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血秋,青青吟(1 / 1)
申春转身对宴会厅内的众人说道:“还请诸位就坐!”其中有人不忿道:“你们当众行凶,难道不怕王法了吗?我偏不入座,你们难道把在座的各位全杀了不成?”此人话刚说完,一脸惊讶恐惧,双手慢慢扶着插入腹部的刀,欲抬手职责沈相,还没没对沈相说出“你”字,便气绝身亡,死不瞑目。申春笑道:“我劝各位还是先回座位,避免徒添伤亡。”在场的诸位不甘的坐回原处,士兵死士围住宴会大厅,申春低头问沈相道:“还是沈将军杀戮果伐,不知沈将军后续准备如何?”沈相眺目远视燕西城府,漠然回复道:“我早已伏兵其住处,现在应该快结束了!斩草除根,不用你多说。倒是大人答应我的事情何时兑现?”申春大笑道:“马上就兑现,将酒可否先移步酒桌啊?”沈相面无表情就坐燕西城的位置,申春笑着对众人说道:“在座的各位,今晚你们做一个见证,以后西凉郡之首就是沈相将军了!”不知何处传来声音道:“上任难道不用任职书里了吗?”申春笑道:“任职书已经在路上,不出三日便到!”在座的大多没上过战场,今夜的铁血,变换之快还没反应过来。沈相起身说道:“申大人,多谢二皇子栽培,我西凉郡定会鼎力支持二皇子大一统。”沈相环看四周沉声补充道:“如有异心者,结果同先前二人一般。”而后向申春行礼说道;“军中可能还有些变动,我若不在可能会哗变,我这厢先行告退了!”申春满意的说道:“维持西凉安定重要,沈郡守忙去吧!”今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话说燕西城离府赴宴,府外官兵涌动,尉迟青青便感觉不对,急忙让桂蓝询问情况。杀声四起,尉迟青青挺着大肚子吩咐桂蓝将仲咏带到厢房。仲咏在大管家的护卫下,赶到尉迟青青身前,眼见尉迟青青挺着肚子,仲咏问道:“母亲,外面官兵不知为何见人就杀,哎!你这是?”“不要多问了,时间来不及了,你父亲和大哥可能凶多吉少了,你们赶紧随我来!”尉迟青青打开厢房隔层的秘道,桂蓝一手扶着尉迟青青,一手拿着油灯,走在秘道前面,大管家拿着灯和仲咏紧随其后。秘道的出口位于府邸对街的米铺后院,避开了包围圈。尉迟青青说道:“我们不能在城中久待,必须连夜出城!”“可是现在城门已关,而且还有守城官兵,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大管家说道:“我常随老爷出去,守城的官兵应该都认识我,但是半夜出门必须要有老爷的令牌。”尉迟青青将怀中留有的令牌拿了出来,想当初还是燕西城为了让她方便行事特意给她的。“如果有此令牌,我有五成把握。。。”大管家眼神询问尉迟青青,尉迟青青听着府院的杀声渐渐变得零星,沉声道:“我知道现在出城很危险,而且就算出城也会面临追杀。但是留在城中,不管事变者是谁,明天就更难出去了,肯定要赶尽杀绝。有五成把握就够了,剩下的看老天是否要绝我燕氏一脉了。”桂蓝寻得米铺的马车,随同尉迟青青母子坐在车厢内,大管家驾车奔向南门。
南门城墙下,一群官兵聚集在篝火四周议论道:“上面怎么突然下令今夜全体值夜!值了一天岗,刚摸着炕呢!”“你别提了,我还刚和媳妇亲热呢,这郡城可很久没这样了,到底怎么了头?”十几个人目光一起看向沉默的中年男人,他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们不要胡乱猜了,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这几天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问胡说!小心丢了性命。”“此处没有外人,我就是好奇的问问嘛!”“好奇害死猫,你家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大伙见状打岔聊起其他有趣的事,不一会,守城官兵听到马车的声音,一个个慌张的拿起身边的武器长矛。马车越来越近,气氛凝重,守城官兵仔细的看向奔来的马车,大管家紧握缰绳,强装镇定,车厢内尉迟青青抱紧仲咏,叮嘱不要出声,桂蓝微掀车厢帘,观察着前方的官兵。守城官兵头头见赶马车的乃是郡守府的大管家,心头松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冯先生,这么晚了这是要去何处啊?”大管家沉声道:“赶紧的开城门,我有紧急要务需连夜出城。”“冯先生,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离开城门还有几个时辰呢,我们可是不敢私自放你出城,再说沈将军特意让兄弟们今夜都执勤,要是车厢里有不明来路之人,我们可担待不起!”“放肆!”