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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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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曙将她抱起擦干身上的水渍,为她换了亵衣,躺在床上亲亲她粉嫩的红唇才意犹未尽的睡去。

第二日,李英曙并未出门,因他记挂着昨日孟纤棠从皇后宫中回来后便心情郁闷,他有心打探她为何会如此,才留在家中等她醒来。

孟纤棠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想起昨夜的荒唐,她羞得不想睁开眼睛。

莺儿听到床上孟纤棠翻身的动作,便在床帐外低声问道:“夫人可是醒了?”

孟纤棠轻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撩开帐子。莺儿拉过小银钩挂住床帐,歌儿她们便打水端茶伺候着。

“公子去哪了?”孟纤棠拢了拢身上的衣领,想遮住脖间的红痕。

莺儿她们看到她的小动作抿唇而笑,“公子在房看呢,说是等夫人醒了要陪夫人一起用饭。”

孟纤棠听了心下欢喜,由着莺儿她们给她梳妆打扮。

“庭院里的海棠落了吗?我想出去看看。”孟纤棠想要亲自去房找李英曙,却又不好意思说,只好托词要去看海棠花。

莺儿扶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着桃李花谢牡丹含苞,春事将晚却也热闹。

慢慢转到房翠竹环绕的漏窗下,孟纤棠隐隐听到李英曙与一女子的对话。她顿住脚步,想起昨日曹皇后对她说的话,心下猜测着房内的女子是谁。

唐菀来寻李英曙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为唐介的事情而来,与李英曙所谈之事也只是朝堂上的变动,看似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她相信以自己的才学定能敏锐的捕捉到朝堂上的局势变动,这足以吸引一个男人对她另眼相看。再加上她的容貌性情,那眼中含泪却倔强的不肯被人瞧见的神情,无论哪个男人看了都对她倍加怜惜。

唐菀不俗的谈吐确实让李英曙侧目,想到她是唐介悉心培养的女儿也就不足为怪。

“我爹虽被流放,但朝中弹劾张尧佐的声音更多。皇上迫于群臣的压力定会暂时调任张尧佐,而这一变动正利于公子安排自己的人入朝参政。其中禁军统领就是一个突破点,若此事办成,就要先恭喜公子再进一步了。”

“恩师在琼州以上任琼州别驾,虽是贬谪流放,但恩师名声在外,陛下不会一直将恩师闲置。姑娘大可放心,等恩师回京之日姑娘便可归家了。”

孟纤棠在窗前听得不甚清楚,半晌后才见房的门打开,她闪身藏在翠竹丛后,隐约看见唐菀身穿一件月白色襦裙如杏花般素雅,她以帕拭泪向李英曙施礼后才盈盈而去。

李英曙见唐菀走远,才转身走到竹林围绕的窗前道:“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出来。”

孟纤棠从后面转出来,见李英曙脸上并没有责怪她听偷听的神情,才走过去牵着李英曙的袖口问道:“夫君在和唐姐姐说什么?唐姐姐怎么哭了?”

李英曙牵了她的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往房中走,“恩师已到琼州,路上虽有辛苦但还算顺利,与唐姑娘说了些恩师的嘱托。”

孟纤棠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英曙见她眉尖若蹙淡含轻愁,心中忽然一笑,捏住她的下巴问道:“怎么?吃醋了?”

见到孟纤棠为自己吃醋,李英曙心中很高兴。前些日子她说要为他纳妾的事让他火冒三丈,因她没有女子的善妒,这就说明她心中没有他。而如今孟纤棠知道因别的女子吃醋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心中有了他。

孟纤棠看着李英曙眼中隐约的笑意,她心中有些乱,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吃醋,总之是有点微微不舒服,特别是听了曹皇后的一番话后。

房中已摆好膳食,因孟纤棠近日胃口转好,范厨娘高兴地使出十般武艺,定要将孟纤棠之前瘦下去的肉补回来。

饭后李英曙抱着孟纤棠靠在西侧间榻上休息,轻轻为她揉胃消食。

“昨日皇后可是嘱咐你什么?为何从宫中回来后愁眉紧锁?”李英曙抱着她问道。

孟纤棠将曹皇后叮嘱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唐菀,“姨母说,唐姐姐尚未出嫁,不如另寻一处宅院安置,免得有碍闺誉。”

李英曙的手一顿,他瞬间明白皇后的意思,低头看着孟纤棠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孟纤棠摇摇头,“我不知道,唐姐姐与我相处的挺好的,除了十二嫂便是她与我最好。让她这样搬出去,一是怕夫君对唐大人不好交代,二是怕唐姐姐多心。”

李英曙明白曹皇后的意思,孟纤棠未出嫁前一直是曹皇后护着,但现在孟纤棠嫁给了他,曹皇后明显是不放心他对孟纤棠的爱护。

孟纤棠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寻到一丝端倪。

“为何这样看我?”李英曙贴着她鼓鼓的胸口问道。

孟纤棠知道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遂歪过头不去理他。

李英曙火热的唇贴在她耳边道:“这世间不过一个我一给你罢了,再没有别人。”

