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4（2 / 2）

如医生所料，由于发现时间早，手术也很顺利，苏母住了一段时间后很快就出了院。

苏父苏母都很支持苏崇乔离开南昌，在他们看来苏崇乔跟着牧曜走，将会有更广阔的天地。退一万步说，万一不合适，回来也没有多大的事。

苏崇乔走的时候请几个好朋友吃了饭。

大王一语双关地问他：“你真想好去北京了？”

苏崇乔点点头，跟他碰了一杯：“想好了。”

虽然那天下午大王的话说得不好听，但确实是在为他考虑的，所谓忠言逆耳，苏崇乔还是很感激他。

“他没那么喜欢我吧。”苏崇乔又说，“反正我离开南昌，也不只是因为他。在这边待久了，我也想换个工作环境。”

“行吧，你自己想明白就行。”大王一饮而尽，又把两人的杯子满上，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哥是真心把你当兄弟的。”

苏崇乔点头：“我知道的。”

他们认识是在高三，但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只有那一年，毕业之后他们都去了不同的省份。

大王平时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在寝室中也扮演着大哥的角色，照顾着所有人。而且小群也是他维系起来的，虽然毕了业，但所有人联系都非常紧密。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其实真没必要，平时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哥几个都可以给你出主意。”大王说得颇为推心置腹，“心思太重真的不见得好，不管什么事，都别太勉强自己。我们又不是外人，不要总觉得会给我们添麻烦什么的。上次我们几个去医院看阿姨，阿姨不是挺高兴的么？朋友不仅仅是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的，你说是不是？”

“嗯……”苏崇乔有些感慨，跟大王又碰了一杯，直接一饮而尽，他本就不胜酒力，当即有些上头，整个人晕晕的，“以后到北京，记得打我电话。”

“这还用你说么！”大王捶了苏崇乔的肩一拳，“正巧好久没吃烤鸭了，带我去大董吃顿好的。”

苏崇乔一口答应：“行啊。”

——

很快到了入职的日子。

苏崇乔提前订好了公司附近的酒店安顿下来。

HR告诉他公司会给外地员工提供免费的宿舍，不过公司处在二环和三环之间，宿舍却在五环开外的位置。

北京的交通状况苏崇乔是很清楚的，这样一来，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可能都要三四个小时，实在不方便。

苏崇乔来之前就知道牧曜的公司规模不小，但当他发现整个写字楼有六层都是他们的之后还是震惊了。

不过与他之前的公司不一样的是，这里除了主管和高管之外，大家的衣着都很随意，甚至还有穿人字拖来上班的，氛围非常轻松。

接待他的是一直跟他联络的HR，人很年轻，看上去跟苏崇乔差不了多少。他有个极其浪漫的名字叫罗曼蒂克，苏崇乔先加的他微信，还以为这只是他的昵称，没想到居然真有人叫这个名字。

可能他父母真的很喜欢歌德吧。苏崇乔心想。

罗曼蒂克带苏崇乔去录指纹，一边说：“目前公司还有两套宿舍没住满，我刚把位置发给你了，你看看想选哪一套。”

其实苏崇乔不太想跟人合租，很多都生活习惯都需要将就，而且也不知道室友的人品如何。而当他发现其中一个空位，是要跟其他人同住一间卧室后，当即婉拒道：“我再看看吧，这边都离公司太远了。”

罗曼蒂克也不勉强他：“对，住公司旁边是要方便很多，可这不是贵么？要租旁边的话，一个人成本都得三四千了。”

苏崇乔想了想两个位置的房价，对租房的人力成本有了大致概念，说：“不然灵活一些，公司跟个人各承担一半儿，或者公司承担40%，个人承担60%呢？”

罗曼蒂克认真想了想，回答说：“也不是不行，之前我也想过这样，但万一价格太高了，也没法把控啊。这些房子很多都是员工自己去挑的，我们只负责跟房东签合同。”

“设置一个公司最高补贴金额，超出的部分就由个人承担吧。”苏崇乔说，“如果有一个专人来管住宿的事儿应该会好一些。”

“这主意不错啊！不过这是行政那边儿负责了。”罗曼蒂克一拍脑袋，“而且要真这样的话，还得跟财务商量商量，如果能住公司旁边，估计每年又是一大笔支出，他们得核算好半天。”

这个苏崇乔就帮不上了，他刚把手指放进打卡机，就听到了牧曜的声音。

“又在偷偷准备花我钱呢，罗曼？”

罗曼蒂克吓了一跳：“老板！”

苏崇乔也回头，看到牧曜西装革履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本子，似乎刚开完会。

苏崇乔脱口而出：“学……牧总！”

人资和行政的办公室跟牧曜这些管理层的办公室在同一层，而录指纹的地方又是牧曜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两人一说话就被注意到了。

牧曜颔首致意：“今天来报到了？”

苏崇乔：“嗯……”

苏崇乔平时还不觉得，但在公司看到牧曜心里还是一颤，以前他只当牧曜是男神、是朋友，现在对方成了自己顶头上司……总感觉有些奇怪。

牧曜又问：“房子找好了吗？”

苏崇乔如实道：“没呢，感觉有些远了，刚还在跟罗主任说这事儿。”

指纹录了第一次，提醒他录第二次，他又把手伸了进去。

“远？”牧曜看了罗曼蒂克一眼，“罗曼，怎么不把崇乔安排进我屋子里，我那房子不还空着呢吗？上班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罗曼蒂克奇怪道：“欸，牧总，可那不是……”

牧曜对着罗曼蒂克的小腿就是一脚。

罗曼蒂克：“啊——”

苏崇乔：“？”

牧曜瞪了罗曼蒂克一眼，后者反应极快，立马说：“对对对对对对！不过那不是给给给领导住的吗？”

苏崇乔还在录指纹，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说：“这样啊，不然算了吧，我职级不够。”

“公司哪有领导租房住的？我是图上下班方便才让秘书给我找的房子，”牧曜精打细算道，“反正一个是住，两个也是住，就当给我节约点儿人力成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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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heart, the bird of the wilderness, has found its sky in your eyes.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泰戈尔《园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