声音从车厢出来,桂蓝半掀车帘,看到眼前的官兵愣了一下,拿出令牌说道:“这是郡守令牌,要是因为你们延误了军情,你们可担待的起?”士官接过令牌,确认是真令牌不假,便还与桂蓝,询问道:“不知可否让在家知道车内是何人?事关我们兄弟十几条人命,在下不敢坏了规矩。”桂蓝回头征询尉迟青青意见,尉迟青青将仲咏抱在怀前,挡住腹部,跟桂蓝点头示意,桂蓝拉开车帘,迅速放回。士官招呼手下官兵开城门放行,大管家偷偷松了一口气,架起马车迅速扬长而去。车厢里,桂蓝说道:“小姐,刚才被守城士兵看见了,恐怕行踪暴露了!”“不打紧,就算未暴露,那伙人也才出来了,刚才那士官你认识吧?”“小姐恕罪,他姓程,是我以前安插打探消息之人。”“此人倒是机智,希望这次不会因此受我们所累吧!”桂蓝疑惑道:“小姐,此话怎讲?”“他一切按照程序走,又有十几个人证明,他人并不能拿他如何。”夜空星明,马车不停歇的朝南而去。
关紧城门,有士兵在程姓士官傍边说道:“头,往南是去陇上郡吧,严允在西,有军务不是该走西门吗?”士官瞪了士兵一眼:“休得胡说,陇上郡和西凉郡乃是兄弟之盟,共抗严允,不管为何走这里,面对令牌,我们不得不放入出城,不要乱说丢了我等的自家性命。”
一条火龙踏马前来南门,马上为首的问道;“今夜可有人从此门出城?”程士官说道:“有。离开快一个时辰了。”为首之人横起蛇矛,直指士官项劲,士官跪道:“郡守府大管家携带令牌,小的也不敢阻拦啊!”马上之人眼中不屑地看着下跪士官,问道:“没用的东西,出城的还有那些人?”士官颤颤巍巍道:“还有郡守夫人和二少爷。”“哼!快开城门。”“是是,快打开城门!”守城士兵站在两旁,目送火龙追向远方。程士官将兄弟们召集在一起,说道:“今晚之后,恐怕西凉要变天了,大家切不可胡言乱语,害了兄弟们的性命。”
人们一觉醒来,西凉已改沈姓,燕西城一门被屠。有不忿者大骂贼子,也有担忧西凉以后局势者,也有暗地摆牌祭奠者,更多的是人人自危。尉迟青青原本即将临盆,昨夜至今,一路颠簸,腹部抑制不住的疼痛。还未至陇上郡内,将仲咏托付与大管家,冯大管家曾随燕西城几次到访过陇上郡守,尉迟青青嘱托其携子投奔于此,而自己吸引身后欲近的追兵,驾马车往西北方向。尉迟青青虽是女流之辈,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逃亡的马车上诞下一子,虚脱的昏迷过去,怀里紧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婴儿睡得很香,两只小眼睛眯得很紧,像两条细细的线;两根眉毛像两枝柳条般细细的;小嘴巴常常一张一合的,好像想呐喊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喜悦。紧随马车的追兵,夜色下的火光离他们又近了,尉迟青青不知何时醒来,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上,没有了往日的雍雅,温柔的看着又光秃秃的的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好似她能看到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透着一股机灵劲。眼泪不禁的掉落在婴儿的脸庞,尉迟青青袒露黑晕的□□,婴儿本能的吸允。桂蓝赶马车,不时的掀开车帘观看小姐的状况。婴儿喝足奶水又睡觉了,尉迟青青牵着柔软的小手,不舍的用脸庞去感受。抱着婴儿艰难的移到车帘边,有气无力的说道:“蓝儿,等一会你带着秋辞下马车,我引开追兵。”桂蓝哭泣的说道:“小姐,桂蓝不怕死,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别丢下我。”尉迟青青安慰道:“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可是再不走恐怕都走不了了,我死没关系,可是秋辞才来这个世界。我求你了,乘着夜黑,带秋辞离开,我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归来无力哭泣:“小姐!”尉迟青青急切的说道:“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不想我连死都不能瞑目吧!”依恋的看着婴儿,将婴儿转交给桂蓝。放慢速度,桂蓝忍着泪水,躲进附近的草丛,追兵哄哄的经过,婴儿依旧熟睡。尉迟青青催马前行,坐靠车帘边,回忆起年轻时不顾家族反对,誓死与其城哥相宿的一幕幕。马车架出了悬崖,尉迟青青丝毫不畏惧,反倒说起“城哥,青青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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