将唐菀安置在外面李英曙不是没有想过,因前段时间风声太紧,若将唐菀安置在外面,万一出现纰漏就是大大的不妙。

而现在唐家的事情已定,将唐菀迁出另辟宅院居住倒也可行。既然皇后对唐菀的事如此介意,那不如早些为唐菀另辟宅院居住。

窦明珠出嫁是在四月初小满那日,径国公府二老爷娶续弦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摆了几桌酒席让亲友吃杯酒。

入洞房掀了红盖头,二老爷已经醉醺醺的老眼昏花。窦明珠虽然容貌并不出色,但到底是个年轻姑娘,细嫩的皮肉二老爷还是很喜欢的。

窦明珠能嫁进径国公府已是心满意足,二老爷就算年长她许多她也不在意,只要能生个儿子立住脚,她就是二房的女主人。二老爷那些成年的儿子媳妇都要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伺候。

窦明珠回门那日,穿的珠光宝气一身富贵气派,颇有一种衣锦还乡的荣耀。窦明珠也觉得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了,她多年的谋划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孟纤棠满三月后就经常来北府给窦老夫人请安,窦老夫人对李英曙的这个子嗣十分上心,因此对孟纤棠也多了几分慈爱。

窦明珠进门时见窦老夫人正拉着孟纤棠坐在身边有说有笑的吃茶,她倒像是个外人,因此心中气闷。

“给老祖宗请安。”窦明珠跪在窦老夫人面前磕了个头。

窦老夫人招手让她过来,“知道你今日回门,我们都等你多时了。”

窦老夫人向门外看看,见没有见到径国公府的二老爷,便问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窦明珠笑道:“老爷今日有事,托我给您带来百年的老山参,还有一些燕窝和虫草。”

“你初嫁过去,那些东西留着孝敬你婆母,何必给我带来。”

窦明珠想着那病歪歪躺在病床上的径国公府老夫人,心中不在意的一笑,“婆母不差这些,这是我带回来孝敬您的,您可不能不收。”

窦明珠挤在老夫人和孟纤棠身边,有意隔开两人。莺儿眼疾手快扶住差点被挤倒的孟纤棠,心中对窦明珠故意的行为心中愤愤。

孟纤棠却拍拍莺儿的手表示无事,窦老夫人却看到窦明珠的动作,以前她也会当做没看见,纵容窦明珠的行为。但现在孟纤棠肚子里怀着她金贵的重孙,万万不可马虎。

“瞧你毛手毛脚的,你嫂子肚子里有孩子,若是被你挤倒摔一跤,看你十三哥不扒了你的皮。”窦老夫人笑骂道。

窦明珠惊讶老夫人居然向着孟纤棠说话,心中气炸,脸上的笑也有些扭曲:“嫂子哪就这般金贵了?又不是弱柳扶风的柳花,哪能一吹就倒。”

孟纤棠被莺儿扶着坐了远些,听到窦明珠如此说,便抚着肚子笑说:“明珠妹妹别介意,老祖宗也是担心孩子,我哪里就这样金贵了,不过是孩子金贵罢了。想来明珠妹妹不久也会传来喜讯,到时就知老祖宗为何如此紧张了。”

窦明珠第一次见识到孟纤棠的牙尖嘴利,忽然想起一宗事,“听说公主和驸马的病情时好时坏,将宫中那些派去的御医们吓个半死,不知老天爷能不能保佑公主和驸马平安无事呢。”

她故意挑韩忠彦的事来刺孟纤棠,她的姘头病的快死了,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窦老夫人拉下脸道:“胡说什么,公主的事情也是能浑说的?”

现在圣上心头最大的事情便是公主的病,自公主出痘以来皇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京中人人自危。

“哎呀老祖宗,我不过是说了句闲话,您可别动气。”窦明珠一边安抚窦老夫人,一边去看孟纤棠的神情。

孟纤棠自认和韩忠彦没有任何牵扯,虽听说他身染重疾,不过是感叹人生无常,若说伤心难过那是没有的。

窦明珠看到孟纤棠脸上毫无波澜,心中嗤笑一声惺惺作态。

田大夫来给窦老夫人请平安脉,恰巧几房女眷都在,窦老夫人就让田大夫给大家都看看,毕竟春夏之交疫症四起,多些小心还是好的。

几位夫人小姐看诊完轮到窦明珠,田大夫左手右手轮流把脉,眉间的皱纹越皱越深。

窦老夫人见田大夫面上肃然,便问道:“怎么?明珠丫头身上可有不好?”

