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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香芷夜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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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卉紫如此变本加厉的用表情侮辱她,胡婕妤顿时恼了。她喝了口茶压下了心头妒火,勉强向着卫子夫笑了一下,故作平淡地说:“早闻姑娘歌曲一绝,琴艺也日渐进步,今日一见,又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着,她明显不服气地瞥了卉紫一眼,“今日众姐妹得以相聚,姑娘理当为大家展示一番才是!”

卉紫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最近怎么总是有人找自己比试!唱歌弹琴,不是不会,只是没那般炉火纯青,也不好在众人前出风头。卉紫正要拒绝,不料对面有人打断。

“顾姑娘的琴曲歌艺在宫内已非新鲜事物,”窦文玲连忙笑道,与卉紫交换了一个眼色。卉紫感激地一笑,没料窦文玲继续道:“但想必大家都未曾见过顾姑娘跳舞。姐姐我建议,今日就要顾姑娘舞一曲吧!”窦文玲侧目对胡婕妤笑道。胡婕妤先是一愣怪窦文玲给卉紫打圆场,复又一想窦文玲说的似乎有道理,立马鼓起了气焰。

“好啊,顾姑娘就来跳舞吧!都说顾姑娘善于别出心裁,今日让众姐妹看看姑娘与众不同之处吧!”胡婕妤得意地说道。

“然也!”邢姬突然点了点头,淡然的声音与胡婕妤的尖锐形成了鲜明对比。“顾姑娘可不要舞俗了,让咱们失望呀。”

良美人忽地嗤鼻一笑,微微侧头冷声说道:“邢妹妹是大家闺秀,倒是琴棋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可惜你所熟识的琴棋画无一不是大汉所有,绝非天外之物。若说舞,步伐姿态大同小异,妹妹倒是说说,怎么个舞法是如何才能不俗的?”

“你我自然是不行了,可你我不行,也不能认为他人与你我一般。要说这顾姑娘,说不定就行了!”邢姬也毫不示弱。两人明里笑谈,实则硝烟暗起。殿上的人并不理会卉紫本人的意愿,只顾争论着。本想拒绝的卉紫听得堂上的争论声,一时无措起来。自己以保林身份居于上位已是不敬,且在座女子品级皆高于自己,强行推脱不赏情面,定会被人挑了差错、捡了话柄去。

“若真有难处,不如我与姐姐们说说。”李夫人见卉紫面露为难,体贴道。

卉紫连忙伸手拦住。她思索再三,虽然勉强,可还是点点头:不就是不俗的舞蹈么?大学体育学过太极剑与太极扇,当时兴起,还多学了些正规比赛时的精彩动作。既没有折扇,那就舞剑好了。这些糊弄古代人,应该不在话下。

卉紫对身后的琪儿耳语了几句,琪儿匆忙走到了对面的良美人那里,只见良美人点点头,不多时碧儿便捧着一把短剑出来交到卉紫手中。卉紫持剑下座对殿中各位抱拳行礼。“卉紫其实对舞一窍不通,但对舞剑却有些涉猎。”

“哦?”卫子夫笑着看向卉紫。

“顾姑娘非习武之人,若是舞剑,怕只有我这把适合你。”良美人不冷不热地说着,却明显得意地瞥了邢姬和窦文玲一眼。邢姬不屑地对卉紫嗤之以鼻,窦文玲则等着看好戏。

卉紫看了看剑身,果然如此。秦汉时期的剑多为厚重的青铜剑,而良美人这把只有一尺半长,虽然也泛着青铜的黄光,却细长轻薄。持好剑做了定式,吩咐乐师弹个慢曲儿,随着节奏,卉紫挥剑舞起来。

离开现代许久,四十九式的动作只记得大概,好在她善于瞎编,又适度揉进了简单的比赛动作,倒还像模像样。那从容流畅,柔和却不失韧性的连转让众人耳目一新,时而的飞旋翻转又让人眼花缭乱。

一曲下来,卉紫已大汗淋漓有些气喘。回到座位,自然得了满堂的喝彩。胡婕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地拍了几下手,邢姬抿了抿嘴,端起杯薄酒一饮而尽。窦文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大有希望落空之感。

刁难完舞蹈,女人们又走上了宴会的老路子,这次开始题诗对诗。若说题诗,自然是没有人比得过卉紫,光是用来剽窃的唐诗宋词都比出题人的题目类型多。但对诗和作诗时,卉紫却没能太风光,这个时代流行楚辞,读惯五言七律的卉紫根本摸不着门路,被罚了很多酒。这个年代的酒水度数不高,仗着自己有点酒量卉紫有恃无恐的接起招来。

但她高估了自己。随着肚子的空间变小,她的头也开始晕眩起来。借上厕所避开了罚酒,趁机喘了口气,本想会清醒些,却没料到再坐定时酒醉反而加剧,晃晃悠悠满眼双影。

“不喝了。”卉紫极力控制,才没有露出昏然醉态,求饶一般地说道,“卉紫不才,喝不下了……”

见状,窦文玲低声唤了巧芳,不多时,巧芳便以小解名义从侧门退出殿去。良美人抿着酒水轻轻一瞥,对着碧儿使了个眼色。

“哼,没酒量还要拼!”胡婕妤尖尖的一嗓子。

“姐姐就不要责怪顾姑娘了。”邢姬突然淡淡一句,挑眉斜睨卉紫,“无人教养并非是顾姑娘之错,谁也不想托生个下等身世。”

卉紫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打了个饱嗝噎住嗓子,因酒后丑态腾地羞红了脸。

“酒量确实不佳。”良美人不温不火地笑说一句。

卉紫垂头不语,生怕趁着酒醉出口成脏。大家发了疯一样合起火来灌她,她想不醉都难。

“不如回去歇息吧!”李夫人推了推卉紫,看向了卫子夫。卫子夫也一脸担心地点点头,知道卉紫没车,欲将自己的车让给卉紫。

“不用了不用了——”卉紫不好意思地回绝着。“天这么晚了,你自己还得用车呢。”

“不如就将我的软轿借与卉紫吧!”窦文玲道,“相距不远,先将卉紫送回再来接我也来得及。”

卫子夫也觉得妥当,默许着点头。窦文玲向着身后不知何时回来的巧芳使了个眼色,巧芳应声上前助琪儿扶卉紫,窦文玲则遣人安排软轿。

卉紫站立不稳跌倒在琪儿与巧芳怀中,胸口一股激流猛然涌起,险些就吐了出来。窦文玲连忙驱步迎上,自腰间掏出一个香囊放在卉紫鼻前,而后又塞入卉紫手中。

一股泛着清香的草药味吸入腹中,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神清气爽。卉紫抬头看向窦文玲。

“这是留兰香、葛花等配成的香囊,有解酒醒神的功效。”窦文玲说着,将香囊塞入卉紫胸口。

“还不如先喝晚醒酒汤。碧儿,去。”良美人对着碧儿吩咐了一句,不一会碧儿端出了一碗微温的汤水递给了琪儿。

卉紫醉笑着摸摸温热的碗:“良美人连醒酒汤都提前备好了。”说罢她屏住呼吸避过了那特别的味道,打算扬头一饮而尽,却没想还是不小心溅了一身。还未张嘴说第二句话,便又被碧儿半逼迫地灌了另一碗。

“既是酒宴,自然要备醒酒汤的。”良美人见卉紫喝下,嘴角一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爬上面颊,忽地她神色一转,淡声说道:“回去好生休息吧顾姑娘!琪儿碧儿,伺候着姑娘上轿。”

碧儿上前,挤开凑在卉紫身边的巧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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