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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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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叶枝发神地坐在位置上,眸子不时在萧月吟腰间的竹笛上流转。

萧月吟原本视而不见,奈何叶枝的眼神太过古怪,忍无可忍时,他拿着酒杯慢慢向叶枝走去。

叶枝将茶杯半举在空中,同他撞了撞杯口,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这只笛子你很喜欢?”他拨动腰间的竹笛,侧起眸子看着叶枝。

“阡大人送你这只笛子作甚?为何不曾见你吹过?”

“就为这个?”萧月吟探究地看着她。

“自然。我从未听说,你还会吹笛子,阡大人送你这无用的东西做什么?”叶枝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叶枝,你怎么越来越野蛮了,你没见过,又不意味着我不会。”萧月吟颇有几分气恼。

见他上钩了,叶枝撇下心头的迟疑,继续道:“既然如此,你吹奏一曲如何?正好为大家助助兴。”

“这个主意不错!”耳听八方的顾成威当然是喜闻乐见,“萧月吟,今日就为大家吹奏一曲如何?”

萧月吟推脱了一番,奈何众人盛情难却,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他两步上前,厅中的轻歌曼舞戛然而止,他抚弄了一番腰间的竹笛,举至唇边,虚无缥缈的笛声在唇边响起。

他吹笛的动作很轻,笛声十分柔软虚无,若非细听,这若隐若现的笛声定会被认为是幻听。虽说笛声缥缈,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动听,想不到萧月吟还是这种不显山露水之人,叶枝着实惊讶。

大抵是怕惊扰了这轻飘飘的笛声,众人连呼吸都收紧起来。

毫无预兆的,叶枝站起身来。

她猜不透罗君无打得什么主意,但她意识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叶枝。”在她站起身的瞬间,笛声骤然消失。萧月吟放下竹笛,脸色阴沉,“不可站在我左侧。”

这句话,萧月吟说得异常斩钉截铁。叶枝心尖一跳,仿佛抓到了埋在地底深处、十分隐秘的那条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这条线,顺藤摸瓜地找到些什么。

“为何?”她攒眉问道,心中仿佛有一只铁锤在猛烈地敲击着。

“月吟。”阡誉轻斥了一声。萧月吟见阡誉脸色愠怒便没再出声,耷拉着脑袋回到阡誉身旁,仍有些不服气地低喃道:“没有为何。”

萧月吟回到座位,叶枝也不能继续追问,心事重重地看着杯中的茶水,仿佛可以从倒影中看到自己郁结的脸。

她似乎抓到了线索,却又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是不能确定,而是不敢确定、不愿确定。

翻过令人不悦的吹笛之事,大厅中又恢复了一片其乐融融。萧月吟在阡誉身旁反省了一盏茶的功夫,又端着酒杯向叶枝“请罪”来了。

“叶枝,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没有其他意思。”萧月吟神情苦闷,确实有几分歉意。

叶枝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她沉着地摇了摇头,思索片刻之后,方问道:“笛子里面有东西?”

适才叶枝站起身时,正在萧月吟的左面,他吹笛时,竹笛尾处是朝向叶枝的,如果竹笛中藏有什么危险的武器,只要萧月吟稍稍把持不住力道,里面的东西都会朝叶枝飞来。

他凑近叶枝,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也无意隐瞒:“对。”

“是什么?”

“一些小玩意,伤不了人的性命。你应该明白,以我的身份,是不准佩戴任何武器的。”他仰头喝一口酒,才黯然地说。

的确如萧月吟所说。他的身份,在大宋是不允许佩戴任何武器的。叶枝也不再多问,末了才道:“改日借我玩玩?”

一听这话,萧月吟瞬间暴起,“借你玩?你当是根木头?”

“……竹子和木头,有何区别。”

“想都别想,门都没有!”萧月吟低吼了两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宴会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结束了。叶枝本想在宴会结束后偷偷去找罗君无问清楚,谁知夜深了,非但罗君无不知去向,萧月吟也没了踪影,叶枝只能悻悻然地回了皇宫。

翌日一早,叶枝便赶着早朝去了长龙殿。殿外的守卫见她走来早已见怪不怪,朝她抱拳行过礼后也不通报,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就让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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