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梦初晓（1 / 2）

一处满是星辰的虚空内，李昊双眸微闭静静地在虚无中来回飘荡，满脸的安详。

在其眉间一枚金色的古朴篆文悄然而现，且时不时的散出点点微弱光芒。

许久，随着李昊睫毛的微微眨动，其整个人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嗯！今晚的星星怎么都这么亮？”许久缓缓睁开双眸的李昊看着入眼的漫天异样星辰，有些不明所以的喃喃道。

“嗯？？”

刚欲起身坐起，但双手向下一撑李昊瞬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怎么好像按在在空气中呐。

疑惑的四下一张望，瞬间李昊的瞳孔无限放大，一层冷汗也自其额头骤然而现。

“这～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四周完全违拗常识的景色李昊瞬间慌了神了，而随着其一慌乱，整个人也开始在虚空中来回打滚翻腾，犹如溺水难逃的孩童一般。

如此一来李昊更加心慌意乱了，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刚刚不是还在木屋吗！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瞬间李昊的脑海也似爆炸了一般，各种思绪和对这未知的恐慌，惧怕直让李昊头痛欲裂。

而就在李昊在虚空中来回折腾之际，却见不远处突然浮现无数光团，且这些光团慢慢凝聚成一个栩栩如生的道人身影。

看着在虚空中来回翻腾的李昊，道人微微一笑，大袖一挥，只见一道光芒从其手中射出直指虚空中的李昊。

虚空中正处于无尽惶恐的李昊突然感觉自己周身似被什么东西包裹了一般，那种处在虚无无处借力的感觉逐渐消失不见。

那光团将李昊包裹在内，缓缓的飞到了道人身旁。

惊魂不定站在光团内，看着四周甚是不可思议的景色，李昊不由得狠狠的往自己胳膊上掐着，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自己能够早点醒来。

“你不疼吗？这里不是什么虚妄的梦境。”看着掐的自己龇牙咧嘴还在拼命用力的李昊，道人缓缓开口。

“谁？”闻言，李昊顿时一愣，这鬼地方居然还有其他人？

一抬头李昊眼中就出现了那个一直被他所忽视的道人“你是谁？我怎么看着你那么眼熟呢？”

看着飘在虚空中浑身散发出淡淡光芒的道人，李昊顿时吓了一跳，但细细一看道人，李昊却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他，但一时惊诧之下他就是想不起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不记得了？仔细想想。”道人微微抿嘴。

闻言李昊皱起眉头细细在脑海中思索起来，寻觅着那个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突然，一个画面定格在李昊脑海中。

“你是我家供奉的那位仙人！”仔细看了看道人身上那连纹路都几乎一模一样的道袍，李昊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此道人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李昊记得家中供奉的哪尊雕塑是看不清面庞的，于是赶紧抬头朝着道人面部看去。

但细看之下李昊整个人却是如同雷击般的呆立在哪里，嘴巴微张微合的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不敢认了？”道人朝着李昊慈祥一笑，缓缓而道。

看着道人那无比熟悉的笑容，李昊惊疑不定的开口“爷～你是我爷爷？”

道人那模样完全就是李老汉去掉褶子之后的样子，是以也是难怪李昊会如此失态。

道人笑而不语，转身背向李昊目视远方缓缓开口“阿昊，你可知何为仙？”

“仙？爷爷说仙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寿可通天，翻掌之间移山填海无所不能，可爷爷您问这个干嘛，您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还有这里是哪里？我是站在星空之中吗？”被道人如此一问，李昊下意识的将李老汉自幼的教导说出来，但此刻，李昊心中积压了太多的问题。

道人并没有回答李昊的问题，而是一挥手说道“仙人，凌驾九霄之上！”

随着其话音落下只见四周景色骤变。

一望无际的天地间有仙人凌空而翔，也有仙人脚踩各种仙器纵横天地，更有仙人御龙驱凤翱翔宇内！

“仙人可崩山断海，刀斩日月！”

轰隆隆！

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江河在近千丈的骇人元气下分崩离析，就连高高在上的漫天彩云都被震碎成沫跌下尘埃！

在那混乱深处，两名仙人斩天弑地的争斗着！

“仙人，寿可比天自成岁月。”

随着道人话音落下，只见四周景色再次巨变，一处宽阔无垠的海岸旁，一名道人静静坐在一块礁石上打坐修炼，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动辄巨浪滔天的广阔海洋在时光中慢慢的被抹杀存在的痕迹，千层巨浪再也无力掀起，直至有一天这片汪洋彻底变成一处桑田，到处绿意盎然，道人仍旧盘坐那里犹如酣睡一般。

