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1 / 2)
车子中途停靠在了路边,莫禹澄下车去旁边的药店买解酒药,留金时一人在车上照顾子言。
金时坐在副驾驶上,后面子言歪着身子侧躺在座位上。金时回头,试探着问道:
“子言,你难受吗?莫禹澄下去买解酒药了。”
“喝红酒也能喝醉,我还真见你头一回。”金时哈哈笑了几声,想让子言心情好一些。
子言一动不动,脸隐藏在座位靠背投射下来的阴影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金时想下车坐到后面去看看子言的情况,突然,子言轻轻地说:
“金时,别过来。”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
莫禹澄从药店出来,见金时给自己突然发了条消息。
金时:先不要上车,拜托……
透过车窗,莫禹澄看不见躺下的子言,却看到金时坐在副驾驶上,微低着头。
莫禹澄想了想,停下了脚步。
起初只是压抑的抽泣声隐隐传来;渐渐地,子言哭地越来越厉害,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剧烈地抽噎,快要背过气去。
金时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
她知道,子言有自己的骄傲。
她和张喆之间的问题,从没有和别人讲过,包括金时。
虽然她苏子言看起来像个北京大蜜一样大大咧咧风风火火,什么事情好像都能轻易翻篇儿。但实际上,所有的悲伤苦楚都不过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罢了,然后,就算是再丑再可笑,她也要张开嘴对所有人微笑。
金时始终一声不吭。对子言来讲,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
一切都会好吗?明天就是新的开始吗?离开张喆那个渣男,会遇到更好更帅气的男人吗?
早都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这些话,讲出来也仿佛是让人觉得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如此单纯可笑。
“我一直在等,等他向我求婚。”
子言已经渐渐平稳了情绪,嗓子却都已经哭哑了。
“第一年的时候,我父母提醒我两个人差不多就该考虑结婚的事情,我还笑话他们老土:我们又不是没有恋爱的激情了,着什么急。第二年的时候,连周围人都不断问我们什么时候领证。我想,把关系稳定下来也好,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但是张喆,从没有提过要娶我的事情。后来我忍不住问他,他是什么想法。
他告诉我他没考虑过,他觉得太早。
我逼问他,他觉得什么时候不算早。他说,三十五岁。”
说到这里,子言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如杜鹃啼血。
“三十五岁。”
“并不是我苏子言等不起,而是他这些话是在告诉我,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娶我。”
金时静静地听着。其实她也不太懂张喆这样做的意义。
为什么男人可以一边对你好、说爱你,一边还能够在心里很冷静地做出不打算娶你的这样的决定?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为什么她觉得男孩子的心更难看透呢?
“那太好了,你现在解放了,子言。不用等他到三十五了。”
金时轻轻地对子言说
子言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我解放了。”
“谢谢你金时。“
金时笑了笑:“跟我谈谢?”
“谢谢你刚才把我从出租车上抬走。”
子言安静地说道。声音里飘着一丝的淡漠和悲哀。
“让我没有在他们面前更加狼狈。”
莫禹澄把金时和苏子言送回了金时家。
到了家门口,莫禹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子言。她还侧躺在车座上,蜷着腿,一动不动,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他和金时对望了一眼。
“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莫禹澄用很轻微的声音说道。
金时点点头,非常感激地看了莫禹澄一眼。
子言的醉意已经褪去了,不再需要金时的搀扶。两个人进到家门,阮女士和金爹见到子言很是诧异,热情地迎了上来,却被金时一阵挤眉弄眼搞得莫名其妙。
阮女士心直口快,见子言红肿着双眼,脱口而出地说道:
“呀,子言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你家张……哎你别拉我……”
金爹在一旁已经猜个大概,见阮女士还糊里糊涂地张嘴要问,赶紧上前把阮女士拉到厨房去,一边嘴里还说着:
“你去给孩子们煮点儿醒酒汤。”
然后回头对着子言说道:
“子言,累了吧,你今晚就在金时那屋住下,让金时给你收拾收拾。”
金时冲金爹报以感激地微笑,然后拉着子言进到自己的卧室里。
“金时,你今儿要不陪我睡吧。”子言此时已经完全从方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又恢复往常的娇媚神态,笑嘻嘻地拉着金时的手撒娇道:
“你这床小了点儿,姐就破例让你吃回豆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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