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幕后老板(2 / 2)
她的视野里,一切都模糊,只能摸到男人瘦削的剪影,她尽量伸长了脖子,上半身以吊在窗台外的势头俯下去。
温秉知道这是劝不听的主儿,站在一边看护着她。
程凉岸因为脑充血而胀得满脸通红:“那就是尤连根呀?”她满口欣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这样不难受吗?快起来。”温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发愣的脑袋掰回来,“听你的意思,你也找他有事?”
白凿仰躺在暖呼呼的水泥板上啧啧出声:“这谁呀?这么倒霉,不鸣则已,一鸣就把你两口子都惹了。”
程凉岸揉了揉脑袋,缓了缓天旋地转的不适感。“柳哥跟警察局的人熟,他已经替我去局子里要了大强两兄弟的供词单,幕后老板也是尤连根。”
白凿:“巧了。”
温秉:“柳哥?那个行踪不定的伙计?”
楼下“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准则在尤连根恶狠狠的一声厉喝里宣告作废,以人声为主的“音乐会”终于被“打击乐”后来居上。野蛮冷武器与热血皮肉碰撞的钝响传达着原始的恶意和原味的暴力美学。
程凉岸朝窗外望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伙拿着锄头和砖刀的男人,都穿着和接走喜眉的张叔叔一致的制服。
而衣冠楚楚的尤连根在一群粗布麻衣里俨然成为一条别致的风景线,他站在一边,冷笑着,整个人十分惹眼。
温秉:“是他?”
程凉岸:“熟人?”
温秉:“在坟上见过的吕坨坨,他当时的两个朋友也在其中。”
程凉岸已经放弃看清人海中的熟面孔,“据你看,吕坨坨和尤连根的关系如何?”
温秉从繁杂的吵嚷中分离出吕坨坨和尤连根的对话。“吕坨坨称呼尤连根为秘书,他很客气。”
“一个是喜眉的亲舅舅,一个对喜眉心怀不轨,这两个人还关系不浅。”就连程凉岸也对喜眉所在的错杂人际关系感到头痛,她拨通了喜眉的电话。
提示音响过一声,被人故意摁断了。
程凉岸皱着眉想了想:“我要下去看热闹。”她看着温秉,这样说。
温秉盯着她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又看看她单薄的肩膀:“除了看热闹,你还想要做什么?我替你去,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程凉岸一见是没得好商量了,便往没安门板的出口处走去:“就是单纯的看热闹,对你有兴趣的那位向先生看着不像个怕事的缩头乌龟,怎么会一直躲着没出来?我觉得有猫腻。”她已经准备好徒步下32楼了。
温秉:“......”
白凿竖着耳朵听着,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着。
温秉没奈何,只得好话哄着:“我和你一起下去。”他转头吩咐白凿,毫不避讳程凉岸,“我不相信老王的死因如此简单,顺着他的家庭和人际关系查下去,另外,寻个合适的时间去看看老王的尸体,检查他是否受用了灵官。”
白凿懒懒地应着:“这么忙的话,喜眉的安全不归我管了哦。”
程凉岸笑:“不敢再劳驾你大忙人。”
温秉和程凉岸下到一楼,重新在人群外现身时,一声震耳的枪响破空哀鸣,尾音绵长凄绝,与一般枪响的霸道蛮横大相径庭。
这是提取薪火、特制捕灵子弹与空气摩擦时带出的令人胆寒的响声。捕灵子弹——程凉岸无比熟悉——原料出自薪火提纯,用于压制异兽灵力的绝佳武器。
当然,对脆弱至极的人类来说,捕灵枪也是不友好的凶器。薪火纯质在空气里激响的尖锐声音足以使一个五岁小儿耳膜破裂、精神错乱。
才厮杀了两三分钟,血液没能泼洒当场,没能过足施暴瘾的两方人马此时都偃旗息鼓了。无不双手捂耳,蹲在地上大喊大叫。
吕坨坨将尤连根挡在身后,同时缩着胸脯,将头窝藏在两个如影随形的兄弟背后。
厮杀中被扇了两耳光的王家女人花着脸将白嫩嫩的女儿藏在怀里,她跪伏在地上,尽情地吼叫着,发泄着害怕和怨愤。
接连又是几声枪响击破长空,面前一簇簇的人墙陆续都蹲下身子,将站在人群背后不远处的温秉和程凉岸暴露出来。
他们和持枪作恶的向善再次打了个照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