有些犹豫,“这……”
柳昭解开身上荷包掏出两锭碎银,摊开手心,道:“我想买你的梯子,不知道你卖不卖?”
男人看到银子,眼睛里闪过惊喜,开心不已地点头道:“还有这好事!卖!卖!只不过一架梯子值不了这么多钱。”
“这另外一锭银子是想请大哥帮我一个忙。”柳昭拉过他的手,将银子交给他,指了指身后的院墙,道,“请你帮我扶着梯子,我要爬上去。”
男人缩回了手,连连摇头,“这可使不得!这院子是官家老爷的,您爬人家院子,万一咱俩被当成窃贼抓起来怎么办?这可不行,俺可不敢干这犯法的事!”
柳昭忙拉住要走的男人,道:“大哥,你别怕。你看我像作奸犯科的坏人吗?你要是担心,你等我爬上去后就不用管我了行不行?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连累到你的。”
男人还惦记着银子,被柳昭这么一说,又有些心动,“那、那说好了啊,俺只帮您扶梯子,其他事,可不关俺的事。”
柳昭笑道:“是是是,是这个道理。有劳大哥了。”
两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经过,迅速地在院墙上架起梯子,男人扶在下面,催促柳昭爬上去,柳昭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爬上去,坐到墙头上,朝别院里面环视了一圈,幸好容尹喜静,院子里没有留很多伺候巡守的人。
柳昭坐在高墙上,正想回头跟男人说谢谢,却发现那人早不见了踪影,连对面那户人家的门都不知何时紧紧关上了,柳昭失笑,嘿,跑的还挺快。
柳昭抱着歪脖子树的树干顺着滑下去,在地上站稳,拍了拍外衫上沾到的树叶和木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亮着光的屋子里迅速奔过去。
容尹的卧房内,他刚刚沐浴完,青丝披散在身后,只穿着白色里衣,外头披着件湖蓝外衫,手里拿着一卷书坐在窗前默读。
有一只小飞蛾被烛火吸引,闯进了灯罩中,绕着烛火飞舞。
四月到了末尾,屋子里有些闷热,窗户半掩着,上头糊着“蝉翼纱”,外头的凉风习习吹进来,将书案上的宣纸吹起一角。
柳昭远远看见了窗前的容尹,起了玩笑的心思,趁着夜色溶溶,不易被发现,顺着墙根摸到窗台下面,突然跳起来,“嘿”了一声,趴在窗台上笑吟吟朝里面打招呼:“容大人看的什么书?”
容尹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朝声音来处看去的时候脸色还挂着震惊的神色,待看清是何人之后,震惊变成了疑惑,随后又很快变成了微愠,还有一点点藏不住的喜色,最终还是绷不住脸,低头掩饰眉眼间的愉悦,失声笑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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