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盖章确认（2 / 2）

“今天白天你继续补觉，乖乖待着，不要出门。”他说，“我去员工宿舍眯一会儿，然后去牛场调试挤奶厅的设备。”

“我想回兽医站。”童玥将毛巾搭在肩头，动作随性而洒脱，“雪都化了，路很好走。有小赖陪着我，你不用担心我迷路。”

“我不同意！”

霍飞斩钉截铁的拒绝，饱含着酝酿多时的深切情感。他不明说，但是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已然袒露了内心所想。

童玥表现得并不比霍飞更镇定。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先是攥攥拳头，之后伸向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指尖探索地缓缓朝下移动，触到他掌心的老茧才停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霍飞反过来紧握童玥的手，路过门口时抓起自己的皮袄披在了她身上。

“什么地方？”

“跟我走吧，你不会失望的！”

马厩里，踏雪和小赖睡眼惺忪，尚未意识到即将展开怎样一段旅程，就被霍飞牵到了外面空地。

童玥骑上马背，又忽然跳了下来。

“霍霍，等我两分钟，我回毡房拿点东西。”

趁霍飞愣神的间隙，童玥按时履行了承诺，抱了一满怀的衣物。

“外套你自己穿。”她踮着脚尖，给霍飞戴好帽子围巾，退后几步端详他打扮后的模样，“我穿你的，你穿我的，看着很和谐嘛！”

霍飞魁梧的身材，勉强挤进标准码女装外套里。因为怕撑破衣服，他无论如何不敢拉上拉链。

“我不冷，一件毛衫足够了……”

“抗议无效！”

童玥恶作剧得逞似的笑笑，骑上小赖，策马奔向草原腹地。

踏雪靠近霍飞，脑袋蹭蹭他的大臂外侧，好像在问：主人，我们是不是追上去？

“当然要追！”霍飞跃上马背，拍拍踏雪的头顶，“老伙计，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全指望你了——”

踏雪一声嘶鸣，拔腿朝童玥的方向急奔。

马蹄跑过之处，溅起一团团絮状的白雪。

雪落在小草和泥土上，听似无声，实际上却像唤醒了无数的小精灵。它们与马蹄声远远应和着，发出一阵阵喜悦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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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赖跑到牧场地势最高的山坡，童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她轻抚小赖的鼻子和后脑勺，随即选了一块牧草茂密的地方叫它吃几口垫垫肚子。

霍飞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小赖已经吃得半饱了。

“不能再吃了，贪吃伤胃。”

童玥扳起小赖的脑袋，牵着缰绳小范围地散步。

她心乱如麻，猜不透霍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皮袄上沾染的男性体味，更教她心跳加速、交感神经高度兴奋。即使戴了手套穿了靴子，她的手脚仍然冰凉无比。

霍飞要过小赖的缰绳，连同踏雪的一起松开。

“去吧，你俩自由活动。记住，我没叫你们，就不要傻乎乎地跑回来！”

小赖到底是个马中少年，不比踏雪那么稳重。它在山坡上撒开了欢儿，马蹄踏出哒哒哒的好听声响。

童玥凝视两匹马的背影，胸口翻腾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感动。

“霍霍，你选择这样生活是对的。”

“来，现在一切听我的。”霍飞揽过童玥的肩，抬手覆上她的眼皮，领着她缓步前行，“闭眼，深呼吸，脚步不要停。”

他的手温暖干燥，遮在她眼前。肌肤触碰之间，他手指根部的老茧轻轻划过她的眉心，那般舒服惬意，无法用言语形容。

童玥快要不能呼吸了，一颗心也有冲破胸膛的趋势。

“好，就是这儿了。”霍飞停住脚步，转到童玥面前。她闭着眼睛，睫毛偶尔颤动两下，却始终没有偷看。他拨开她前额的碎发，“我的专属高地，如果你愿意，我把它的所有权分一半给你！”

“我喜欢你的牧场。”童玥问，“但我不要什么经营权、所有权，我没有遗传我爸的做生意的头脑……”

“差五分六点。”霍飞低头看表，顺势打断童玥的婉拒，“接下来，我们耐心等待。”

童玥骤然醒悟，眼睛仍紧闭着：“看日出？”

“聪明！”霍飞情不自禁地摸摸她的头顶，“我打包票，你从没看过这么美的景色。”

“还要等多久？”

闭眼时间一长，童玥只觉头晕。

一方面她固执地信守承诺，答应霍飞的事必须做到；另一方面，虽然霍飞扶着她，她却像踩在了棉花堆里，原地站着不动都没法保持平衡。

“靠近我。”霍飞说。

他的手臂舒展开来，将她深深拥入怀抱。

“霍霍？”童玥侧耳聆听片刻，细声问他，“你的心跳得好快——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