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是谁曾经说过,两个人的欢乐,还不如一个人的寂寞?
从纽约一路踏着冬雪来到了美国南方城市洛杉矶,一晃就是第五个秋天的到来了,掐指一算,五个手指头就数完了。
回家的时候,摆放好高跟鞋,穿上毛绒绒的白兔拖鞋,打开冰箱,然后轻轻地说一声:”ta-da-yi-ma, 我回来了。”
一个人买菜,一买就是一个多月的食粮,不管如何,就算再孤独,冰箱都要塞得满满的。
冰箱里最顶层是冰冻层,放上新鲜的肉食和保存好的速冻饺子、水煎包、馄饨、烧卖。冰冻层以下依次是水果、蔬菜、做好的便当盒、鸡蛋、乳制品、巧克力、日本绿茶、英伦花果茶、欧洲草本茶。蔬菜都用保鲜袋一个一个地包好,便当盒分上班的每一天都做出不一样的花色,一小盒一小盒,越长大食欲反而越小。水果都切成片或丁,譬如西瓜、菠萝、猕猴桃。也会有樱桃、橘子、甜橙、亚洲梨、富士苹果。
整个公寓里,厨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连写作绘图的设计工作室也被我安排在厨房的旁边,这是我精心设计的结果。
一直觉得如果寂寞了一定是因为肚子饿了,家里有满满的食物,就会快乐了。快乐原来如此简单。
一个人做饭,一次可以做很多,装成五六个便当盒带到公司去吃。
我在纽约学的建筑学,美国经济不景气,在东北部找不到除了刷盘子调酒当咖啡师的其他职业。以前还可以当女秘书打字员,后来都沦落为带小孩的东区保姆,如今保姆职业也被离职的妈妈们取代,我们这些为生活所困的女孩子都一齐南下。
我是一只迁徙的候鸟,向往着水草丰茂之乡,也许,并不是我选择暂居于此,而是这座城市选择了我。
刚开始来到这里一切还不习惯。不能够习惯这里的人怎么都能够如此大快朵颐,大盘吃肉,大碗喝汤,餐厅中点牛排也是按两磅一盘地计价。我也不能够习惯这里的一切都是以车代步,我怀念以前在纽约的街头一直一直地漫无目的地行走,挥挥手拦出租车卷起红尘滚滚。更加想念老家长沙,夜晚和女友在湘江边上杜甫江阁边看烟柳淡淡,或者在南门口、黄兴路步行街、坡子街、太平街头一遍一遍地散着步。
和前男友已经分手了两年多,也很久很久不再联系。我并不觉得我们是因为怀抱着青春的梦想对生活理想有了分歧而离开的,而是有时候有开头就会有宿命般的结局。不然我们怎么会在熬到了快结婚的时候却忽然分开呢?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也不上网,也不怎么社交,还是那一两个朋友偶尔谈谈心,淡如水地交流。其他的时候便是去市中心的写字楼上班,回家赶稿子写文章,或者画画小花拍拍小草而已。
也习惯了一个人旅行,悉尼、惠林顿、多伦多、温哥华、香港、台北。虽然没有胃口吃太多美食,却喝了很多精品的咖啡。
咖啡在洁白的杯子里流淌出年轮般的神秘色彩,置身在淡淡清香中,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美好。从前独守空闺的女子都是这般斜晖脉脉水悠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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