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过年啦~(2 / 2)
须臾,傅言道:“这事我已经同叔父商量过了,届时等明国公从北地回来,我便亲自登门谢罪。既是我对不住明珞,必是不敢再耽搁她了。”
傅青无话可说,唇角蠕动许久,到底没说出话来。他见傅言往外头走,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唤道:“堂兄!”
“何事?”
傅青挠了挠头,道:“阿朝是个好姑娘,我原也是很喜欢她的。既然你喜欢,日后我便不敢再肖想了。只是……”
他抬脸,愁眉苦脸的继续道:“我瞧着明连好像也挺喜欢阿朝的。我认识明连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你看啊,你若是对不住明珞,然后再娶了阿朝。那……那……那你可是把明家兄妹欺负遍了,你也忒……”
傅青似乎是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跺了跺脚,气鼓鼓的站在一旁,不肯往下说了。
见状,傅言叹了口气,大手拍了拍傅青的肩膀,道:“青儿,是我让你为难了。”
“我没有为难!我就是不知道阿朝到底有哪里好,怎么明连喜欢她,你也喜欢她。要是说漂亮,那漂亮的多的是,明珞生得也很美。”
一提到赵汐朝,傅言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他挑着一边眉头,温声道:“其实汐朝小毛病很多,但是我喜欢她,便足够了。至于明连……你是打算站他那儿,还是打算站我这儿?”
傅青为难道:“我哪个也不想站啊。反正阿朝不管嫁给了谁,我以后都得管她叫嫂子。我这辈分肯定是要比她低的,明明她比我还小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傅言不禁莞尔,拍了拍傅青的脑袋,笑道:“不错,你的觉悟很高。以我对汐朝的了解,你方才的假设并不成立。”顿了顿,他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青儿,你听话,以后见面懂点事,别让你大嫂为难。”
傅青:“…………我其实挺懂事的啊。”
咸州。
赵府灯火通明,大红色的灯笼挂的满院子都是,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穿着一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气。赵汐朝穿着大红色的棉袍,外头绣满了成片的牡丹花。领边一圈毛茸茸的兔子毛,衬得小脸十分清丽。发间还戴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芙蕖绒花。
离得老远就听见有孩童的嬉笑声传来,赵汐朝眼底藏笑,刚领着丫鬟们拐了个弯,怀里就猛的扑进来一只小团子。穿着一身喜气洋洋的红缎面袄子,头上戴着虎头帽,手里提着一盏彩色灯笼,张口就是:
“汐朝姐姐抱!汐朝姐姐抱!”
赵汐朝笑着,弯下腰去,将大宝抱在了怀里。她掂了掂怀里的团子,宠溺道:“大宝长胖啦,姐姐都快抱不动了呢!”
她才一抬头,就见小宝屁颠屁颠的往这里跑,怀里抱着只黄澄澄的大柚子,一见赵汐朝抱着大宝,气得噔噔噔跑过来,踮起脚尖嚷着也要姐姐抱。
赵汐朝不禁头疼,温声细语道:“可是姐姐抱不动了呀!”
小宝小嘴一撇,登时就要哭出声来,她赶忙将大宝也放了下来,如此,大宝小宝对视了一眼,咧嘴一齐哭了。赵汐朝哭笑不得,赶忙哄道:“别哭别哭,回头姐姐买糖葫芦给你们吃,快别哭了。”
“妹妹,别理他们。”赵平抬腿上了台阶,身上披着大氅,还落了不少的雪花。他随意掸了掸,笑道:“许久未见,妹妹又漂亮了不少啊。”
赵汐朝微微福身,俏生生的唤了一声:“大哥!”
赵平点头,弯腰一左一右将大宝小宝一齐抱了起来,边同赵汐朝往上房去,边随意道:“我瞧妹妹这几日到是清瘦了不少。上回那王羔子欺负你,被我跟你几个哥哥打了一顿,往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跟大哥开口。赵苑那小子不在,往后啊,大哥照顾着你!”
大宝小宝一听,齐声道:“还有我们呢!谁敢欺负汐朝姐姐,就打死他!”
赵汐朝浅笑刮了刮大宝小宝的鼻子,笑道:“人小鬼大。”
赵平突然道:“对了,汐朝。跟你打听个事儿。我听说开春后,大伯要带人下海去趟东瀛谈生意,可是真的?”
“我也听我娘提过,想必应当是真的了。怎么,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赵平道:“那到是没有,只是我听说这阵子海上不太平。我爹说他肯定不去,你回头跟大伯说一说,若是能不去,就别去了罢。咱们赵家已经够有钱的了,也不在乎这一趟。实在不行,找别人去也是一样。”
“好,我记得了。”
赵汐朝应道,见已经到了上房,这才抬腿跨过门槛。窗户外头黏着大红色的窗花,忽听一阵鞭炮声传来。
大宝小宝欢喜道:“过年咯!过年咯!”
直至深夜,赵汐朝才领着丫鬟回到了芳华院。一进屋就见麻团和汤包正争着一只黄色的小布偶,两猫你一爪,我一爪,谁也不肯率先松开嘴。
凤尾手最是灵巧,天冷了生怕猫冻着,特意寻了最软的毛绒衣料,做了两身小衣裳出来。一套红色的给麻团穿,一套蓝色的给汤包穿。
麻团是只有主意的猫,起初撒开四爪,说什么都不肯穿。后来见汤包穿了,赶忙将衣服叼过来,让凤尾给自己也穿上。
赵汐朝敲了敲麻团的脑袋,笑道:“就属你最会欺负猫,赶紧松开,这明明是我拿来给汤包玩的,怎么到哪都有你的事儿?”
麻团“喵呜”一声,松了口,甩开四蹄在毯子上撒泼。赵汐朝扶额,余光瞥见汤包用爪子将毛线球推给了麻团,这才笑盈盈道:“看看,还是当哥哥的懂事!”
她起身,跑到柜子前翻了一阵,从最里面捧出一只木匣子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轻轻将锁扣扣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傅言写给她的信。
昨个,她又收到一封,上头写着:
一见卿卿,悠悠我心。再见卿卿,魂牵梦萦。
正是她从前教傅青的浓词艳诗,如今被傅言拿来用了,也不知是在打趣她,还是在暗示她。
赵汐朝摸了摸案上头的白瓷娃娃,同傅言那个恰好是一对,幽幽道:“我都这么暗示你了,你还不知道,圣贤都读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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