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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双大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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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坐石桌边,打开一罐杨梅罐头,往面具缝隙里塞着鲜红的果肉。

儿子失魂落魄:“那个……像美薇的女孩呢?”

父亲嘴角处流出鲜红的果汁:“你也承认了,带来见我的,根本不是美薇!”

“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美薇早死了!”儿子咆哮。

“可你至少也带个和美薇一模一样的女孩,而不是长相和她几分相似的女孩!”父亲不满道。

儿子质问:“那个女孩到底怎么样了?”

父亲放下红红的水果罐头,转身,到另一间屋,摸索半天,捧出一样东西,给儿子看:

“你看你看,用这个做灯罩,多么美,多么美!就像美薇那么美!”

儿子看向他手中的物事——上面有大片的刺青,是满满的蔷薇花。

儿子后退一大步,一脸的惊恐。

父亲责备他:“你怎么能认错人呢,还不是因为你五百多度的近视?摘了眼镜,你连美薇的脸都认不清了。乖儿子,回城做近视手术吧,省得下次误事,误大事!”

儿子转身奔出,奔得太仓皇,摔碎了眼镜。

没有了眼镜的姜梓阳,在山林中深一脚浅一脚,饿得半死,几乎迷路,走了快三天,才走出山林。

没有了眼镜的姜梓阳,开车,路上几次险些碾车祸。

他终于丢下车,搭车回城。

回城后他几乎无法入睡,父亲苍老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

他半夜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喊:“爸,你快把我逼疯了!”

“如果早早做了近视手术,你又怎么会误事,误大事!”

仿佛父亲就站他面前,将拐杖敲地敲得咚咚直响。

“我受够了,我听你的,我明天就去预约手术!”

姜梓阳抱着头,觉得头痛欲裂。

他觉得他真的快要逼疯了。

如果他不顺从父亲的意愿,他想父亲苍老的声音会永远在耳边缭绕着。

第二天,姜梓阳果然去医院,预约了近视眼手术。

五百多度的高度近视,关键时候,是真的误事。

倘若他没有劫错人,那么山林中的结果,是不是完全不同?

李娇失联的具体地点,初步定位为玉湖公园。

当天上午,公园里正在筹办面对留守儿童的慈善筹款,近百名大学生志愿者,尤其是在相对冷清的上午,现场志愿者看似比市民都多!

市局警察按部就班排查失联者的社会关系,很快查到郑雪俐。然后失联当天的航班纪录,和此后一个来星期在横店的住宿及住院纪录等,很快确定此嫌疑人“没有做案时间”。

郑雪俐的嫌疑基本被排除,唐泓冰这才联络了分局领导,亲自参与此案。

调出了玉湖公园当天上午的监控视频,红裙女郎出现画面中的前后一个多小时,唐泓冰眼不眨地看完了,又重新看完了第二遍。

事实上红裙女郎刚进公园就成了全场焦点。

经调查:一名男大学生志愿者从侧面偷拍她,又向美女搭讪着索取微信。结果偷拍手机被红裙女郎突然夺去,摔石头上摔了个粉碎。

众目睽睽下,红裙女郎先是痛哭,然后主动道歉,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苹果手机,比摔碎的更高档,硬是塞给志愿者当赔偿,然后自己又把一地碎片的手机捡起,塞包中。当众解释一句“失恋了,心情不好!”

然后独自步入公园深处。

全程她始终低着头,戴着墨镜,手上还戴着一双防晒手套。

唐泓冰思考着慢慢讲:

“被陌生人偷拍面部,她的反应明显过激了。之后一系列表现,倒像是故意毁掉近距离拍下她面部照片的陌生人手机。有点常识都知道,即使当面要求删除手机里的照片,事后也很容易用技术恢复。”

“她的当众解释‘失恋了,心情不好’,听上去像是过激行为的合理解释。但这种说法和许波的说法有出入。如果许波没有撒谎。”

“假设许波没有撒谎,当天上午,按双方计划,两人要在有恋爱回忆的地点泡温泉;假设许波撒谎了,李娇仍然处于失恋期,容易有过激行为,那她去玉湖公园做什么?”

“玉湖公园是有个湖,但最深处还不满一米五,不符合失恋者跳湖自杀的假设。而且公园监控视频,红裙女郎始终没有出现在湖畔附近。”

“已经确定,她主动赔偿志愿者的手机,是李娇本人的手机。如果和许波约好当天上午见面,她没有道理这么做,同样也没有道理以失恋借口发生过激行为。”

分局刑警插一句:“现在已经将许波列为嫌疑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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