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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四八 假扮文太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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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眉将泡好的茶水送上,平阳接过茶壶亲自斟茶。邢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双手举杯接茶,之后一饮而尽以示对这茶水的喜爱。谁料刚泡好的茶水过烫,若不是邢束拼命忍耐,只怕会喷对面平阳一脸。

看着邢束捏着嗓子艰难咳嗽的狼狈样,站立一旁的夏眉撇嘴轻笑。平阳也是极力忍耐住嘲笑,一脸关怀地递上手帕轻拍邢束脊背。

手帕伴着一阵女子的芳香。邢束有些陶醉,趁接手帕时,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平阳的指尖。抬头观察了一番,见平阳微笑着,似乎并没发现自己的轻薄,不禁暗喜。那手帕香的醉人,邢束用起来也没客气,将手帕濡湿一大片,之后一脸为难地看着平阳:“这——不如我再买一块好的送给姑娘吧!”

“不必了,这块就赠于你使用吧。想来邢郎也是丝绸大贾之家,不必对这小帕子耿耿于怀。”平阳说着。

二人饮茶闲聊,等至天黑,也不见文太守回来。平阳一边焦急地自语,一边又怕让邢束等怠慢了他。

“夏眉,先传膳吧。”平阳公主皱眉吩咐。

“这——”邢束当然更想同平阳单独用餐,可表面上还是得客气客气,“文兄还未归来,不好吧。”

“若是这个时辰都不回来,定是被陛下留下用御膳了。”平阳解释着,“只是他这人行事从不顾及家人,也不派人报一声。如此不止一次了。”说罢,重重叹口气。

“文兄也是为国事繁忙,姑娘还需多多体谅啊!”邢束暗喜道。

体谅?反正不管怎么等,今夜都不会有文太守回来。平阳心里暗道,接过酒壶为邢束斟酒。

摇曳的烛光下,邢束扶着酒卮,听着酒水入杯的潺潺声,闻着酒香,心里幻想着面前之人是他邢束的妻子,而此时正是夫妻二人共用晚膳,晚膳过后便是一夜春宵。想着,不觉入了神。直到酒水溢出酒杯,他才如梦初醒连声道歉。

“邢郎不必客气,将酒倒洒的是我,该致歉的也是我。”平阳说着,斟满一杯,“如今就先干为敬,为适才的失仪致歉了。”

见平阳仰头饮尽,邢束心里不由得佩服:“姑娘真是洒脱之人,如此,邢某也干了!”说罢,仰头饮尽。

“其实今日得以宴请邢郎,除了感谢之外,还有一事请教。”平阳说着,面泛难色。

“姑娘直说!”邢束大方道。

“之前提过,我本家在会稽也算有着不小的丝绸生意。只是近几年,似乎丝绸的需求量大大减低了。”平阳说着一脸愁容,“我也知这丝绸本非易耗品,且丝绸原料不及成型的服装样式,只需样式有所更新便可赢得新的顾客。但若丝织技术不够创新,难以织出与众不同的花样,便很难再引起客人的注意。况且会稽丝绸商众多,我家也实非品牌字号,真是难以比拼。”平阳说着一顿,“不知邢郎若遇到此问题,可有解决办法?”

“这——”邢束一时犯了难。他并不常接触家族生意。

其实优惠、促销、会员制,哪怕配开一家独家供应丝绸的服装店,这也是一些办法。但是邢束却好像茫然不知该说什么。

草包!平阳心里轻蔑道。

“请恕邢某无知……”邢束面带愧色,但仍竭力想办法为自己解围。他可不想在平阳面前丢了面子。哎,有了!他脑子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某日顺耳听了父亲的一句话,忙道:“其实自古我汉人便擅长丝织,这也算我国名特产。若说缺,只怕这全国各地都不缺的……但姑娘可想想,哪里视这丝绸为至宝,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呢?”邢束说着,故作一副高深模样。

平阳公主早就做好了准备,自然顺水推舟道:“北至匈奴,西至身毒大宛,南至滇越……可会稽靠东海,如何能得这西部边境的地利与边境异族做生意?况且我本家在边关毫无人脉,若是千里迢迢将丝绸运到却卖不出去,岂不大亏特亏?”

