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清尘收露,阳光透过重重树叶漏到窗台边独自下棋的少女身上,光里没有浮尘,简单地把温暖赠予她。
天生瞥了一眼棋局,毫无章法,可见她心里乱糟糟的,尽管这忧心不为他安危,他心中任像照进一束光一样舒坦,“李家父子有谈论到你,很奇怪你头脑变灵活了,余下李家的暗卫便不准我再听了。”
为何不提及余北溟,在天生看来,那是他欠余北溟的人情,与木家染心关系不大。
染心无意识地摩挲暖玉棋子,看来自己上一世的死十有八.九是李家的手笔,若是白皛也是棋子,那么李家用白皛的名义毒害她,能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若白皛与李家狼狈为奸,有可能是合谋,也有可能是卸磨杀驴。
一个白皛好对付,但李家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单凭她一己之力挖上千年也移不动。而余北溟不会不知道这点,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余北溟打算与她合作?假设如此,那余北溟上一世的死因就很明显了,倒是要找个机会与他见上一面才行。
抬眸眼睛又是清澈明亮,“你可想好了需要我为你做的事?”
天生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笑拉长他的眼,将他平日的锋芒尽数隐藏,仿佛游戏人间的浪荡公子,言语不过是哄人的手段,做不得真,“为我做过事的就只有一条狗,可它在我饿肚子时被我宰了。”
令人窒息的氛围被木安澜打破,天生顺势退了出去。
木安澜握着白玉扇回眸看了一眼天生,坐下问道:“妹妹院里何时多了这么个人?戾气怪重的。”
染心给木安澜倒了一盏六安瓜片,含糊其辞,“他家里突遭横祸,刚入府还没调整过来。哥哥这是从外头回来?”
木安澜侧目而视,银白素衫,湖水绿裙,清新得似夏日的荷,当下也不做他想,说起外出所见所闻,“魏家这事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怎么着都该有一个公道,可架不住魏老媪作死,也不知听谁唆使,竟然对京兆尹恶言相向,把京兆尹脸都气青了。”
木安澜捧着茶饮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回来时还看见李家的马车停在魏家门口,想来再过不久就会有两家冰释前嫌的美谈传出。魏家已经坏到根上,妹妹可怜魏夫人还行,可怜魏家并不值得。”
染心叹息,“我只是可怜三个孩子罢了。”
木安澜道:“这个倒不用担心,魏夫人的娘家要把三个孩子接走,魏时不肯答应,魏老媪却是赞同得不得了。”
见染心神色恹恹,木安澜便说陪她下棋,连输了三局总算把人哄笑了。
那边李元恺站在灵堂前劝魏时识时务,“气走一个刚正不阿的京兆尹,试问京官里还有谁会一心帮魏翰林主持公道?魏翰林情深意重让我等敬重,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到底还是要为自己打算,魏翰林若是与我夫人死磕到底,至多我休妻罢了,魏翰林届时却连孩子都握不住。吏部刚好空了一个缺,等风声过了,就可以调魏翰林过去,这可是熬数十年资历都不一定有的好运,魏翰林意下如何?”
魏时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问:“李大人,你今日与那日态度截然不同,按理说我现在处在弱势,应是我去找你谈条件才是,为何是你来了?”
李元恺拉长着脸,已然恼羞成怒,“所以说这送上门的富贵,你是不想要的?”
一旁偷听的魏老媪忙走了出来,笑着说道:“要的,要的。李大人,我儿几日来没有闭过眼,脑袋浑沌得很,等他清醒了,我定让他到贵府上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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