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 / 2）

“你放心，我定竭尽全力”萧然目光如炬，声音坚定，有一种摄人的魔力，让妇人，松开了那紧抓不放的手，“谢谢萧大夫”

“来人，将伤患带进药浴房。”萧然紧随。

冬天一盏茶的功夫，伤患微驱寒后，换上棉裤，光着上半身，便被抬进外面医室的最里室，人背躺着，随后，除了萧然，雪灵之外的人都关上门，退了出去。

“我留下来帮你吧，不会帮倒忙的。”

“恩，那你烧一下针消毒.”说着便将手中的毫针递给雪灵，迅速去丈量伤患的脊柱，“该是脊柱局部的某处骨挫伤了。”

雪灵接过针，桌上的蜡烛亮着小小的焰火，她一丝不苟，聚精会神地将针在火苗上徘徊。

火候到了便递给萧然，萧然手头无针时便下一场及时雨。两人配合极佳。

蜡烛慢慢地消熔，一滴又一滴蜡泪，落在桌上，风化，凝固，像雨后一地的凤凰花，艳红似火。

萧然拂了拂额头的热汗，便瞧见雪灵盯着病患背后刺猬般满满的针，一动不动。

烛上浮着吹灭后的黑乎乎的气丝。

室内热气环绕着，不觉气闷，不自觉，整个人挡在雪灵的视线路途中，略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避讳？”

“男女之嫌，医者不避，理所当然。”身坐椅上，双手依然拖着下巴，眼神仿佛放空，透过萧然的肉躯，投到那只刺猬上。

萧然自然知道，但是就是有点不舒服，仿佛碎细纤小的木完全刺入手指表皮，不至于太深，但是，一直哽在那里，若有若无，麻痛麻痛。

“病人需要休息，室内闷，多一人，多占一丝空气。”说着便轻轻扣住雪灵白皙的手腕，往外走。

雪灵看着那两只手，手指修长，节骨分明，愣愣地，跟着他的脚步。

出了门，萧然忽然转过身，猝不及防，雪灵便撞上他的胸膛，属于他的气息铺面盖地萦绕在鼻尖，包围着自己，莫名地气息絮乱。下一秒，便要向后摔去，眼疾手快间，萧然双手搂住她的腰，朝着自己身上带，手隔着蓝衣搁在纤细的腰上，一股火焰般的炽热感，仿佛透过衣服，传递给肌肤，氤氲水汽一片。

雪灵飘扬的头发散出幽幽芳香，沁入萧然的心脾，感觉空气些许的稀薄。

缓缓地，“你没事吧”，发现雪灵站稳，便松开了手。

没事。”雪灵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

萧然便走到雪灵背后关上里室的门。

走过连接里室和外室的小阁道，两人来到外室。

那妇人便立刻上前，萧然回答，“此刻你丈夫应无大碍了，他现在需要休息，待半个时辰后，我便去取针。”

“今日过后，让他在家中静养，我且开药房让其调养，一个月后，应就能生龙活虎了。”

妇人喜极而泣，哽咽道“谢谢大夫。”

接着脸上又露出一片忧愁，“只是，我们家穷，恐怕难以”

“没事，你且安心照顾你家相公，这药费不多，我便不收了。待无药时，你便打着我的名号来药堂开药，也一概不收。”

“谢谢萧大夫，你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这药费和就诊费用还得收，只是推迟还您。”

“恩，那你们一家必须熬过这个冬天吧”说着便递给了妇人一锭银子，“如果真的要还的话，不如等你丈夫恢复后，来医堂帮忙打打杂好了。”

妇人眼眶中感动的泪水溢了出来，话，憋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雪灵走过去，递给了她一张白色手帕，“大娘，你擦擦，然后去看看你丈夫吧”

妇人笑着看看雪灵，又看看点点头的萧然，便接过，拂去泪水，“谢谢，真的谢谢了。”便头也不回地走进里室。

“你觉得什么草药合适，那病患”萧然冷不着飞出这句话。

雪灵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萧然，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吗？”

“嗯”

雪灵拿起桌上的笔，将纸摆正，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养浩然之气。

顿笔之时，萧然在一旁瞧了瞧处方，含笑，赞叹，“甚好，与我，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雪灵也笑了笑，嫣然，似桃花开放。

周围的大夫们闻耳也好奇纷纷上前伸头长颈，看后纷纷点头，“看来姑娘，是医者之才。”

“既然大家如此欣赏雪灵姑娘，那，从今天开始，雪灵，便正式成为我们济世堂医师中的一员。”萧然发声道。

医师们又纷纷看向雪灵，灵气，淡雅。

雪灵看着医师们微微一笑，“各位师傅们好，初来驾到，以后还请多多包涵。”

“果然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我们这些老东西，也确实不能让你们这些个黄毛丫头小子们必过去，需再接再厉才行啊。”一白发苍苍的老人捋了捋长长的胡子笑笑说道。

“扁老说的极是。”许是妙手回春挺有威严的医师中的典范，其余医师也频频赞同。

太阳在不经意间，落了山。

不多久，昏迷中的摔伤的病人也已经睁开眼睛，不宜颠簸，近几日，便留在药堂里室寄住。

一些家较远的大夫们依次回了家。

雪花又开始下落，一直飘到戌时，也不消停，悬壶堂的大夫散了，只剩下萧然和雪灵。

“你在这云镇可有去处？”萧然试探地问到。

“没有。”

萧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不知医堂可有住处？”雪灵问到。

“并无，余下的都是为病人准备的，但是萧府还有几间空房，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你可愿屈就寒舍？”

“多谢。”

外面雪花漫天飘转。

作者有话要说：　　家有小厮读书记，露水情缘什么鬼