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小孩爹脸一苦：“这个月不是还没到时候吗？”

一个手拿粗制弓箭的大汉伸脚踢得他一个趔趄：“废话什么，我们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快去准备。”

“可是大爷，我……我还没凑够啊。”

“大爷，可不可以宽恕一些日子？”小孩娘急忙走过来，哀求道，“我们前几日才买了茶叶和茶杯，我们实在是没有剩下钱了……”

在大汉凶狠的目光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接近于无声。

靠近她的大汉竖着一脸胡茬，瞪着她，把手里拿着的弓拍在桌上，又一次伸脚出来想踢她一脚，小孩娘不像小孩爹一样受着，而是躲开了，那个大汉踢了个空。

“嘿！”那大汉嗤笑一声，“你还敢躲？”

随后站起身来，就要一拳打过去。

“住手！”

这一喝声让大汉停下了动作，顺着声源看去，只看到一个稚气未脱的姑娘盯着他。

阮玉尘抱紧长布包，再次大声道：“光天化日，朗朗……”

大汉没让她说完，打断她的话：“你想为他们做主？”

阮玉尘嗯了一声，大汉打量一遍她的衣着：“五两白银。”

小孩娘大声叫唤：“以前不都是二两吗？”

大汉冲她吼一声：“别废话。”

阮玉尘从叶柔怀里拿出一个银锭：“十两，两个月内不许来这里。”

大汉不屑地笑一声：“可以。”

阮玉尘扔过去后，大汉突然说：“我改主意了，要不你给我二十两，我一年都不来找他们的麻烦。”

“你别得寸进尺！”叶柔出声，看到大汉瞪向她往林徽月背后缩了缩。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你们出手很是阔绰啊。交出钱来你们便可以安全离去，否则……这两位小娘子挺水灵的，押回去给兄弟们找个乐子也不错。”

“你！”叶柔说了一个字便不说了，看着阮玉尘。

阮玉尘伸手拉出布包里的东西，竟是一把剑。

胡子大汉也不慌，还笑了出来：“原来是个练家子，我说怎么这么大胆。”

他回头与另外几人相视一笑，另外几人站起来：“小姑娘，你江湖话本看多了吧？”

阮玉尘拔出剑，将布包和剑鞘递回去：“有没有真本事，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徽月接了，阮玉尘便向前冲去。

其实，可以再谈一会儿的，只是阮玉尘第一次出阮府，第一次遇到这种可以行侠仗义的事，有些迫不及待。

“来！”阮玉尘笑着，就像一个大度的侠者，“你们可以一起上。”

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不约而同一笑。

第一个还端着茶水，手一倾，滚烫的茶水便直扑阮玉尘面门，被阮玉尘避过。第二个提了大刀冲过来，第三个腰一弯，抄起长凳。第四个，也就是本来就站着要踢小孩爹娘的人，拿起长弓大步走了过来。

赶牛车的大叔忍不住为阮玉尘担忧，哆哆嗦嗦的：“一个小姑娘要怎么打四个大男人哟。”

叶柔轻轻笑起来，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气氛：“我家小姐可厉害了。”

林徽月安静地盯着阮玉尘。

她在四个大男人之间，时隐时现。她拿着剑，又自小练过，避开四人攻击显然游刃有余。有好几次，她可以刺到四人的血肉，下手重一些，四人完全可以失去战斗能力。可是他们已经打了一会儿了，几个人都没有负伤。

林徽月按剑鞘在桌上，小姐毕竟是小姐，没有亲自打杀过人，会于心不忍。

阮玉尘的体力明显弱于四个大汉，不可能比四个大汉撑得久。等她体力消耗过半，四个人很容易找到她的缺口。

阮玉尘剑一劈，四个大汉纷纷后退避开，然后又急速聚拢，第二个大汉的大刀也向阮玉尘劈过去，第三个大汉手里的长凳向她砸去，第四个大汉手里的长弓杵向她的腹部。

第一个大汉便屈膝用手去抓她的脚踝。

阮玉尘后退半步侧身，避开大刀和长凳，左手握住长弓，右脚狠狠踩下，大刀从她身边落下，被长凳砸到土里。剑往第四个大汉的腋下划去，第四个来不及抢回长弓只好放手后退。第一个大汉惊叫一声，使力抽出手坐到了地上。

阮玉尘后退几步，到四人包围的圈子外，好奇地看一眼长弓：“这长弓还可以当棍子用啊？”

第四个涨红脸，大吼：“你还来！”

这样一来，阮玉尘倒是占了上风，她嘻嘻笑起来：“还你？可以呀，你把我的钱还来。”

第一个大汉站起来，扶着手：“什么钱？”

第二个大汉瞪一眼第三个大汉，抽出大刀：“胜负还未定。”

“要再来一次吗？”阮玉尘把剑搭在弓上，瞄准第二个大汉。长弓搭上女式轻剑倒也不会太突兀，只要她手一放，轻剑便会在弓弦弹力下弹出。这样近的距离会使轻剑瞬间便可到达目标，再快的反应速度也很难躲掉。

任他是谁，被剑这样指着也不由得害怕。

第二个大汉脸色一变，把大刀横在身前：“钱还你！”

一个眼色，第四个把钱拿出扔到阮玉尘这边。

第二个：“可以了吗？你把剑放下。”

阮玉尘说：“钱在哪里？”

第四个大汉愤怒起来：“你脚下你瞎啊？”

剑尖颤颤巍巍指向第四个，阮玉尘就像真的瞎了一样：“在哪里？”

四个大汉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他们也没想到，自己收了多年保护费，这一次不仅失了手，还要反过来被收。

四个人极不情愿地摸出各自的钱袋抛过来：“可以了吗？”

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飞过，似是好奇，停在了茶馆的房檐上，歪着脑袋左看看又看看。

然后一个男人焦急的呼声便传了过来：“青鸾，青鸾，你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