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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四九 中行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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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待高不识离开后,又拿出地图,陷入沉思。

既然那中行说已奸计得逞、成功令他代郡出发直面左贤王,那接下来必须打个出其不意才是。他想着,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一块无人知晓的空白处。若此处真是匈奴禁地,便是可利用之处。山路曲折,若从此处得以穿行,既缩短行程、又攻其不备。

浑善沙地东西向狭长,南北间隔不过十数里,故大军选择直穿而非绕行。浑善距离边关不远,汉人对其还算了解,知该片小型沙漠极少流沙、无古城天坑,行走起来尚算安全。然而沙地绵软纠缠、风起之处扬尘迷眼,骏马也难施展矫健身姿,负重驮马更是举步维艰。故队伍计划沙地前后疾行,以弥补过沙时缓行耽误的时间。

“可还受得住?”霍去病转头问了句。

卉紫还未回答,一股风袭来,她赶紧抬臂遮挡住口鼻,待风刮过,才甩了甩满头尘土道:“有点墨迹。”尽管是身下的马儿在深一脚浅一脚行进,可她仍能感觉到马蹄下的粘连泥淖之感。

“墨迹?”霍去病没听懂,诧异地重复了一句。他双手紧紧勒住缰绳,披着铠甲的身体在马背上随着马儿步伐左右摇晃。他路上多是飞奔疾行,鲜少以此龟速前进,沿途风光更是极难有机会欣赏。故而,尽管此地在马蹄蹬踏之下翻腾着昏黄,他还是能自这波浪起伏的金色沙海之中、自远处地平线外的湛蓝天空之上,窥得一抹独属于此处的旷丽与精魂。沙海如一位独具思想的行者,心中如此寂寞,胸怀也如此壮阔。

卉紫奋力快赶了两步,只为一窥霍去病微眯的双眸中流淌的沉醉。待看清后,她止不住一笑,心底难以抑制的喜悦。

“你笑何事?”霍去病转头问。

“我?”卉紫边说着,觉得马儿脚下一阵趔趄,赶紧稳住身子,而后道,“你每一次于人生有新的体会,我都会觉得高兴。”

“体会?”霍去病不解,“何来体会?又有何高兴的?”

“因为人生短暂,有限的时光中若能多体味哪怕一次生而为人应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幸事。”卉紫微微一笑。

霍去病看着卉紫,见她流落在发髻、额巾之外的碎发略略枯黄,面颊也泛起粗糙的皴红,那双攥紧缰绳的手也浮起厚厚的茧子、不时三两道裂口,几乎全身都是风吹日晒、在外漂泊的痕迹。可其双目炯然如星,笑容干净爽朗,坚韧得好似风沙雨雪之中的一株绿油油的小草,令人心生欢喜。

霍去病竟也流出难以抑制的一抹微笑。

不远处一直暗自观察的朴相媛赶紧向循翁摆手:“师父!师父!你看他们,我就说,他们不一般!”

循翁翻了个白眼,鄙夷道:“小孩子家的事儿,莫要跟老朽说。”

“师父!”朴相媛见循翁不附和,失望极了。但她忘性大,转而又打起精神,摇头晃脑地唱起了朝鲜民歌。

行至腹地,全体下马步行。民歌悦耳,周遭的方技、骑兵亦是眉头舒展、心情舒畅,悠哉游哉起来。渐渐,竟有人随之学习附和。朴相媛见有人捧场,十分高兴,摆着手指挥,带着周遭人又唱又念。

卉紫在和乐气氛中牵马前行,看着前方霍去病挺拔的背影,不觉诵咏起来:“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飞狐出塞北,碣石指辽东!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她正乐在其中,却见霍去病回望自己,这才幡然醒悟:这首长诗还是儿时老爸逼着背诵,咏的就是霍去病。难不成被正主听出来了?

霍去病转回头,他忽然记起一事,以至于更加正视霍光信中所言。

那年卉紫曾赠与一把不甚好用的折扇,其上一幅山形水墨画,寓意他将剑指祁连。河西一战,此寓意已达成。而适才那句“冠军临瀚海”,说得可是他冠军侯?瀚海,可指的是地图之上漠北身处那片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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