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出世(1 / 2)
“苍术前辈!您老人家怎么也会在此地?”
苍术眯着眼细细打量着面前须发苍苍的老者,一时绞尽脑汁般的冥思苦想, 想不起此人到底是从前的哪位旧友:“你是……?”
那老者浑浊的眼里却闪着灼人的亮光, 红光满面的一拱手:“在下银朱,从前在云梦山曾有幸同前辈探讨过一二分药理的。”
说起云梦山, 那都是万把年前的旧事, 苍术脑海里只有囫囵一个影像,又瞧着此人待自己热情得很, 真情实意的,自己总不好说不记得旧事故人, 故而只是微微一笑:“万年不见,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
那银朱仰天慨叹道:“说来话长,晚辈曾误服过一株奇草,便成了如今这样。索性只是样貌老成了些, 却无甚其它害处。”
瞅见苍术拿着只葫芦瓢给面前的蔬菜瓜果浇水, 银朱赶紧夺了来:“这种小事怎能劳烦苍术前辈,交给晚辈来做就好了。”
苍术得了闲, 放下卷到胳膊肘的袖袍:“你是给王上诊出了什么毛病, 得罪了妖王?”
银朱一面浇水一面回道:“王上执意说是心悸之症, 晚辈瞧着,倒像是……”
苍术百无聊赖地追问了一句:“像是什么?”
一旁的妖界巫医, 也凑着耳朵听。
银朱吞了一口唾沫, 道:“像是相思之症!”
“相思病?放屁, 本王怎么可能对一个蠢货有任何非分之想。”听澜抬手将茶几上的玉盏砸了, 一张丰神冶丽的玉容染上怒容, 狭长的凤眸眯了眯。
南湖立在原地,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银朱前辈只是照实言语罢了,况且只说了王上有可能是得了相思之症,又没指名道姓指出能够解去王上相思之疾的那位是谁。
王上这般,倒好像有点凡间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感。
加上最初的一位,如今又多了苍术和银朱两位前辈了。
余光里瞧见跟在自己身边的侍从茴香立在门外,南湖抬腿迈出了星河殿。
侍从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南湖面色一变,抬手让她退下。自己回到殿中,反复斟酌着用词,思量该如何同妖王开口。
见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听澜一手抵额,面上不耐烦:“堂堂妖界的护城统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底发生了何事,叫你这般犹犹豫豫、惶恐不安?”
听澜一拱手,战战兢兢:“回、回王上,仙界那边传来消息,染星仙子坠下藏锋崖。”
星河殿,死寂一般。
心口.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突然找不到踪迹了。
听澜本以为自己这心悸之症,不药而愈,应是极欢喜极惬意的。可为什么心口沉闷闷,乌云罩顶,还淅淅沥沥落下了雨滴。
“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你且再说一遍。”
南湖从未见到妖王的面色如此可怕过,忧心忡忡地喊了一声:“王上。”
听澜充耳不闻,如没有思想的木偶一般从贵妃塌上起身,立在殿外,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以及头顶飘走的流云。
良久,才听他的声音如天外云烟一般飘飘渺渺:“查出是何人所为?”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南湖却看出了秋风过境的萧条感。
她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恭敬敬答道:“东海龙君,弘渊。”
“龙君!好,好得很。”听澜本是闭目,倏尔睁开眼眸,回身取了鞭子,急匆匆要出妖界。
南湖连忙拦在跟前:“王上,您是要去东海龙宫吗?”
听澜举目望向某一处方向:“不,本王要先去一趟藏锋崖。”
南湖一惊,几乎立即阻止道:“不可啊!王上。藏锋崖这几日的罡风尤其剧烈,就是您的妖体也会为罡风所伤。”
藏锋崖。
阵阵呜呜咽咽的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崖底,罡风唰唰扫过,所到之处植被树木皆是拦腰被斩,如波涛巨浪,一浪接一浪,没有停歇,不会疲倦。
时时刻刻要与崖底的罡风对抗,昭月周身的灵力仅余一两分,目光扫到一道罡风破开燎原的护体仙气,割开衣料、皮肉,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却好似察觉不到痛感,只轻轻皱了皱眉头,若无其事地巡视着周围,一遍遍搜寻着,又一遍遍失望着。
也许没有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见他身上的黑衣被血渍浸染,仿佛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人一样,昭月咬了咬牙,祭出天簌羽衣将他结结实实护住。
对外界早已无所感知,燎原几乎将崖底搜寻了一遍,最后只有这一块山坡没有查探。
一声鹰唳,尖锐刺耳。
昭月抬目,瞧见头顶盘旋着十来只秃鹫,顿时心生不妙。这种鸟类专门食用腐尸,在人界代表着大凶之兆。
两人兵分两路搜寻,等了半晌,不见燎原。昭月慌慌张张朝他离开的方向赶过去,只见草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甚至已经无法用一具躯体来形容眼前的血腥画面。
昭月一下子没站稳,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尸体无法辨认,有可能是旁人也一道摔了下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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