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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三十 四年侍新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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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可不是要做样子的。”良平义说着,并不邀请韩焉,率先进了房间。

韩焉回身打发了几个随行的人退下,随良平义进了房间。刚一坐下,便自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正沏茶水的良平义扫了一眼,不免惊讶:“几时你也乐意这般讨好我了?”说着,她倒是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布包。那是卉紫殿上的茶叶,良平义一向喜爱。

“毕竟你曾救我一回,顺便庆你易主之喜。”韩焉道。

“易主?”良平义故作不知,“何谓易主?”

“听命于长公主是无期,但听命于陛下,至少还有个年限。年限后,便是你与他自由之时吧?”韩焉看着良平义的双眼。

“此二主的心意并不矛盾,我也不曾为难。不过此刻起,有主归有主,我却是听命于我自己。”良平义一笑,抿了口茶。

“自己做主?这是喜事,难怪容光焕发。”韩焉抬杯敬茶以示恭喜。

“你将我探查的这般清楚,我也想向你确认几个问题。”良平义懒得与他废话。

韩焉抬手,示意继续。

“那日晚宴,助我替卉紫换轿将其安全送回江蓠殿,可当真是你想留她在宫中?”

韩焉面色一赧,瞬间又恢复了平常。良平义这问题问的可一点都不委婉。他并不怕承认,狡黠地一笑:“我知道你以解毒汤救她,却也只救了一半,我更知道你已使人将陛下叫去江蓠殿,不就是为了趁她昏迷促成好事么。她只有嫁给了陛下,才会甘心居于未央宫,这便是我的理由。我还没有玩够。”

“我还道你真想阻止窦文玲,劝其迷途知返呢。”良平义讽刺地一笑,原来还是为了美人常伴身边,尽管这美人是要嫁给陛下的。

“我也真的劝过文良人。”韩焉道。

“那后来你又趁碧儿到江蓠殿取药,将小木人放入卉紫房中,也是为了保护窦文玲?”

韩焉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先是毁了卉紫的食谱害了王夫人,后又意欲诬陷卉紫□□宫廷,又将那反贼的信放到卉紫房中。她身上的罪责实在太多,陛下若知道,定不会放过她。除了将注意力转移到你头上外,我再无其他办法可保她一次。谁想到,她不知悔改牵连李夫人流产,我好心反而被囚禁。她这是自作自受了。”

“你可是好狠的心啊!”良平义冷笑着,“为救你旧情人,害我碧儿受尽那非人的折磨而死。”

“我这般作为,你道陛下不知吗?他默许,因为他本就想找个理由削弱你的势气。”韩焉并不在意良平义的态度,“不过比起文良人,你要幸运的多。陛下并不曾想要你的命,只是想杀杀你的威风。”

“那我是要多谢陛下喽?”良平义哼了一声,并不领情。步步紧逼,还说不想要命?

韩焉不置可否,只继续说道:“可我救得了她一次两次,救不了三次。那就算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与陛下一样薄凉。她所做一切可全是为了你,你却为另一个女子要她的命。”良平义嗤笑一声。

韩焉唇角一弯,不置可否。他眼珠一转,转开了话题:“我说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是没猜到我此番的目的么?”韩焉打起了哑谜。

“自然是猜到的。”良平义饮了口茶,看向韩焉,“你的意思是,推卉紫落水的,并非窦文玲的人。”

“聪明。”韩焉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卉紫身上的桩桩件件你都点到,唯独此事虽严重却不提分毫。那你自然是确信此事与窦文玲无关了。”良平义一笑,转念疑道,“我还真曾以为是她所为。若不是她,又会是谁?”这宫里,可有她近日忽略的人物?

韩焉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一个名字。良平义一惊,暗道当真是遗忘了。

未央宫的另一头,昏黄的铜镜反射着朝日的光芒,镜前的女子正举笔轻蘸胭脂,细细避开耀眼的反射光,在额前细画。

“今日朕起晚了。”慵懒惬意的男声。他望望窗外的日头,又看向卉紫的背影。自上次救出韩焉那夜,他赌气离开江蓠殿,之后一直与卉紫不远不近地耗着。直到昨夜,他喝多了酒,迷茫中跌跌撞撞进了这江蓠殿,二人才言好如初。

只是二人绝口不提那夜的事。卉紫不去询问刘彻是否已消了气,刘彻也不再追问卉紫是否爱他。就像此事从未发生过。

“来,朕看看。”刘彻招招手。

卉紫回过头来接住刘彻递过的手,随着他的拉动坐回床沿。

“让朕看看。”刘彻拉过卉紫脖颈,在她额前细细端详,忽地一笑,拥住了卉紫。

阳光柔柔地打在卉紫脸上。眉心,顺应着疤痕蜿蜒着一朵细长柔软的花瓣,平添了股仙灵之气。

“这是什么?”刘彻问道。

“不知道。”卉紫摇摇头,“就是为了遮疤痕。或许是凤尾?丝菊?也可能是曼陀罗彼岸花吧。”

“曼陀罗——”刘彻皱着眉若有所思,“不是你提过的南洋花么?那么彼岸花又是什么花?”

“传说是阴曹地府沿路引魂的花,花香能唤起前世的记忆。”卉紫笑了笑,随意答着。

刘彻闻言一把拉过卉紫,伸手就将其额上的花朵抹去。

卉紫一下子就急了,原地跳起不悦道:“我好不容易画好的!”

“不吉利,换一个。”刘彻的口气也不容商量。说罢起身向厅堂行去。卉紫对着他的背影,不服气地扁了扁嘴,不太高兴滴提起黄铜镜子费尽地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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