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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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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舞倩影,水中落花生生。十里长桥过,终是佳节咿呀,无语凝噎。将五花大绑的纳兰云烟摔进我纳兰府的大门,亡命徒(现今最得势的江湖势力)的刺陵将军带着我从未经受过的屈辱,款款而来。

“缓缓……”跪在我身边的南音唤了我一声,我偏过头去,却只有雨水灌进我好似无底的眼睛,红色的水如西湖的水般潺潺,是新年鞭炮的留灰吗?十里之隔,此地雨水朦胧,十里外是否夜满星空?

身旁的哥哥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心,我不懂,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他带着笑,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哥哥……”我下意识地拽了拽他,他却起身甩开了我。

“这里有六阙家的千金,你们不能伤害她!”哥哥高声喊着:“刺陵!你他娘的可是六阙夫人接生下来的种,你今日在这里杀她骨血,可是要将自己的骨血也还他?”雨中的他说着那般市井的粗话,我甚至有些恍惚地不认识他,却觉得那是我十四年里见过最潇洒无负的他。

身旁的贼人走上来便一脚将哥哥踹在地上,刺陵从马上跳下来蹲在哥哥面前沉默了很久。“不要伤害我哥哥!”我冲上前去,用身体撞开刺陵:“你走开!走开!离我哥哥远一点!”

“缓缓!”哥哥忙抱住我,刺陵坐在血和雨掺杂的水坑里还是沉默着。一排用我纳兰家的尸体编制起来的旗帜在贼人们整齐的欢呼声中拉挂了起来,从刺陵的脑后,一点,一点升起……哥哥捂住我的双眼,手掌后的我,却还如看到那面旗帜时一样,瞪大了眼睛。手心里,那面旗帜还在一点一点地升起……

刺陵单腿跪起,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将护手上的剑刺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二哥!”哥哥甚至顾不上怀中的我,忙伸手要拦。

“我刺陵,此生只欠亡命徒的,这一剑还给六阙夫人,若是天地觉得不够便把命也拿去。你我曾歃血为盟,这血……还你的兄弟之情。”拔出剑刺,刺陵好像并无疼痛地站起身来,举起手,落之时只留下一个命令:“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发疯似地笑了起来,雨打乱了他的发髻,如醉酒般颠倒不稳。世界停止在了哥哥的笑声中,而他却停止在他溅起一池红莲中。胸口上的剑刺随着倒下而出。“你要还我,我偏不要你如意。”

……

……

“少爷!”

我拼命地想要将哥哥的头靠进我怀里,却只是停留在了脚边,出奇地我哭不出来,我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我哭不出来!我着急地用手捂住哥哥额头上的伤口,就像我放风筝摔倒时,哥哥捂着我的膝盖一样。“哥哥不疼,吹吹,不疼……”

“挂!”刺陵一声令下,哥哥被将士从我身边拽走,绑上绳子,飞去了空中。“哥哥!”凄厉的呼喊划过冰冷的夜,我紧紧抱着他的脚不要他离开,风如同亡命徒一般猖狂,我摔在地上,他却在羞辱中永远回荡。

一匹战马突然闯入了大门。\"刺陵你住手!\"一个和我同龄的女孩从马上跳下来,穿着桃花探梨布料做的裙装的她,此刻却已被雨打得和衣服揉在了一起。坐在她身后同骑的男子,好像是亡命徒的燕尾蝶(三个不同性质的最强杀手分队,)中蝶的首领——清风。女孩匆匆跑到哥哥的面前,焦急的目光浑浊成了仰望中的愧疚。我瞪着眼睛看她,她蹲下来抚开我散乱在脸上的头发。

清风牵着马走到刺陵身边,刺陵紧锁眉头看了过来。清风忙用手把他的脸掰正了回去:“回去军棍我跟你平摊就是了。”

“公主,这儿冷腥味重,去屋子里等会儿好不好?”刺陵冷漠的语气变得柔和,眉头也舒展开来。

“我要这个女孩。”公主拉着我站起来:“我去屋子里等,带着这个女孩。”

“公主。”身边的贼人忙上前来站成一排挡住公主的去路,其中一个人抽出腰间的鞭子便向我抽来。我抽回手,往后跌撞地退了几步,鞭子便险些打在公主的身上。她也惊了一下随之揽住我在怀里。

“大胆!公主你们都拦!”刺陵亲和的面孔瞬间变回了冷漠。

屋子里还有南音和我刚才玩耍时起的碳炉,公主把打湿的外衣脱了下来,挂在一边:“你有衣服可以让我穿吗?你知道吗你们这里比亡命徒冷多了,倒是很像白骨家,好冷哦……”她搓着手对我笑着说。

你轻笑着,而我的亲人哭泣着。隔着长桥的新春,隔着窗纸的温暖,在它们中间的我站在进门的位置一丝也不敢逾越。

“桌上的糕点我可以吃吗?我好远赶来晚饭都没顾上吃。”公主将糕点盘端到碳炉边蹲着吃起来“我见过你,在白骨家大龟旁,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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