田大夫躬身回道:“小老儿冒犯了,还请崔夫人挽起衣袖查看一番。”

窦老夫人面容一肃,看田大夫这副样子,怕是真有事。

窦明珠被田大夫的一番看诊弄得心里惴惴不安,又听得窦老夫人让她挽起衣袖,她慢慢将左臂的衣袖拉起,有些黑瘦的胳膊上明显有几个红点。

“痘症!”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堂内的所有人均大惊失色。

“不可能,不可能。来时还没有,这一会儿就有了?”窦明珠又惊又怕,大声驳斥道。

窦老夫人敲了敲拐杖,呵斥道:“乱什么?”又转头对田大夫问道:“可认清了?”

“这么看来倒有七分像,若要确诊还得观察一两天。”

窦老夫人看着惊慌失措的窦明珠,“你暂且在家中住两日,若是无事再回径国公府。”

她能想象到若是刚嫁过去的窦明珠得了痘症,径国公府的人必不会精心为她医治,不如在她跟前观察几日,待确诊再说。

“十三家的,你怀着孩子,这里不方便,就先回去吧,这几日也不必过府请安。”

孟纤棠刚才听说窦明珠可能得了痘症,心下虽不甚担心自己,但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有个万一。因此听窦老夫人如此说,便恭敬的站起身告辞。

窦明珠也听人说过痘症的症状,但她现在根本不发高热,只是身上起了些红疹,便被人说是痘症,变相的被软禁起来。

她想见窦老夫人,但北府大房的人哪敢让窦老夫人再去接近她。因此她身边除了服侍的丫鬟,北府里竟然没有哪个主子去她房里探望。

李英曙晚上回府的时候,就听孟纤棠惊心动魄的描述了今天北府里查出窦明珠沾染痘症的事。

李英曙面上淡淡,倒是不甚担心。

孟纤棠看着奇怪,便问道:“夫君不担心吗?今日老夫人他们都在,若是……”

李英曙打断她的话,平静说道:“她身上染得并不是痘症,只是一般的红疹。”

“夫君怎会知道?”

李英曙闲闲看着她,孟纤棠顿时恍然大悟,“莫不是夫君让人做的。”

李英曙冷哼一声,“她十分不知好歹,也许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方能醒悟。不过是让田大夫给她一些教训,让她明白就算嫁进了径国公家,但被人弃若敝履也是轻而易举的。”

孟纤棠不知道窦明珠是怎么招惹了他,但李英曙用了手段去教训窦明珠,孟纤棠心中也只能为窦明珠叹息。惹谁不好,偏去惹这个冷情的人。就算是他的表亲,教训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窦明珠这两日过得十分不好,每日被人灌下各种汤药,她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英曙来时,窦明珠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直到他拿出那个韩忠彦的荷包扔到她面前,她才恍然真的是李英曙来了。

“搬弄是非是为长舌妇,你几次三番诋毁棠儿,不过是因为嫉妒。现在你已是径国公府的二房夫人,安静过自己的日子吧,上次给你的教训看来你是没放在心上,这次也只是个警告。能让你患上普通的红疹便也能让你真的染上痘症。你好自为之。”

李英曙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如果不是窦老夫人一直以来都护着她,怕是李英曙早就对她下手了。如今这事也只不过让她看清窦老夫人和径国公家都是可以轻易放弃她的,她所倚仗的并不能护她周全。

当唐菀从李英曙口中得知要让她搬出李家的消息时,唐菀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能得公子搭救已是万幸,如今父亲已经安定下来,我也理当搬出贵府。”唐菀面上带笑,云淡风轻的说着谢意,手心却被指甲差点掐出血来。

“南城的庄子是我的私产,姑娘可以安心住下,等恩师回朝后再做打算。”李英曙却不关心唐菀内心作何感想,若她的存在让皇后和棠儿不安,那她就注定要离开。

唐菀亲手做了一些孩子的衣物送给孟纤棠,“这段时间托妹妹照顾,我才有个安身之所。如今我要走了,没什么东西可送妹妹,就做了几件针线,妹妹可不要嫌弃。”

唐菀一向聪明,不仅琴棋画样样出色,手中的针线也做的分外出彩。

孟纤棠知道唐菀之所以要走,其中多少有她自己的私心在,曹皇后的话说动了她,若李英曙哪天真对唐菀动了心,她怕自己接受不了。

“唐姐姐别担心,那庄子上景色优美又十分雅致,姐姐过去之后我也会经常去探望姐姐的。”

唐菀听得心中如同针扎,她果然知道自己要走的事,说不定这其中就是她的主意。她表面上看起来纯良娴静软弱可欺,没想到内心也是个毒妇。

唐菀内心愤恨,但面上仍和孟纤棠亲密无间笑语晏晏,如同亲姐妹一般。

她不想走,她要想办法留下来。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李英曙将来可成大器,而她也想为自己谋个天下独一无二的富贵。那么眼前的孟纤棠,却是十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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