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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口中的“不少老同学”,宽松坐了不到一桌。孩子睡了,江怡得以有时间上桌跟她们一起。
明静还没等到开席就提前走了,苏流火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江怡却说,明静习惯了风风火火,让她不要想太多。
桌上都是女人,苏流火没想到江怡居然还和这么多同学有联系,反倒是她一直干坐着听他们聊天,席间的话题她插不上嘴,就夹了一只虾放在盘子里慢慢剥着。
“今天我把真身请来了吧?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不知为什么苏流火直觉江怡说的是自己。
“行行行,宋夫人杠杠的,谁说不信了?是吧,流火。”江怡的老公姓宋。
胳膊冷不丁被推了一下,苏流火尴尬地擦了擦嘴巴,她转头看看身边提到自己名字的女人,又看看大家伙,启唇轻笑了一下:“李晴说得对。”
“听说你去国外了,果真还是国外水土养人,你可比上学的时候漂亮多了。”
苏流火听多了这些话,笑而不语。要在平时,她准会起哄跟她们拼酒,可这之间毕竟隔了四年,四年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曾经形影不离的感情。
临走,苏流火塞了一个大红包给江怡,江怡说她太见外,她笑回是给孩子的,最后江怡道声谢收下了。
听说孩子又哭了,江怡急忙上去哄孩子便只送苏流火到楼下就又回去了。
忍受着滚滚而来的热浪,苏流火快步走去路边拦车。
“嘀——”
有车过来拦住她的去路,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
“谈谈?”是明静。
苏流火皱眉,难道她没走,还是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她上车。
“你想谈什么?”
“有男朋友了吗?”
不知为何明静的脸有些刺眼,她转过头看向窗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还是说已经结婚了?”
什么?
显然,明静的自以为是让苏流火不想再呆下去,她冷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静似乎很激动,摘下墨镜:“你不记得了?”
苏流火二话不说开门下车。
“看来是没有咯?”明静轻嗤一声转头看她,“想知道什么意思吗?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明静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苏流火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直到坐在出租车上还在冥思苦想。
司机问她去哪?她才恍惚报了一个地址。
中途路过花店,苏流火买了一束向日葵。
出租停下。
“师傅,我给您加钱,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
“行吧,小姑娘。”
苏流火开门下车,直奔墓园。墓园里来去只见几个人,她凭着记忆穿过一排石碑走到最后一个石碑跟前停下。
石碑正中间放着一个蓝色雕花的海碗,海碗里面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矮身把向日葵放好,似是猛然想起什么,苏流火蹲下身将海碗里面的东西慢慢拿起来端详,粽子里面还有一点点余温。
“蹭”地站起来,瞬间有眼泪溢出眼眶,苏流火不停地转动身子试图在偌大的墓园里寻找一个人,可是没有。
她奔跑起来,按着原路返回,像是穷尽一身力气,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腿上,低跟凉鞋差点使她跌倒,她还是踉跄跑到墓园门口。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到衣服上,粽子捏在手里已经严重变形,茫茫郊外,除了青山什么都没有。
等在门口的司机见她疯了一样跑出来,头上的假发摇摇欲坠,又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蹲下身痛哭起来,隔了老远,他都听到这个小姑娘悲恸的哭声。
“为什么?为什么?”
苏流火哭着喃喃,声音嘶哑,蹲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姑娘,还走吗?”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轻拍她的肩膀问道。
胡乱抹去满脸的泪水,苏流火站起来,对司机点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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