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因为一母同胞，两人的感情格外好些。阮灵泽已经娶妻，不过这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那天的雪比现在大多了。”阮灵泽笑着，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阮玉尘的白瓷碗里，“吃饭吧。”

阮玉尘撇撇嘴，不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自幼阮灵泽所学的东西，也是自幼阮灵泽教导她的道理。

叶柔站在一旁，阮灵泽吃饭时并没有发出声音，举箸、选菜都是悄然无声。大夫人也是如此，只有阮玉尘不时发出一点声响，然后羞愧地笑笑。

阮灵泽优雅得就像在煮茶，叶柔不禁看得呆了，大夫人警告地看她一眼，她才心虚地低下头去。

饭后，叶柔提着食盒从走廊那边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裙摆摩擦着地面，只是发出微末声响，若不注意，极易忽略。

叶柔一边拿出食盒里的精致菜肴，一边遗憾地说：“委屈你了，管家也真是的，随手指了这个地方。”

“没事。”林徽月跪坐在矮桌前，脸上的皮肤有一种青白的颜色。这是说得好听了，若是说得不好听，那便是死白，像死人一样，没有血液流动而导致的白。

现在这种食饱穿暖的状态是林徽月昨天想都不敢想的。叶柔能说动一个小姐带他回来，想必她很受宠，现在还亲自来照顾他，他看向叶柔的目光里又多了许多感激。

锦上添花固然好，雪中送炭才是最令人牢记的。

天地尽白，若是从高空中俯瞰阮府，可以看到一个红点在移动。轨迹规则却又时有变动。再近一些，那个红点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披着红色的披风。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一根拐杖，看着前面练剑的女子。目光锐利而急切，仿佛面前的女子正在和一个透明人争斗，而透明人略胜一筹，老人正捏了一把汗。

阮玉尘提剑过来，微微喘着气：“师父，还行吗？”

“慢。”老人顿了顿，“太慢。”

老人名为曹苛，字季慈，江湖中被称为剑鬼，其剑术高超迅疾，犹如鬼影。

阮玉尘把剑放到叶柔伸出的双手之上：“这么冷的天手脚都要冻僵了，当然慢了。”

“如果不系披风，会快上两成。”曹季慈看她一眼，“在与别人对战的时候，这两成可能会救你的命。”

“和人打我就不系披风啦。”

“拿剑。”

“啊？”

曹季慈把拐杖横起来：“与我打一场。”

阮玉尘一手解着披风，一手拿过剑，随手把披风扔给叶柔便两步迈到曹季慈对面，笑意盈盈：“你好久没和我比试了。”

叶柔退到一边将披风折好，暗暗摸着软滑的布料。

那边曹季慈以拐杖代剑，已经刺了过来。阮玉尘挥舞着剑挽一朵剑花挡开那一刺，退后一步右移，斜劈过去。

“师父也慢。”

话音未落，木制的拐杖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指阮玉尘咽喉。她只能躲开。

剑影在雪的映衬下愈发炫目，直到大汗淋漓，阮玉尘躲避着拐杖：“不打了。”

最后一下来不及躲避，拐杖的尾部直刺过来，阮玉尘伸剑过去。

剑尖离曹季慈三寸，而杖尾离阮玉尘半寸。

曹季慈收回拐杖：“剑法不能一味求快，你得找破绽。中医有个词叫对症下药，剑术也是如此。而后，才能以快致胜。”

阮玉尘站着聆听，叶柔过来为她披上披风。

“你的破绽太多，实战不足。若你是我家儿女，是一定会让你出去闯荡一番的。”

阮玉尘抱着剑，神情惆怅：“我也想出去。”

她小时候看过一个江湖话本，从此对江湖深感兴趣。阮夫人溺宠，花费财力为她寻来江湖剑鬼曹季慈教授剑术。阮玉尘天资聪颖，也一直用心练习。到了十四岁这一年，已经学完曹季慈所有的招式，只是动作还有些生硬。

再过半月，就到阮玉尘的生辰了，过了生辰，就是十五。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十五岁就是成人。阮灵泽说，到了十五岁，就要开始择良人进行婚配。问她有什么要求，那时阮玉尘还小，笑着回答，一定要比你好看。

婚配，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它意味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即将变为一个精通家务的少妇，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变为管理家庭的主妇。

阮玉尘相信阮灵泽会为她找一个良人，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去承担那一份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我会尽量注意笔法和描写，所以这一篇文估计更新会慢，慢成什么样子取决于作业的多少（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