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年糕(1 / 2)
吴佳说:“送了, 只是送的不是我。”
钱包放松下来:“哦。”
吴佳陷入了回忆:“庄时泽送人,但是也不告诉人家, 就远远地跟着。那条路其实都有不少人回家,只是路灯不多, 光线比较暗。但是只要我们是一下晚修就跟着大伙儿一起回家的话, 那条路算得上是热闹。”
“庄时泽就这样混在三五成群的人中, 远远地送着那个女孩, 一直到后来警方出来辟谣,说这件事是不存在的, 让大家, 大家都回复了平常, 他都还在送。”
“那女孩住的地方跟他家不顺路, 但是我跟他家倒是顺路得很。镇子不大,他回家要走哪条路, 那女孩回家要走哪条路,他送完女孩回来会走哪条路, 我都清楚得很。每次他送完她回来,都会经过我家门口,我家门口外边的路有条缝, 自行车经过会颠一下,他的车子颠起来的时候, 车头的铃铛会跟着小声地响几下, 我都认得, 不用开窗我就知道, 哦,他送完人回家了。”
钱包听着这个遥远的故事,倒是越发觉得庄时泽有情有义,对喜欢的人很深情,感觉对他的爱意又添了几分。
她还有点得意:“看来汤芫也不是庄时泽心里的唯一麻,那个女孩才是吧。”
我得不到的感情,我恨的人也得不到,我就高兴了。
吴佳带着慈祥的微笑怜悯地看着钱包:“他送的,是汤芫。”
钱包感觉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她嘴唇泛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故事,有点不确定地问:“送的谁?”
吴佳重复:“汤芫。”
钱包总算消停了,吴佳这个故事让她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跑去汤芫那儿付了钱,一声不吭地走了。
吴佳还没走,刚好碰上陈立然拿着哈密瓜过来,汤芫把吴佳留了下来:“烤五花还没吃完呐,吃点瓜,准备给你炸个年糕吃!”
吴佳眼前一亮,惊喜:“现在还有年糕吗?”
汤芫肯定地说:“有!我妈一朋友家里就是在年糕厂上班的,他们一直在做呢,给我们捎了一只过来,吃不?”
吴佳用力地点点头:“吃!绝对吃!”
年糕有乒乓球拍大小,圆的,是家乡特色,跟江城的白色年糕不一样,陵镇的年糕是焦糖色的。
汪琪和穆晓彤都说,像太妃糖的颜色。
汤芫掂量着人数,切了四分之一出来,剩下的放进冰箱。
年糕确实有人送,但是这只是汤芫从“菜谱”里的买的,刚刚的烤五花奖励了五百块,她没忍住又想做菜了。
正好人多,也好替她消灭这些食物。
她买的是低脂低糖的年糕,吃不胖人的。
“菜谱”还是像上次一样,连油都配备好了。
年糕半硬不软,切薄片也很好成形,汤芫手稳,没一会儿就把年糕切成厚纸片般的厚度,放水里一泡,刀尖轻轻一搅,年糕便一片片散了开去。
锅里下半锅油,半圆形的控油网往锅边一挂,开小火煮着油。
汤芫还买了馄饨皮儿,拿一张放手心,夹一片年糕放上馄饨皮上,年糕刚好是馄饨皮的一半,馄饨到一对折,就把年糕片稳稳地包在了里面。
筷子尖蘸点水,在馄饨皮边点一点,再用手轻轻一捏,皮边就紧紧地粘在了一起。
油开始烫起来,包好馄饨皮的年糕用筷子夹着放下去,油面立马翻出白花的油花,油花边一圈圈地向着锅边滚开去。
汤芫每次只下三片,一边用筷子拨着,没一会儿,那三片馄饨皮年糕就炸成了淡淡的金色,皮面也起了小油泡儿,她马上夹起,放在控油篮子里控油。
虽然只是切了四分一的年糕,但是汤芫切得极薄,炸出了好几盘年糕,码在铺好吸油纸的大盘子上,圆形叠层,刹是好看。
再洒上一层椒盐,端上去的时候,吴佳差点没下手直接拿了。
她刚才试过了把蒜蓉放在土豆上,并没有吃出炭烧生蚝的味道,她就知道,汤芫都是搭配好的,吃汤芫搭配好的食物那就绝对不会出错。
三楼的客人也都结账离开了,二楼房间的客人一直没按铃,汤芫把大家都叫下来吃炸年糕和哈密瓜。
陈立然十分有心,拿了只泡沫箱,里头放满冰块,三只瓜往冰块里放,再盖上盖子,来到汤芫这里的时候这几只瓜还往外冒白烟。
瓜又甜又脆,清清凉凉的十分解渴。
炸了物最重要的是脆,香。
炸年糕这两点都不缺,皮脆,刚好炸成了溏心,咬开时边角的位置还能拉丝,不失劲道,皮咸心是淡淡的甜。
嚼起来弹牙,吃下十来片都不觉得腻。
汤芫回厨房偷空看了看“菜谱”,这道炸年糕奖励六百块,还注明了是刀功加分。
汤芫心里乐开了花。
陈立然没话找话地跟汪琪说:“汪汪,这瓜甜不?”
