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七）（2 / 2）

酒盏在地上摔得粉碎，反光的碎片里倒映着艾森的模样。

瑟伦抬手抹了把脸，令自己清醒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他推开房门朝楼下快步走去，楼道中的佣人们见他经过，纷纷弯下腰行礼，瑟伦只好放缓步调，抬手让他们直起身来。

他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一个正要离开的佣人：“克威尔骑士在哪？”

那佣人明显不太清楚，只是说看见艾森往外面去了。瑟伦点点头，命人离开。他有印象，驻守在领主府邸的骑士们需要按时操练，所以艾森有可能是去了外面的训练场，欢迎仪式也是在那举行的。

想了想训练场的距离，瑟伦决定不要走的那么急，否则他还没有找到艾森，自己整个人就先累瘫了。他的确想要快些见到兄长，因为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就算知道只是梦境，心里也不好受，他从没见过兄长露出那副模样，或许他只是想得到安慰。

瑟伦走得很慢，但到达目的地时，他还是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这可吓坏了正在训练的一众骑士，他们停下正在比试的刀剑，齐齐看向不知为何跑到训练场来的领主。

在众多穿着统一的骑士里，瑟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艾森，毕竟艾森利落干练举止优雅，就连汗流浃背也比其他人看上去多点风采……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艾森是他们的教官，瑟伦亲自委任的骑士长，他要做的是监督骑士们训练，偶尔上前教导。瑟伦到达训练场时，艾森正站在一旁观摩其中一队骑士操练。

现在这位骑士长来到了他跟前，关切的询问着他有什么事需要安排：“你只需要吩咐下人传唤我就可以了。”

瑟伦摇摇头，他还是不习惯过多的麻烦别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王子，何况他只是想见见艾森。这很有效，在见到艾森后，梦境带来的郁闷一哄而散。

艾森现在穿着训练用的中甲，和比赛时那套相比，重量要轻许多，也更贴身，坠在艾森身上，说不出的好看。或许是因为他太沉迷于艾森骑士的扮相，才会滋生出那样的梦来。

那么眼前的骑士又是谁呢？他明明和兄长有着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却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事实上，这个地方有很多事情没法解释，就比如瑟伦怎么会成为王子？卡烈安明明是安德烈皇室统治着，桑维托也从卡烈安的皇城变作了偏远的城池。

艾森注意到瑟伦看向他的目光，喜悦、敬仰、濡慕、安稳、怀恋以及一小部分疑虑。这让艾森的眼神变得深邃，他虽然不了解瑟伦心里想着些什么，但他绝不是在用这双眼睛看着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殿下。”艾森提议着，见瑟伦论缓缓的点头，泛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没有滴落的汗珠，他来得很急，独自一人。他在看谁？或者说，他想通过自己，看见谁？

艾森搭在剑柄上的手不由自助握紧，这个念头令他十分不安。“是他吗？”艾森想，自嘲过后伸出手牵起瑟伦的手，在瑟伦惊讶的目光中露出笑容：“慢一点，不用着急。”

瑟伦没有拒绝他，艾森却不觉得高兴，反而心情更加复杂，那一刻艾森几乎可以笃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艾森：告诉我是谁！你爱的人是谁！

瑟伦：兄长你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