不知何时这片曾经的汪洋再次开始一点点汇集成河，成江，再次成为那个连接天地的无尽之海，如此沧海桑田数番轮回，道人仍旧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直至有一天，当沧海再次化作桑田之时，伴随着四周的鸟语花香，道人缓缓睁开双眸，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冲天而起。

这沧海桑田的数番轮回于道人而言竟好似只是午后小憩一般。

…

随着最后一幕画影消失，这片天地再次恢复此前的那片璀璨星空。

站在光团之中，李昊瞪眼如铃，合不拢嘴里足以塞下一个拳头。

许久，一滴滴滚烫的泪珠自李昊眼角低落。

“哈哈哈哈～～仙人是真的存在！我李昊不是疯子！不是疯子！呜呜呜～我不是疯子！”

伴随着泪水还有李昊红着脖子歇斯底里的怒吼，随后却又化作哽咽的啜泣。

这些年他心中积存的压抑太多太多。

道人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李昊这般，无喜无悲。

“那你到底是谁，是我爷爷还是我家中供奉的那尊仙人？”许久稍稍平定下来的李昊开口问道。

看着面前本应该熟悉，但却偏偏又感到特别陌生的道人，李昊心中五味杂陈，正如他所言，他虽然崇信仙神，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疯傻愚昧之人。

“皆可是，又皆可不是，有朝一日你自会明白。”道人好似答非所问的话直让李昊一脸糊涂。

转身看着远处的漫漫星空，道人悠悠而道“阿昊，你有撼天之命，不是这世俗所能容纳的，当有一天你破天而现的时候，亦是你我二人再次相见之时。”

随着话音落下，道人的身影在这星空中开始慢慢变淡，直至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溃散在天地之间。

“什么意~~爷爷！！不要～～”尚未反应过来的李昊一眼见此，心中一阵刺痛，各种情感压下复杂的思绪，奋力奔跑着想要去抓住那点点荧光。

但这茫茫星河岂是他凡人之体能够横渡的，他手舞足蹈的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前进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道人彻底化作一团飘忽不定的点点荧光。

这一幕直让李昊目呲欲裂，心中一种预感油然而生，他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再说这边，道人所化的那团荧光，在星空中飘荡了片刻之后，竟似箭一般朝着李昊席卷而去。

而正在悲伤的李昊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眼前猛然一亮，随后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随着李昊意识陷入昏沉，其飘荡在这漫漫星空中的身影也是突然消失，这片星空再次陷入了寂静。

“新的纪元就此开始了，师兄啊师兄，你终是慢我一步。”

许久，这片星空之内一个满是沧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而在声音消失许久之后，数道光芒耀眼堪比星辰的遁光自四面方疾驰而来。

…

青云镇远郊地段，一处残破不堪的小木屋内，李昊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好似酣睡一般。

在李昊的内心，一枚眼珠大小的篆文若隐若现，闪现着淡淡光辉。

木屋内，几根已经燃烧殆尽的长香微微眨动着缕缕火星，燃起袅袅青烟。

随着时间流逝，香炉内的几根残香终于释放出最后一抹光辉，化为炉灰的一份子。

当屋内再无一丝烟雾之时，只见屋内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个模糊不清仿佛太阳般耀眼的身影划破无尽虚空出现在了木屋内。

那身影看了看地上的李昊，又看了看供桌上摆放着的道人雕塑，久久不语。

“果然是你这家伙在搞鬼。”

好似在回答一般，供桌上的道人雕塑突然咧嘴朝着光影一笑，颇有几分欠欠的嘚瑟模样。

不理会道人雕塑，光影转眼盯着躺在地上的李昊只言不语。

搁着耀眼的光幕，谁也看不清其内那个身影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不用目睹便可明了，那就是屋内的空气似乎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如那供桌等物都在吱吱呀呀的作响好似随时都会碎裂一般。

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李昊眉心处的那枚篆文开始光芒绽放，耀眼程度比之那光影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那模样仿佛在蓄备着什么惊天骇地一击之样。

供桌上，那个道人笑的更开怀了，欠欠的样子，完全不复此前那种仙风道骨模样。

“诶！缘也，命也！”

许久伴随着一生叹息光影犹如夕阳入海一般，慢慢的暗淡消失。

“你是在玩火！”

其之最后一句话该是说给道人雕塑的！

而随着光影消失，李昊眉心的那枚篆文也恢复成了先前其貌不扬的样子，唯有供桌上的那个道人身影在开怀而笑，并且似乎笑得更加开怀了，虽然不知何时在其身上多出了几道裂纹。

…

“不！不要！爷爷～”

许久伴随着一声高喊沉睡许久的李昊突然一声叫喊打破了小屋内的寂静。

一个突兀撅起，看着四周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环境，李昊一时间愣了，扭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还留有些许的残香，李昊满脸的惊诧，难道刚刚的那一切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