汪琪啃着瓜点头:“甜。”
陈立然说:“那我值不值得奖励?”
汪琪愣了一下:“奖励什么?”
陈立然想了想,说:“奖励我一个人情。”
汪琪哭笑不得:“几口瓜就换一个人情啦?”
陈立然说得特别有文章:“几口瓜换个小人情呗!”
汪琪笑着摇摇头,不理他。
陈立然笑着说:“我当你答应了!”
“我们陵镇人过年就得吃年糕。”吴佳说,“小时候求了家里很久都不肯炸一次,只有在外面骑着三轮车穿街过巷的小摊才有炸年糕吃。家里都是蒸熟了吃的,又甜又粘牙,吃下去还粘喉咙,齁得慌!”
大家笑,都能想象喉咙粘着年糕的憋屈。
“太憋屈了!”钱包洗完澡出来,对着几个室友说,“我花钱请她吃饭,没想到她是个叛徒!”
室长安抚她:“你要不就别再想庄时泽的事儿了吧?想想四六级考试,还有这证那证要考,时间一眯眼就过了啊!”
“是啊是啊,钱包,听室友的,没他庄时泽,还有更帅更好更多金的呢!你长得也漂亮,不愁没得选啊。”
“对啊,你不是还有孙威呢吗?他又送你钱包又请你吃饭,对你多上心啊,他长得也还不错啊。”
钱包听了就心烦:“他也就长得还过得去,就是总想巴着汤芫的朋友,太小家气了,没格调,跟他处不好,平时出来玩玩还可以。花花,你不知道,他还上赶着讨好人呢,也不止讨好我一个。”
花花有点消化不少钱包的价值观,说:“可是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对我好,那他也是好的呀,其他的……总有比他强的人吧?就像我们讨好老师,老师讨好校长那样吧?是吧,妮子,你说是吧?”
妮子被花花手肘一拐,赶紧点头说:“是啊是啊。”
室长也附和:“花花说的不错。”
“不错什么呀!”钱包更憋屈了,“跟你们真是说不通,其他人好有什么用?我就对庄时泽有感觉啊!”
室长心说要糟,这话题又要重复了,赶紧问:“你今天去吃的什么菜式啊?还是跟上个月生日那次差不多吗?”
钱包还没回答,花花就说:“不能吧,汤芫是什么都会煮的,虽然说煮得没人家独专一味的大厨那么专业,但那菜式也不能这么重复的呀。”
钱包没好气地说:“吃了好几个小吃,味道不错,但也就那样,跟上次的菜式不一样。”
汤芫做的是真的好吃,钱包对她再怎么有意见,也实在说不出不好吃这样的话来,但她也说不出怎么怎么好吃这种话,她对汤芫的怨气已经冲上了南天门,也就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了。
“我觉得很好啊。”妮子说,“而且汤芫那顿给咱们优惠了的吧?我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汤芫收钱了,刷卡的,能刷上卡的,肯定不便宜吧?”
“刷卡多少钱不能刷啊。”室长说,“不过我们那顿按私房菜的价格来说肯定优惠了。”
钱包烦躁地吼了一声,把大家都吼得一下子静下来看着她。
“你们庄时泽为什么会喜欢汤芫这种面瘫?”钱包说,“平时不觉得闷吗?”
妮子想了想,说:“大概是,庄时泽喜欢……同类?”
庄时泽不能去汤芫店里,只能把寝室那几个全拉出去撸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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