“这你便不用担心,若你真有心做这趟生意,我自然是能帮到你的。”邢束说。

“那——”平阳边说,边拿着酒卮为邢束又倒了一杯递上,“真就谢谢恩人了。”

“恩人可不敢当!”邢束接上酒杯,“我愿与姑娘成为交心的知己,从有乐同享。”话音已落,邢束却举着杯子不动,看着平阳的双眼充满了真挚之情,似乎在等待平阳的回应。

平阳心里正被这火辣辣的目光瞧得尴尬,突然门外一声通传,说是文太守回来了。平阳心里一惊,邢束却是一阵失望。

哪里来的文太守?文太守不是与自己说好,这几日会住进平阳安排的驿馆么?怎就突然出现?

房门大开,随着门外人影的走进,他的面目也在灯火照应下渐渐清晰。见了来人,平阳公主险些破了功,筷子都没拿稳。但那傻傻的邢束见了平阳的慌张样,却是满心欢喜。慌张即心虚,心虚即心里有鬼。和自己吃饭心里有鬼,岂不是对自己有那么点儿意思!

“文太守”进了殿,见了座上的邢束先是一愣,而后一脸恍然道:“这便是夫人常提的贵人邢兄吧?”说着弯身作揖,“文某初来乍到,多亏邢兄不计较,屡加关照。大恩大德实难回报。”

你也太夸张了吧,什么大恩大德……平阳公主一脸愁苦地扶住了额头。

“哪里哪里!”邢束倒不觉得夸张,他可是自居功高,很吃这一套。

“这菜可还满意?没能从蜀地带来些特产给你,真是遗憾啊!我蜀地盛产之物有……”这个假文太守还没说完,便被平阳搀到上座落了座。

“夫君,吃吧!”平阳说着,深深地看了这个夫君一眼——没想到贴了胡子的韩焉,还真不好认。

“好好,吃吃!”韩焉摸着胡须,笑呵呵地伸手做请。

“夫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平阳问着。

“我?”韩焉自然知道平阳的意思是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冒充文太守,“我也是听闻这大恩人今日将在此用膳,因此一完成公务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接待啊。我若不与邢兄见一面,今后在街市对面都不相识,这真是有愧于恩人。”

平阳恼着,心道,你让他知道文太守的样子有什么好处!

韩焉一乐,看了平阳一眼,那意思是说:好处你日后自会明了。

闲聊了些时候,“夫妻”二人送邢束离开。

“我眼看着就要问出邢家西域通商的秘密。”平阳公主略带气愤。

“你明明就不会问出任何关键。你也怕打草惊蛇。”韩焉一笑。

没错,平阳是气韩焉横插一脚却不提前知会一声,故而夸大事实意图追究韩焉责任。她冷笑:“夜深了还不离开,是想与我办真夫妻么?”

韩焉闻言险些笑出声:“没想到堂堂长公主说话也这般不庄重!”他说着,满眼笑意地看着平阳公主,“你知我兴趣在何处,我也知道出了纰漏你断不会先保她。我只好事事插手。”

“你怎知我不会保她?”平阳公主毅然否定。早在她出现之前,卜者便断定她是大汉刘氏福泽,会在众人意料之外挥发大用途。只要这用途没显现,平阳便不会轻易舍了她。

“这样最好。”韩焉满意地一笑,起身告辞。还没走到门外,他突然回头嘲讽道,“我又不是那傻儿邢束,怎会平白无故对你有兴趣。”说罢,迈出门槛扬长而去。

平阳闻言顿时怒起,一拍案几正欲追上,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她才不与这下等人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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