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之人(1 / 2)
鲛人泪,那不是传说中早已消失绝迹的鱼妖之泪?
珠花再是精美绝伦, 鲛人泪再是珍稀, 哪里比得过上古神器女娲石?
“燎原兄想要这支珠花,莫非已有心仪之人?”
染星不过随口一问, 哪道燎原深深将她望了一眼, 转了个话题:“仙子以为这支珠花可还入得眼?”
她一呆,低头瞧了瞧木匣子里无与伦比的那颗湛蓝珍珠, 下意识点头:“入眼,很是入眼。做工精致, 尤其是这颗鲛人泪稀有罕见得很,想来仙姑们瞧见定然欢喜。只是,再如何精美细致,不过凡物, 跟神器女娲石没有可比性。”
“这便够了。”燎原一脸轻松又认真道:“想来在下心仪的那位仙子, 应是同染星仙子一样的见解。倘若能得她展颜一笑,于在下来说, 已是足够。”
后面的话染星没能听得清楚, 耳边只回想着他那句‘在下心仪的那位仙子’, 难道不是‘在下心仪的女子,亦或魔女……’。搞了半天, 原是烟罗还没同对方表明心意, 还没搞清楚对方的情况, 这不她这会儿晓得原来人家早早有了意中人!
如若不是因为烟罗独独只送了自己礼物, 没有送他礼物, 故而弄坏烟罗送给她的铃铛,又是为了哪一桩哪一件?
她百思不得其解。
历来仙魔两界形势紧张,本来染星对这段仙魔恋不大看好,排除两方皆是倾慕彼此,且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地位,这中间还有若干阻扰两人在一起的重重障碍。
现下倒不用担心两人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仙魔恋,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烟罗那魔女一腔痴心错付,日后再相见时,少不得要多多宽慰几句。
“出路与暗格都是燎原兄所发掘,女娲石与珠钗合该是你的,我并无异议。”此话全部是她的肺腑之言,若是此刻有两件神器摆在她们面前,染星定是一笑纳之,不会往外推拒。
一旦神器出世,放到外面诸仙都要抢破脑袋,燎原兄又是只爱美人不爱神器的重情之人,一路上承了对方不少恩惠,肯定要多多替他打算打算。
燎原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微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上扬了两分:“仙子多虑了,女娲石于我并无太大益处,于仙子却有莫大好处。”
闻言,染星轻轻扬着尾音‘哦’了一声。
燎原眸子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不紧不慢地从容道:“女娲石虽无起死复生的通天之力,却有续命延寿之效用。在下观女娲石内存有已故旧主的半数修为,若是认了主,故而在下猜测仙子应当能将里面的灵力纳为己有。”
一听说灵力,染星的双眸添了神采,立即来了兴致:“古籍里并未记载,燎原兄是如何知晓女娲石内有旧主修为?”
无怪乎她为何这样执着,实在是自己的资质奇差,五年来修为没有半分进展。
染星私以为自己这般在蓬莱蹉跎荒废时光,还不如下山闯一闯,说不定另有一番机缘。偏偏师尊又约束她不得下山,到如今她才知晓掌教的用意。
她已决意,不日后将会赴往魔界一趟,多一分灵力,便多一分底气吧!
对上她期盼的眸子,燎原一噎:“在下观出来的。”
“哦!”染星摸了摸下巴,瞅见被燎原拒绝,遂而只好勉为其难认自个儿为主的女娲石,心头微微一动。
“今日这番恩情我记下了,若是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不是违背道德之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燎原眸中沉静,只低声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只愿你一切安好,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染星将女娲石纳在掌中,只听见他嘀咕了什么,听不真切,回头同他询问:“你方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燎原肃了肃面色,分开她的注意力:“你且看看能不能将修为纳为己有?”
染星眸光一亮,赶紧点头取出女娲石,一番努力,结果不尽人意。
里面的确有许许多多灵力,可惜无法撷取,说好的能纳为己有的呢?
对上她质问的眼神,燎原照样有招儿,双手环了环胸:“在下只是说‘故而猜测’,并未肯定、一定能,怕是仙子对在下的言语有所误解。”
染星被他噎得理屈词穷,讷讷不语。
“等等,前天宫三殿下、半身修为……”染星只觉得眼前一道烟花炸开一样,后背一凉,喃喃自语:“既是三殿下将半数修为已封印在女娲石内,这时候再起兵谋反,不是自找死路吗?”
燎原的眸子敛去了光彩:“所以,仙子有何高见……?”
染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脑袋里全是她看过的那些陷害宫斗的话本子:“高见谈不上,以我通读各种话本子的阅历来看,端看最后谁是获益者?”
话毕,她的脑海里浮现那日在凌霄宝殿见过的天帝陛下,美鬓须发、温文尔雅、清瘦儒雅,就如家中长辈一样亲厚和善,并无半分天帝的架子。
至少染星在蓬莱这五年时间,所见所闻都是天帝的仁德之名。
如果,如果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两万年前三殿下谋反不过是有心人的栽赃陷害,那么天界由这样的一位天帝掌控,着实令人心惊胆寒。
短短一瞬间,染星后背生了一层薄汗,再看向水晶棺中道消身陨的菩乐殿之主,一声可悲!一声可叹!
燎原将木匣子收纳起来,惯性地拉起染星的胳膊:“此番事了,就不留在此地打搅殿下与娘娘。”
一阵温热隔着轻薄的衣料熨帖着手心,意识到此举不妥,待他回过神来想要丢开她时,又觉得此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