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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天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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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想抽回手,却是徒劳无功,只要手一动,他就面露痛苦,香宝竟然不忍再动。

他究竟是谁?又是谁伤了他?

折腾了一夜,天明的时候香宝才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

感觉到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香宝睁开眼睛看他,“你没事吧?”

“哼。”他轻哼。

香宝瞠目结舌,随即闲闲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是谁可怜兮兮抓着我的手不肯放,还口口声声叫娘……”

他微微一怔,憋红了脸。

“你叫什么名字?”香宝趁热打铁的问。

“卫琴。”他张口就答,随即又忙抬手捂住嘴巴,红着脸瞪向香宝,仿佛在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

香宝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知为何想逗逗他,“你乖乖的,娘给你去拿吃的。”

“臭丫头!你再乱讲!”他果然恼了起来。

“为什么偷我钱袋?”笑意未减,香宝却很认真地问道。

他有些倔强地甩头,不理她。

香宝也不强求,站起身走出柴房,“你等等,我去找些吃的来。”

好不容易找了些隔夜的饭菜,香宝端着饭菜回到柴房的时候,那个家伙居然不见了!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的家伙。

放下饭菜,盘腿坐下,香宝独自享用,虽然是隔夜的饭菜,味道也很好呀。

香宝刚回房,便看到莫离坐在房中等她。

“香宝,昨夜你去了哪里?”

“呃,昨天月亮很漂亮,睡不着……看月亮去了。”

莫离看着她,哭笑不得。

躲进房间,香宝乐呵呵地准备将十七枚钱币收为己有,一转眼赚了十个钱币,何乐而不为。

她的梦想,她的寄托啊……

她的未来,她的人生啊……

趴在床上,香宝对着钱袋傻乐,正乐着,她忽然注意到钱袋有些破损,脏兮兮的,还沾了血迹。

那个家伙……叫卫琴吗?他做梦会喊娘呢。

翻个身,香宝仰面躺着,闭上眼睛。

正昏昏欲睡间,忽然外头一阵吵闹,香宝翻身起床,好奇地走到门口,“姐姐,外面怎么那么热闹?”

“没什么,新来了一个姑娘吧。”莫离正低头缝衣,随即笑着抬头,“来,试试这衣服合身不。”

“才春天,怎么就做冬衣了。”香宝眨了眨眼睛,走到莫离身边,让她比划。

“我得缝得厚厚的,这样我们的懒香宝到了冬天就不怕冷了。”莫离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香宝皱了皱鼻子,笑嘻嘻。

“莫离,来,见见新来的妹妹。”甘大娘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莫离放下手中的冬衣,站起身。

香宝也好奇地窜到门口,甘大娘正扶着一个姑娘走进了院子,真是……如花似玉,香宝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词儿。

“这是百花坊的秋雪姑娘。”甘大娘介绍,笑眯了一对鱼泡眼。

香宝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她就是春喜说的那个娇客。

“秋雪姑娘。”莫离浅笑点头。

“见过莫离姐姐。”秋雪轻声道,弱质纤纤,楚楚可怜。

甘大娘左看看右看看,一对玉人儿,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看到了两棵金光灿灿的摇钱树。

香宝盯着秋雪的眼神和甘大娘一模一样,摇钱树呀,要是以后她也有这么一棵摇钱树该多好。

甘大娘正得意着,一回头,便见到一脸傻笑的香宝,碍眼极了。

被甘大娘轰了出来,香宝刚出院门,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阿福。上回因为莫离不允许她去接秋雪姑娘,结果甘大娘便让阿福和另一个丫头跑了一趟。

“阿福哥?你回来啦!”香宝跑上前。

阿福忙转过身来,憨憨地笑了一下,“嗯,接了秋雪姑娘刚回。”

“嘻嘻,秋雪姑娘是个美人儿吧。”香宝一脸坏笑地道。

阿福涨红了脸。

“哈哈,看上人家了?”香宝贼兮兮地笑。

“我觉得……你比她好看。”阿福半天憋出一句。

“啥?”香宝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脸上的胎记,随即一头的黑线,他的审美观……还真是异于常人。

当晚留君醉里热闹非凡,因为秋雪姑娘要来留君醉的消息一个月之前便放出去了,香宝四处倒酒,忙得四脚朝天。

“今天范大夫也会来耶……”一旁有姑娘窃窃私语。

“还有文大人……”喜春双手托腮,成花痴状。

“啊,好羡慕莫离姐姐啊……有文大人另眼相待,若是以后跟着文大人多好……”

“上酒!”有人高声大叫。

无暇再听八卦,香宝应了一声,拎着酒坛子继续倒酒。

冷不丁腰上一紧,香宝“哇呀”大叫一声,被人搂着坐下了。

“这个姑娘面生得很呐……”酒气冲天,那人笑道。

香宝坐在那人大腿上,全身汗毛倒竖,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来……让爷好好看看……”

“放开她!”阿福不知道从哪里冲了上来。

那人本就长得虎背雄腰,就着一股子酒劲,站起身将阿福推倒在地,抱着香宝就要上楼。

“放开她!”阿福急了,爬起来扯着他的衣服大叫。

那人大脚一抬,便将阿福踹到一边。

香宝被他拦腰一抱,早已晃得七晕八素,“放手!没看清我长什么德性嘛!长成这样你也有胃口啊!”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醉熏熏的男人抱着一个丑姑娘正欲非礼,不由得哄堂大笑。

翩翩起舞间,秋雪见台下闹成一团,没有人看她跳舞,不由得面露不悦。

香宝急得满头大汗,偏偏这男人醉眼朦胧,看不清她的鬼样子,还拿臭哄哄的嘴来要亲她。

阿福双手握拳,咬牙转身去找莫离。

额前的汗滑过左边脸颊,滴在手上,竟然已经变成红色,香宝心里一跳,眼面场面失控,气得哇哇乱叫。

“兄台,能否放下这位姑娘。”一个温和的声音。

那醉汉哪里听得清,只顾着胡闹。

“兄台,能否放下这位姑娘?”那个声音微扬,却仍然温和。

醉汉依然故我。

“兄台,恕在下无礼了……”

话音刚落,“砰”地一下,那醉汉被揍飞出去,撞在墙上,直接昏死过去。

香宝稳稳落在一个温暖略带清香的怀中。

“少伯,你出手太狠了。”文种摇了摇羽扇,凉凉地道。

“啊?哦~真是抱歉。”范蠡彬彬有礼地道歉。

众人绝倒。

“谁敢此闹事!”甘大娘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杀到。

“香宝!!!又是你!”甘大娘发飙了。

香宝缩了缩脖子。

“我的香宝,怎么了?”莫离赶到,见一片狼籍,微微皱眉。

“啊啊,没事没事,有人喝醉酒而已。”文种见到莫离,忙笑眯眯地道。

见是文种开口,甘大娘立刻变了脸,吩咐人将那个醉汉拖了下去,笑着来打招呼。

一时间,丝竹声起,歌舞升平,和乐融融。

“香宝,还不下来!”见香宝大喇喇地待在范蠡怀中,甘大娘大骂。

香宝下意识地一摸脸颊,摸到一片殷红,忙缩进范蠡怀中。

范蠡低头看她一眼,抱着香宝转身离开。

“范大夫!”莫离惊叫。

“没事没事。”文种安慰。

大庭广众之下,范蠡将香宝抱出了留君醉。

留君醉的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越国大夫范蠡为什么会看上那么个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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