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传闻成真（2 / 2）

童玥心里咯噔一下，已然料到了受伤的目标：“是‘可爱’吗？”

工人面露窘迫：“嗯，是它，两条后腿都有齿痕，我们给它简单包扎了布条，应该问题不大。”

满月的小牛，按说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但“可爱”先天较弱，要不然赵婆婆也不会把它寄养在霍飞的牛场里。

“我上次存的消炎药和破伤风针剂还有吗？”童玥问工人，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她转向霍飞，“我先去查看‘可爱’的伤势，稍后跟你们会合。”

“小玥，等等！”霍飞叫住她，脱下身上的女装外套，“我们把衣服换回来，这样活动起来也方便。”

童玥脸色微红，将皮袄还给他。

“等你忙完手头的事情，记得兑现之前的承诺。”

霍飞深深吸口气，说：“你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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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枯枝间刮过的北风，蕴含着彻骨的寒意。

当风吹动树梢时，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簌簌声，毫不留情地击打着大家的耳膜。

霍飞率领众人，在牛场西边山墙外布了陷阱和套索。

雪地下方土冻得很硬，挖坑耗去不少时间。思来想去，霍飞放弃了最初的想法。他选定一处临时窝棚作为蹲守点，让每个人都藏进麦秸堆后面静静等候。

半小时前，童玥检查了“可爱”的腿，发觉伤口并不深，只是表皮破损、并未伤及皮下组织和韧带。

伤口处齿痕咬合呈规则状，犬齿和上臼齿遗留痕迹明显，照形状判断，十分接近狼的牙齿。

她把观察结果告诉霍飞，他却反过来安慰她。

“别怕，凡事有我。”

“如果真的是狼，必然不是一只，它们是成群结队活动觅食的。”

“换个角度想想，牧场有狼，不见得是坏事。小玥，你的专业知识比我多，你肯定知道优胜劣汰和生态平衡的重要。这二十年，牧区人进狼退，食物链少了一环，问题也就越来越突出。”

“霍总，有动静！”一位工人压低嗓门提醒。

所有人沉默下来，竖起耳朵细心聆听。没错，呼呼风声之外，的确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我看见它了。”霍飞手举望远镜观望，“奇怪，它脖子上怎么戴着定位项圈？”

童玥接过望远镜，心情陡然变得沉重：“保护区里的狼没有吃的吗？”

年长几岁的工人附和道：“估计是。这两年盗猎那帮家伙不光打野山羊和野马，连野兔都不放过。狼饿急了，才跑到牛场偷鸡的。”

“一只母狼。”童玥惊喜地发现，她把望远镜交给霍飞，“我推测，它是来给幼崽找食物的。过年前这场暴风雪，加大了它觅食的难度，所以它的活动范围扩大了。”

霍飞帮她取下粘在发梢的麦秸秆。

“你说得对。待会儿它掉进陷阱，我们几个去抓，你留在窝棚里。”

“别弄伤它。”童玥小声叮嘱，“我总觉得它之前受过伤，但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好。”霍飞深深望她一眼，“我保证做到。”

然而，事情不如预想中那般顺利。

母狼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它在陷阱外沿徘徊良久，巧妙地绕到另一侧。套索的机关卡住了，母狼踏上踏板，绳子却毫无反应。

“机灵鬼！”霍飞自叹不如，“我头回遇见智商这么高的野狼。”

工人齐声问道：“霍总，第一套方案不管用，第二套方案呢？”

霍飞摇头：“我们先等等，万不得已再伏击它。童医生不是说了吗？这是一只母狼，窝里还有小狼嗷嗷待哺，不能惊到它。”

童玥没有参与前期讨论，但她通过只字片语联想到了麻醉剂。

她拽住霍飞的袖子：“不，应该立刻实行第二套方案！”

“我不想刺激它。”霍飞说，“科研人员给它戴上项圈实属不易。当初承包牧场，我和他们有约定，要一起保护草原现有的野生动物，维护族群的稳定……”

砰、砰砰——

接连三下枪声震耳欲聋，霍飞后半句话瞬间噎在喉头。

母狼应声倒地，头部和左侧身体中枪，血水汩汩而出，染红了它身下的雪地。

“不要！”

童玥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倒退两步，霍飞连忙扶稳她。

“小玥，坚持住！”

“我没事，霍霍……”她咬紧牙关，忍着夺眶欲出的眼泪，“快想办法，快去救它！”

工人们伫立原地不动，一个个眼冒火星。

“霍总，那帮人又来了。”

霍飞胸口似要炸裂一般，痛得他呼吸不得：“兄弟们，拿上麻/醉/枪，我们出去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